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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苑】《小叶榕》 | 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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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真的诗 ‖《今日诗选 · 2019》

【文苑】《小叶榕》 | 余真

余真,原名苏惠。1998年生于重庆江津。诗歌见于《诗刊》《诗歌月刊》《星星》《草堂》《花城》《长江文艺》等,偶有获奖。参加34届青春诗会。出版诗集《小叶榕》。

余真的诗

◎小叶榕

春天它尽情茂盛,树下有永不知悔的

独白。我的心如晚霞浮动。

整个秋天,我都没能获取抵达树顶的

方法。这里逐渐失去日色的垂怜。

倦鸟们踏上疲惫的迷途。

没有得到面孔的风,一遍遍割下

它们深邃的绿意。

落叶们一遍遍怜爱,行路者的身影。

◎小叶榕之二

我经常一个人,在大学城东路上踱步

那淹没我视线的小叶榕,垂垂老矣的小叶榕

它面对我,而我数年间总是背过身去

这孤傲的小叶榕,不知回头的小叶榕

我从东路走到了西路,不曾撼动它的视野

◎孤独的旅人

对于许多人来说,目的地才是有意义的

我却偏爱旅途,甚至厌倦结局的达成

我爱苍翠乔木羸弱的童年,更甚于

繁茂的青春期。在所有的长途列车上,行人

戴着疲倦的枷锁,他们夜不能寐

窥视着暗处的危机,在白昼则用眼皮掐架

只有像我一样无聊的人,才会关心丝瓜藤上

结出的太阳,屋檐下分飞的新燕

才会细心剥离城市建筑物遮盖的爬山虎

想象它们占山为王的样子,远处的玫瑰

为它们一次次出嫁。我有一颗被群山放养的心

与这世界做着孤独的亲戚

◎站在站台上的人

铁路旁的夹竹桃,微风抖动着你们

有人因爱而离去,带着你们笔挺的香气

他说离去无需渲染。他不理解拥挤的站台

有人不舍就有人迫切……

有人获得爱,就有人回绝或者失去

他的忠诚。他不主张语言,在空白的纸面

他不热衷电影里,灰蒙的布陈……

季节都如此激昂。将花枝们递来递去,果实

像雪花一样朴素,它们掉在地上,

任由脚印密布。在他那极度无聊的想象里

你们如秋天一样金黄,像凋谢一样蜷缩

没有人会在另一端等待你们

◎诱因

小时候,我坐在自家门槛上

捱了父亲的骂。说是抵触门神。

小时候,喜周六周日,喜雨天。

任露珠打湿裤管,伙同三两好友挖麻草根

摘路边的小野果,偷邻家的甘蔗。

现在我未满二十,笃信鬼神之说,

假期不再令我快乐,小腿蓄满隐痛。

坐在乡村的残垣断壁之下。

◎冬天

父亲出生在冬天。南方的急躁的冬天

它热爱雨水的践踏。它浇灭着,父亲竖起的衣领里

藏着的高粱的绯色。冲刷着父亲

哑口无言的鞋子。浸泡着鞋子里,又红又肿的脚趾

几根经历工地和高楼恐吓的脚趾。它们和雨水黏在一起

躲在鞋底,多么拘谨。

◎一个单调的早晨

我不为月亮还未离去而惶惑

我也惰于惊叹那突然发生的日出

那被突然剥夺的一个叫昨天的日子

平静的海面白得形同概念,

让我想起你,让我想起那山谷

微微腾起的白色水雾。人们清醒或者

混沌。看不清它的瑕疵,那海面就像

一只整晚擦拭的瓷碗……我如此贴近

它的易碎。一切如此简洁、宁静,

就像蛋壳在碗上,

取出了自己的另一副本体

◎我的父亲

我继承着他的倔强,和他不可开交地吵架。

我翅膀硬了,心里装着不同的人。

我偶尔冷落他,不和他煲电话粥。

他开始像我一样撒娇,质问我怎么不理他

