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女明星作风大胆,地位相当于范冰冰,解放后到香港沦落为乞丐

上世纪二十年代,国产影片刚刚起步,人们在银幕上看到由女性出演角色还是挺新鲜的事情。明星影片公司随之诞生中国最早一批女明星,号称“四大名旦”,杨耐梅就是其中之一,相当于二十年代的范冰冰,一生极富传奇色彩。

杨耐梅本名叫杨丽珠,广东南海人。1904年生于上海。是富商杨易初唯一的女儿,她就读的"务本女中",是上海最好的学校。

杨耐梅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虽然成绩平平,却是个非常活跃的文艺骨干,演讲、唱歌、跳舞、演戏,样样在行,又出落得亭亭玉立,是远近闻名的“校花”,也是社交圈里数得上的“名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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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国十二三年的电影界,一般女性认为拍电影的便是“戏子”,而做“戏子”是件不荣耀的事情,所以一般大家闺秀,固然绝足不想踏进电影界,连那些爱出风头的摩登小姐们,也不愿在银幕上露面,因此,这初期电影界的女明星远没有今日这样的多,人才方面极度缺乏。

然而杨耐梅小姐却不然,她没有这种传统观念,极渴望在银幕上露面,她确是个大胆的新女性。

明星公司的《孤儿救祖记》上映,观众座席上的杨耐梅被女主角王汉伦深深吸引,一等散场,就坐上自备汽车往明星公司而去,她要去演一出“毛遂自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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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郑正秋刚和王汉伦签订了下一步影片《玉梨魂》的合同,剧本改编自“鸳鸯蝴蝶派”小说家徐枕亚的同名畅销文言小说。

女主演有了,可明星公司的郑正秋和张石川苦于找不到合适人选扮演女配角小姑筠倩,这是一个富家之女,美艳而略带骄纵,正在这时杨耐梅敲开了明星公司办公室。

郑正秋观察杨耐梅的相貌举止,又听其介绍和想拍电影的迫切愿望,心下对这位大小姐出演筠倩已经颇为认可。

过了两天,明星公司请杨耐梅签约。在《玉梨魂》中扮演狷狂的小姑筠倩之后,她一举成名。"明星"公司每月付给她500元大洋的薪金,拍片则另有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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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她又主演了《茶花女》,接着又拍摄了《诱婚》。这三部影片似乎将她定位在扮演放荡型女性角色上,不过这种女性角色在故事里经常是反派人物,所以杨耐梅在银幕上常以“坏女人”的姿态出现,人们干脆把她视为“艳星”。

杨耐梅的偶像是好莱坞性感尤物玛琳黛德丽,在一些情感戏中,她模仿国外明星的表情,施展挑逗妖媚的眼神。这种表演的尺度在当时足以引发轰动的效果,有人认为她是第一位以“放荡表演”著称的演员,这不但对当时的电影观念是个挑战,对她个人来说,也是一个大挑战。

对于普通观众来说,这种角色一反悲悲切切的苦情女形象,让人耳目一新,新鲜刺激。特别是在故事里她的角色总是和忍辱负重的正面女角形成对手戏,把故事推向一个又一个高潮。所以杨耐梅大受欢迎,成为影片公司的摇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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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上海搞影后评比,得票第一的是“悲旦”张织云,第二位就是杨耐梅。对父亲杨易初来说,女儿出去拍戏已经够大逆不道了,居然还都演放荡角色,真是被气得吐血。

杨耐梅在拍《湖边春梦》的时候,她的父亲杨易初冲进片场,劈头盖脸“啪啪啪”打了她几记耳光,一边拖她走一边骂:“左一部右一部拍戏,把杨家的脸丢尽了。”杨耐梅高喊:“你那个妻妾成群的家,我早就不想回了。”当天,她把自己的名字杨丽珠改成杨耐梅。

