7月30日，赵志红被执行死刑。这位"微笑杀手"9年内强奸12名女性，杀死6人，在了解他有多么罪大恶极之后，人们剩下最大的疑问是：呼格案的真凶到底是不是赵志红？

1996年4月9日，呼和浩特女子杨某某在第一毛纺织厂宿舍旁边的女厕所内被人奸杀。18岁的卷烟厂工人呼格吉勒图向警方报案，却被认定成了杀人凶手。61天后，他被判处了死刑并且立即执行了枪决。

2005年10月23日，犯案17起，背负6条人命的赵志红落网。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其中一桩案件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赵志红自称，他是9年前就已告破的"409"公厕女尸案的真凶。

赵志红对于这起案子格外执着，曾经4次供认自己就是当年的杀人凶手。一审过后，他还主动向新华社的记者汤计递交"偿命申请书"，表示自己"在生命尽头找回了做人的良知，复苏了人性"，希望为呼格吉勒图洗刷污名。

在社会各界的关注下，2014年呼格案重申改判，呼格吉勒图被判无罪，获得国家赔偿205余万元。他的父亲说，这笔钱是儿子的命换来的，和他们劳动挣的钱不一样。当提及赵志红时，呼格父母没有什么怨怼之情，觉得他愿意承担责任，"还是要谢谢他还我们儿子清白"。

2016年2月，呼格案涉案的公检法系统27人被处分。曾经的呼格案专案组长冯志明，也因此暴露出了他的种种罪行。贪污受贿、以公谋私、私自藏匿持有枪支弹药……数罪并罚之下，冯志明被判处有期徒刑18年，处罚金110万元。

只是，在冯志明的判决书上没有出现呼格吉勒图的名字，这让呼格的母亲有些心酸。

赵志红已死，虽然他生前始终坚持如一地坚持，是自己杀害了呼格案的死者杨某某。然而，最高人民法院仍然表示，不能确认赵志红就是"409"案的凶手。同时指出，这也不代表呼格案的改判是错误的。呼格案的改判经得起检验和批判。

人们相信赵志红是当年的真凶，因为十年之后他回到早已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犯罪现场时，仍能准确无误地进行指认，而他的供词也能大致和在案证据印证。但是供述仅仅是证据体系的一环，本案的证据依旧不足。

比如，赵志红供述，他作案时曾揪下杨某某的耳环，但杨某某遗体上，双耳并无损伤；他多次供述自己对杨某某实施奸淫时射精，但现场和遗体鉴定中均无精斑……还有诸多供述和在案证据存在重大矛盾，这也是不能供认赵志红"真凶"身份的原因。

赵志红一共承认自己犯下21起罪行，其中4起不予确定。他的死，并不是因为呼格案，而是因为他背负着17起罪行、6条人命和12名女性的清白。赵志红罪大恶极，他最小的受害者只是一个10岁的小女孩，他用花言巧语让孩子相信他只是来喝一口，但最终他把那女孩按倒在地，投入水缸中溺毙。

汤计说，赵志红因为坦白交代的态度，多活了15年的时间，即便如此，呼格的父母一直也不曾对他怀有恨意。在赵志红的案件中少杀、慎杀的司法理念得以体现，这也是司法进步的一个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