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我与母亲|「宛城文苑」

子欲养而亲不待

1042爱读书“宛城文苑”|第5期

事如秋痕情难了

作者:田英茹

主播:杜若 | 南阳新闻频率主持人播音员

秋风萧萧,漫卷黄叶。片片飞舞的叶子在落进尘埃之前,演绎着生命的美丽,期冀着繁华世间给它以命的延续,生的挽留。冷风拂过面颊,心头一阵颤栗,清冷中感到分外孤独。偶然地,一片叶子斜过肩头又倏然落地。拾起它捧于掌心,似乎捧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凝望着它,晶莹的泪光中又看到了我可怜的母亲!

秋雁南飞,桂花满地,挺拔的白杨树挂着几片坚韧的叶子。

八月二十九日,中午时分,一向平静的母亲高声叫嚷:快,快让我出去,外边舒服。瘦得仅剩皮包骨的母亲被抱出来,那憔悴模样直让人掉泪,眼窝深陷,颧骨凸出,脸色蜡黄,嘴唇淡薄,本来美丽的眼睛,出奇的大。

母亲连声叫着:我要吃蒸饺子。我们赶紧行动,她要吃的,在我们看来,该是多么欣喜的事。

近二十日,母亲不敢进食,甚至不敢喝水。每次小心翼翼地喝两口水,很快又被吐出来,几阵连吐之后,再剧烈地干呕,接着吐一些黄水。整个人犹如寒霜杀过的月季,残淡,软弱,但月季还能在阳光下展示娇艳姿态,而母亲却不能。

我们吃饭都悄无声息,从不谈吃的话题,怕引起她的食欲。曾经她掀起衣裳,双手拍着深陷的肚皮说:我这里空得很,就想吃个十碗八碗才行。满眼的期待与渴望,让人感到吃居然是一种幸福!

最折磨人的也不过如此,饿着又不能吃,白天受胃空的折磨,夜里病发痛不欲生。镇定剂一针又一针打在母亲身上,睡着时才减轻些痛苦。望着浑身针眼的母亲,我看到了生不如死。一天的存在伴着一天的受罪,挣扎生存无非多与亲人待些时辰,父亲想尽一切办法,坚持要让母亲慢慢地活着。

一点多,饺子递给母亲,她不肯吃了:睡外边难受,我要进屋里!父亲抱孩子似的把她抱里抱外,几个来回,母亲在屋里安稳了,不再焦躁。我们守在身边,时不时和我叨两句,那语气如落在棉花上一般,漂渺无力。将近四点,发现亲爱的母亲,一向明亮的眼睛,一点点地暗淡下去,没了神韵,少了光彩。

九点四十五分,勤劳一生,要强刚毅的母亲闭上她美丽的眼晴。周围的人指着妈的睡姿说:她背向你们怕坏病对你们不利。泪如开闸的水涌出,我不知如何挽回母亲,泪水模糊眼前晃动的人,听到众人说:哭出声,哭出声才好。心被撒裂,灵魂坠入无底深渊,多想再伸手拉起亲爱的母亲!

真后悔,母亲离世前五天,自己的作为。连日的熬夜,支持不住,打起盹来,猛然感觉母亲的手拉着我。一个机灵,赶紧问:妈,你想干啥?我扶你。母亲慈爱的双目望着我,拉着示意我站起来,干枯的手拉着我的双手,朝我的房间走去,走到床边,软弱无力的双手按我到床上。我不瞌睡,还要照顾你。刚站起来又被母亲按下,触到那双怜爱的目光,我不再固执,她慢慢地扶墙离开。我连鼻子发酸的神情都不敢有,在亲爱的母亲面前,我们都以微笑掩饰心痛。太多的时候,一人躲到大树旁,仰天痛哭,悲恸的情绪感染着树枝颤动旋转。高大的松树也会哀泣,根根松针是它滴下的泪。

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的岁月沉浮沧桑,二十多年的风啸雨歌,昼短夜长,诉不尽思念的苦痛,滴不完悲戚的泪水。一坯黄土掩埋了母辛,酸涩的追忆,使我又看到了母亲的伟大,母亲的温柔兼刚毅。

每个母亲都会尽最大力量来爱孩子,为家庭无私奉献自己的一切,从不会计较回报。

——田英茹

诗意的人

田英茹

作者简介:田英茹,70后,河南镇平人,小学教学,喜爱诗词及经典文学,性情柔和,追求恬淡真实的生活。

诗意生活态度

最近总想起《1042爱读书》曾经分享的书籍《我与地坛》,母亲的形象真实到令人心痛,亲爱的读者,母亲是在人生起点陪着我们,而我们又陪着她走过人生终点的人,要爱,请深爱,再耐心一点点、细致一点点

我希望成为她的骄傲

文 / 史铁生

【一】

现在我才想到,当年我总是独自跑到地坛去,曾经给母亲出了一个怎样的难题。

她不是那种光会疼爱儿子而不懂得理解儿子的母亲。她知道我心里的苦闷,知道不该阻止我出去走走,知道我要是老呆在家里结果会更糟,但她又担心我一个人在那荒僻的园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我那时脾气坏到极点,经常是发了疯一样地离开家,从那园子里回来又中了魔似的什么话都不说。

母亲知道有些事不宜问,便犹犹豫豫地想问而终于不敢问,因为她自己心里也没有答案。她料想我不会愿意她限我一同去,所以她从未这样要求过,她知道得给我一点独处的时间,得有这样一段过程。她只是不知道这过程得要多久,和这过程的尽头究竟是什么。每次我要动身时,她便无言地帮我准备,帮助我上了轮椅车,看着我摇车拐出小院;这以后她会怎样,当年我不曾想过。

有一回我摇车出了小院;想起一件什么事又返身回来,看见母亲仍站在原地,还是送我走时的姿势,望着我拐出小院去的那处墙角,对我的回来竟一时没有反应。待她再次送我出门的时候,她说:“出去活动活动,去地坛看看书,我说这挺好。”许多年以后我才渐渐听出,母亲这话实际上是自我安慰,是暗自的祷告,是给我的提示,是恳求与嘱咐。

只是在她猝然去世之后,我才有余暇设想。当我不在家里的那些漫长的时间,她是怎样心神不定坐卧难宁,兼着痛苦与惊恐与一个母亲最低限度的祈求。现在我可以断定,以她的聪慧和坚忍,在那些空落的白天后的黑夜,在那不眠的黑夜后的白天,她思来想去最后准是对自己说:“反正我不能不让他出去,未来的日子是他自己的,如果他真的要在那园子里出了什么事,这苦难也只好我来承担。”

在那段日子里——那是好几年长的一段日子,我想我一定使母亲作过了最坏的准备了,但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为我想想”。事实上我也真的没为她想过。那时她的儿子,还太年轻,还来不及为母亲想,他被命运击昏了头,一心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一个,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

她有一个长到二十岁上忽然截瘫了的儿子,这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情愿截瘫的是自己而不是儿子,可这事无法代替;她想,只要儿子能活下去哪怕自己去死呢也行,可她又确信一个人不能仅仅是活着,儿子得有一条路走向自己的幸福;而这条路呢,没有谁能保证她的儿子终于能找到。——这样一个母亲,注定是活得最苦的母亲。

2010年12月31日凌晨3时,59岁的史铁生因脑溢血在北京宣武医院去世。现在他在天国与母亲相会,母子永不再分离。

唯愿天下父母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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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杜若 duruo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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