然后笑容爽朗地说想念我。

他老了,可能已经记不清童年时给我绑过的

乱糟糟的马尾,

曾经我背地里暗自叫他榆木疙瘩。

他揍我,从一条田坎追到一座山上

如同电视剧里策马扬鞭的英雄,如今我已经大了

已经停止了对盖世神功的想象

于是他真的老了

跟我童年执剑裁断的那些脆生生的树梢一样。

◎碎片

那个午后我在岸边发呆,粗碗中的酒

已经褪到了裙底,过去我们赞美着爱情和街道

赞美着沙柳萧条的光辉。更久远的时候

我是一堆浑浊的麦垛,而你曾令我死灰复燃

像路边一簇簇盛放的百日菊。火光映着

池塘延伸的裂纹,让我想到过去庭院中的

夜晚,我们认为星空浩瀚又渺若无物

而黑暗中铺满了黑暗的枝头。一切存在都不再具体

我和黑暗都是无助的旁观者,我和黑暗都有

浩瀚又渺如无物的碎片,这碎片源自不可逝去的往日

◎年龄

我的堂姐长我十岁,她说女人

过了二十这道大关

就老得很快了。是啊,我的姐姐

她已有过推土机压平的孕肚

和十年不快的婚姻生活

她曾和我一样年轻着又保持着

对衰老的亢奋

◎落日拂来燎原的大火

你曾度过我最美好的年华,是虚构的

你在黎明前翻阅山色,目睹我空洞的人间

遇见飞絮,游鱼

隐于芦苇荡的野鸭子

你是春风、夏风、秋风、冬风

穿越我,又一去无返

出没的苍耳,不要把旅途寄予

给正值夜归的兔子

我想提醒游荡的鬼魂,渐升

的寒潮。任凭落叶,使劲地吹奏

我们已经说不出更多的话了

我看到枯树们相视多年却又无言以对

它们伸出的干燥的手臂,越来越接近厨房的柴薪

桃花已更替了新的枝蔓,落日拂来

燎原的大火

正在淹没你,也淹没我的途中

◎空山寂寂

我相信最仁慈的,必定是漫山的草木

他们如此深入,像一个动情的父亲

离那种深入,我们尚欠缺一副肉身

河流像一管喉咙,我们的心事一直滚动

却没人说得出口

◎仿佛梦境

飞上枝头的白鸽,落在了少女的及笄

落叶们把自己交给了草地

她们安详,寂静,把大腿和乳房

交给了草地

她们睡在草地上,仿佛跟草地长在了一起

她们仿佛还不认识男人

仿佛一切都还是值得托付的

◎莉莉安

莉莉安,这个冬天你不能去水塘

洗你那早逝的父亲发黄的衬衫。不能由此

沾染水波的伤讯。你那在天气里读得

发痛的手指,就交由我。我给你

一段婚姻。在这坏天气里,没有什么女人

不憧憬一个离异男人燃烧的炉灶

我的空荡的房间,还有尚未掉完的窗花

可以安置你的到来。我失落的挥毫

已经投进了黑夜的激流。莉莉安,我向往

百叶窗关闭的发白的拂晓,我会在积雪中

明白它们凉透的洁癖。雪花们会压碎

我们臭烘烘的道德。树塔们不住地抖动

从这个夜晚开始。我不在意过往你

无济于事的伤悲,是否从托斯卡尼开始

抑或你刺痛我的目光,凋谢中的黑枪丸

对别人仍有不息的爱意。我只要你来到我

一个孤寂男人的身侧。来爱我吧,来准备我

早晨的日常:你说肉松面包,驼峰中的一枚

你说衣柜里的樟脑丸,混淆于你丢失的衣扣

我会是你丢弃的衣裳中的一件,你是

令我妥帖的温度,我面前铺满倒影的浑浊江水。

◎远近

此处空山静寂,人去楼空

石头是密集的,遁世的菩提

每一寸河流每一枚树木每一朵灵魂

都在接受尘埃遥远而漫长的斧正

只有坟墓,越挨越近

◎情书

你掉光了牙齿,像一个空荡的门框

我还是愿意用舌头在那空荡中敲门,我还是

愿意在你的身下流淌,

想象你幼年时的暑假,如何被暮色拎上岸

在梦里,你牵着月亮,放牧着草原的星星

我依然是你佝偻时的酒色,被你啜饮

是你一搅动就会荡漾的春水,我因为你的活着

才意识到活着,是如此地可爱

◎动摇

一条路为了通向他方而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大雁们在南北间奔波,经过秦岭、密西西比河

