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不靠谱不可信不较真新闻媒体手游天堂报道:

著名导演王家卫斥资三亿人民币筹拍年度伦理大戏《江南皮革厂》,该剧讲述了主人公黄鹤与小姨子携款私奔,皮革厂倒闭,以及黄鹤夫妇与皮革厂合伙人阿水三者的爱恨纠结。据悉,梁朝伟有望加盟出演黄鹤一角,而阿水将由金城武出演。小姨子的演员暂不确定,据可靠人士称很有可能由《美人鱼》里的林允出演,目前记者已经联系林允经纪人,他表示具体细节不便透入。目前网络上已经爆出《江南皮革厂》的剧本,具体如下:

等等,王家卫拍戏不是不用剧本的吗?(大雾)

江南皮革厂

我叫阿水。

因为一个人的离开,改名叫阿山。

我曾经嗜烟如命,他离开之后我就戒了。

那时候以为,抽黄鹤楼,就可以离他更近一点。

皮革厂关门之后,那些没有领到工资的人们拥入工厂和他的住处,寻找一切可以典当的东西。

我只带走一幅画,和一个水杯。

我把画挂在卧房,画上是在两只仙鹤,一只站在水里,一只飞到云间。

那天晚上,我把名字改成阿山。

他带走了他妻子的妹妹,十五岁,叫做彩云。

离开前的那天晚上,我喝醉了。

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可惜我只听到下半段:

紫色的香椿放在左边,青色的香椿放在右边。

你可以赌,也可以买。

但要记得,余生不长,别得到了答案,却老得离不开那里。

我很想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

也许可以找到他。

可惜二十八路汽车永远只是绕着城里跑。

我也没有勇气放弃一切,离开这里。

所以,我不能成为黄鹤。

江南皮革厂早就关了。二十八路车路过那里,总有人在生了锈的铁门前摆摊。

广播播着关于老板黄鹤的故事。

这时候我总想着喝一杯铁观音。

铁观音是黄鹤最爱的茶。

我拿回了黄鹤的杯子,每天都在里面泡一杯茶。

也许这样,杯子就不会知道他的主人已经离开这里。

我接到过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我听出彩云的声音。

她告诉我,黄鹤已经死了。

死在寻找答案的路上。

我忽然很想知道那个故事的上半段。

彩云挂完电话。我心里的那个伤口终于愈合。

它长出了疤,疤自行生长,层层叠叠出盔甲的厚度。

我的心再也不怕被刺痛,却也无法抵达最柔软的那个地方。

我知道黄鹤会回来,不管他活着还是死了。

他总是会回来的。

但可悲的是,就好像总是晚点的二十八路汽车。我知道它会来, 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车穿过我和黄鹤一起走过的地方,穿过皮革厂的旧址,穿过有着各自名字的人群。

我不下车,一直来来回回,在城市里转。

我以为这样,就能温习所有的记忆。

很久没有跟谁说话,最近的一次,是在二十八路公车上。

一个老人,老到几乎走不动的老人。

手上拿着一份一个月前的报纸。

十月二十一号的报纸。

我记得那天,那是黄鹤离开的日子。

老人对着我笑,好像认识我。

到了终点,老人说:终点到了,你不下车吗?