在死海之岸看到低头吃草的羊群,远处豹子正产下自己的孩子

依然在觊觎草原的女儿。我们在广阔的河岸,由于

没有风声。我们看不到,芦苇、水流,对生命恍惚的敬畏

◎莲花山

不曾有过莲花,却有栀子不合时宜地

长大成精。风不停从寺顶荡下来

荡下来,吹出一只虫子

层层叠叠的背影。也就是,吹着一个过客

打开的斗笠,花事隐秘地穿过

江南雨巷,一瓣撑伞的青春。她缓下脚步

婆娑的光影间,用一只笛子

开始漫长的打坐。只用一个夏天,最后

一个夏天

便坐成了,一口终年沉默的铜钟

◎身份

每个晚上,我陌生的双手,

紧紧相握。它们在世上毫无亲信。

我的左腿遇见右腿,它们截然不同

用自己的部分风湿。

我的左眼和右眼永不相见,它们从不相爱,

却一同替我流泪。

我的爱人爱着他自己,偶尔来宠幸

一样孤独的我。

我怀有潮汐。喜欢在阳光的时候,让自己在青草地上

歇一歇。

让我,跟它们,也能在阴影上

找到自己缺少的部分。

◎归属地

六岁时你痴迷田野,用植草的杆吹口哨。

那时候天高云阔,蛇类穿行在阳光下,

我们和蛇,相互避让。彼此都没有危机感。

◎火车

当她跑到山顶,裤子上挂满了草籽和伤口。

许多树木的枝节,也挂满了她带来的伤口。

她从山顶眺望这个小镇,看到人们安静地陈列在

自己的盒子里。

她等待的那列火车,也仅仅是盒子的一部分。

车厢们亲密地陈列,人们安睡

日光令他们的雀斑清晰。这列火车即将离去

像它到来那样仓促,如往事的訇然长逝。

她的母亲也是陈列其中的部分,未经过任何仪式的道别。

她错过了那列火车,也仅仅是盒子的一部分。

◎月亮

一天八个小时的沉睡,我这

进入冬季的金蟒

青苔遍野的沙漠上,前行着陌生的异性

两枚熄灭的车灯是我的双眼

那无辜的双眼,收获了

你洁白的银两,它们低廉

被抛售在一贫如洗的小镇上空

夜晚跋山涉水。汽笛的声音立定在

臃肿的霉菌之上

我罕见的两粒珍珠,一只尚是少女,一只

是餐桌上经历霜打的茄子

男人的手像干枯的桉树。繁荣,寂寞,无所安慰

它们是成熟的月亮,返潮的水响中

倒映一个婴儿的啼哭,它安心地吮吸着

自己的手指,一截盲肠,或父亲的虚脱之物

我看见它们假寐在黑暗的眼角,涌出

像我一样柔软的河流。在我母亲

敞开的谷仓中,像一颗

未滚出来的泪珠

◎大地之歌

我捡拾你的沙砾以铸城墙,我淬取你的火焰

以铸金属

我掠夺你的犁铧以测土深,我盗窃你的芬芳以慰众神

我行走你的苍茫,黄昏是一个难以下咽的土堆

在洁白的硝烟之下,青山咀嚼苍翠的草籽

所谓的星火燎原,在薄暮之年一一睡去

我们朝拜,双修,目空一切,以及钟磬之音

我们欢庆,簇拥在一起,唱歌、老去,光阴

涣散在我们的头顶。多少夜晚雨水充足,

而我们的涨潮愈发地推迟,往事像一截

坚硬的跖骨,我的脚踝漫过悠悠的水波

浮动的光辉仍如皎月,在反复的感慨中吹熄

◎哦,妈妈

没有一个女人,承载这样的称谓

走过消毒水笼罩的医院,黑色瘀血

奔向下水道的巷口。不同的女人,在身体剖出坟坑

开始发育的胸部,正像是一部分

滋长的妇科疾病

这些年不同的人,倾慕我年轻的躯壳

在流水中转身。良药

与因此死去的牲畜共同烹制

墓葬中悲悯我的面孔和玫瑰如出一辙

“哦,妈妈

在这偌大的人世,有多少不可估计

将抛弃的部分?

而这些,

是否是我们与生命

相互辨认的理由?”

◎饥饿辞

就在这片天空下,流浪汉背靠着桥墩

老去的妓女刚洗完褶皱的衣物,祖国的花朵们

蹦跳着跑向马路中央的车祸,他们有风雨飘摇的命运

和一碧万顷的曙色。在一间破门板作床的婚房里

新郎在快感中猝死,我们没日没夜地祈祷

奉献不同的供果、香烛纸钱,那无法预料炊烟之下

有多少像我们的白发一样掉落的香灰,有多少只

饥饿的肚子,像那些供果、那些流浪汉的虱子一样,紧紧相偎


来源 | 诗人文摘

编辑 | 山文豪(S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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