我说,我想再坐一趟。

为什么

我说,我想找一些东西。

我撒过一个谎。

在离开那座城市数年以后,我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一个人,他的朋友死了。

我知道他很难过,从说话的声音能听出来。

他叫阿水。

姐夫离开那座城市,开始抽烟。

他说,这样能更像一个人。

姐姐去世后,他把工厂里的所有钱拿出来,不声不响,带着我离开。

走的那天晚上,姐夫写了一封信。

但最终没有给那个他想给的人。

后来我终于知道,那个人为什么叫做阿水。

只可惜鹤能到的地方,水总是到不了。

我们有个约定。我把时间给他,他就给我一大笔钱。

钱很多,多到可以去世界的任何国家。

姐夫花了许多钱,在离开城市的第四年,找到一座种满香椿的山丘。

一天夜里,有许多白胡子的老头老太太从山里下来,挑着整担整担的香椿。

我们在门口等,天要亮的时候,他们已经把香椿摆好。

姐夫带着我坐在一个老头的面前。

老头摸我的脚踝与额头,说:十五年一个答案。

我同意了。

我不知道姐夫问了什么问题,得到了什么答案。

我只是好奇。

他心里装着这么多问题,心会不会累。

第二天早上,我从床上起来,发现自己变了模样。

一夜之间,我变成了三十五岁的女人。

但这又何妨,我有了许多钱,就可以去不丹,去那个站台。

有人跟我说过,有时候你到一个地方,看见一个人,总觉得那个场景,在梦里见过。

那是梦眼。是另一个世界的你自己,在那辆列车上看你。

我站在常年飘着浓雾的站台,异国的风有些冷,手里拿着一张照片,那是上车的车票。

姐姐死之前半个月和我的合照,那天是我的生日。

车来了。

浓雾里只有一盏红色的灯在亮。

有人招呼我上车,领我到写着我的名字的车厢。

他们早就知道谁活在记忆里,谁会上车。

我把照片放在车厢里的小橱柜,橱柜上的红灯亮了。

掉下来一包纸巾。

我攥在手上,车开起来了。

车窗上,我看见记忆里关于姐姐的所有画面。

从小到大,一点一点浮现。

画面定格在我生日那天,橱窗上的绿灯亮了。

我看到的平行世界里,姐姐没有从十八楼跳下去。

姐姐活着,我没有跟着姐夫离开。

那个世界里,我十五岁。姐姐二十七。

我看着他们幸福终老,生儿育女。

我拿起纸巾擦掉眼泪。

那个世界,没有人叫阿水。

有人进来,推着饮料车。

他告诉我,可以拿手里的眼泪换一瓶饮料。喝下它,就会忘掉所有在车里看到的一切。

我可以离开这里,但我不能拿回那张照片。

我也可以拿眼泪换回那张照片,不用喝饮料,但要永远留在列车上。

黑暗的走廊,尽头有白光。

我选择了后者。

这个世界总有人为了一个东西,为了一段不存在的记忆,永远活在一个地方。

有段时间,我一直想起二十八路汽车。

这城市有八十二路车,二十八路有六十四班,总共七十一辆,三十九站。

千万分之一的概率,我和他相遇。

我们第一次见面,他手里拿着一瓶铁观音。

后来,我也爱上了铁观音苦涩的味道。

他买过两个杯子,一个留给自己,一个留给我。

那天晚上,我的妻子把他送我的杯子摔在地上,问了我一个问题。

我没有回答她。

这是我的妻子这一生中问我的最后一个问题。

我看着她从十八楼跳下去。

后来,我知道了一个叫做答案集市的地方。

离开的那天晚上,他喝醉了。

我想道别,于是告诉睡着的他这个地方。

答案集市不收钱,只收一个的时间。

四月的时候,有许多老头老太太从山里下来,卖香椿。

他们夜里出发,提着青黄的灯。

天快亮的时候,把香椿摆在地上。

紫色的放在左边,青色的放在右边。

你可以赌,也可以买。

但要记得,余生不长,别得到了答案,却老得离不开那里。

每个人都可以用时间,去买一个你想知道的答案。

可是我已经老了,所以我带上彩云。

还有一个原因,我想让他忘了我。

墙上的画好像是一个预言。

后来我在答案集市,问了一个我妻子死之前问过我的问题。

我得到了答案。

彩云第二天就离开那里。

我选择继续留下来,因为有时候,一个问题的答案,是另一个问题的开始。

我告诉彩云,帮我打一个电话给他,告诉他,我已经死了。

第二年,我见到那些卖答案的人。

他们摸我的脚踝与额头,说,你不够年轻,也许知道了答案,就没命活过今晚。

余生不长,别得到了答案,却老得离不开那里。

可如果不知道答案,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天夜里,我坐在床头,时光凶猛地穿过我的身体。

皮肤开始起了褶皱,头发白了,视野渐渐模糊,耳朵也听不清了。

但我知道了那个答案,就算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又何妨呢?

我活过那个晚上,忽然想回到城市。

我太老了,几乎花了一年时间,才走出那座山。

我重新坐上二十八路车。

直到有一天,他坐在我的前面。

他看着窗户外的样子,就像许多年前,我第一次碰见他。

我手里拿着十月二十一号的报纸,终点站到了。

我问,你不下车吗?

我想再坐一趟

为什么

找一些东西。

阿水,我知道你要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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