杨耐梅顶住了家里的反对,为了自己的演出事业不惜和父亲断绝关系。虽说是“断绝关系”,实际上她的母亲和异母哥哥一直对她暗中资助,否则她做影星的薪水根本不够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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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春梦》是田汉早期剧作,剧情在今天看来仍然十分新潮先锋。龚稼农饰演的作家在湖边爱上杨耐梅饰演的美妇人,杨耐梅提出用鞭鞑之法以试作家的爱心,作家答应了。杨耐梅用绳索捆住作家,挥鞭抽打他。作家痛极大叫,杨嗔怪他连这点疼都受不了,作家为表诚意,故随她抽打,不再叫喊,直至遍体鳞伤,杨才为其松绑,抚其创伤,狂吻伤口。作家立即忘掉伤痛,陶醉不已。杨耐梅进一步提出要求,每日鞭打一次,否则便不是真爱,作家慨然应允。

《湖边春梦》堪称是电影史最早的虐恋电影,是民国版的“五十度灰”,领先欧美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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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春梦

使她声誉达到顶峰的,是包天笑根据托尔斯泰的名著《复活》改编的电影《良心的复活》,在这部电影里,她一改从前的戏路,扮演了一个贤良的母亲。

当时尚是无声片时期,但导演卜万苍却做了一个别致的安排,影片公映时,当电影中的杨耐梅哼唱摇篮曲哄儿入睡时,银幕缓缓升起,舞台灯光渐亮,而与片中装束完全一致的杨耐梅则登场演唱为这部电影所做的歌曲《乳娘曲》。

能在影院里和明星如此近距离接触,这样的观场体验让现场观众激动不已。电影连映20天,场场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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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的复活》的主题歌《乳娘曲》是中国第一首电影歌曲。由包天笑作词,冯春航作曲。杨耐梅为了唱好此歌,曾专程登门向冯春航学唱。

这首《乳娘曲》,后来由“百代唱片公司”灌成黑胶唱片,但发行数量极少,故外界流传极罕,如今,已成为见证中国电影歌曲的光华历史的珍稀之物了。

《良心的复活》使杨耐梅真正成为了“明星”公司的台柱演员。她与张织云,王汉伦,宣景琳并称为当时影坛的“四大名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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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景琳与杨耐梅

杨耐梅的生活琐事也被好奇心浓烈的影迷渲染传播。此时烫发之风刚刚兴起,杨耐梅别出心裁地把秀发烫得出奇地高,令人侧目。同样,各种标新立异、珠光宝气的服饰,只要杨耐梅用过,就会到处流行,成为时尚风向标。上海几家服装店因为她的时常光顾而生意兴旺。

当时甚至出现了以她名字命名的“耐梅装”,1929年杨耐梅赴长沙演出,所穿服装“衣薄如蝉翼,肌肤毕呈,袒胸露背,长不逾膝,下无裙裤”,“耐梅装”震惊了长沙,长沙时髦女郎纷纷效仿。公安局认为有伤风化,立即禁止。

杨耐梅天生属于娱乐界,她是当之无愧的话题女王。善折腾会炒作,制造吸引眼球的噱头信手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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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耐梅的新潮装扮

有一次广东老乡薛觉先率粤剧团到上海演戏,盼望得到杨耐梅的扶携提拔。她在台下看戏时,摘下手中的钻石戒指,用署名的红纸包上,扔向台上的薛觉先,立刻上了第二天上海各报娱乐版特大新闻,达到了很好的炒作效果。

在没戏拍没戏上映的时候,杨耐梅也不闲着,时时制造花边新闻,决不让自己悄无声息地被遗忘。

拍摄《诱婚》时,杨耐梅结识了王吉亭,离家之后,王吉亭把自己在法租界一套洋房的两个空房间借给她住,不久两人同进同出。

拍摄《空谷兰》时,她又和男主演朱飞过从甚密,朱飞生得风流倜傥,被人称为“潘安与武松型的糅合再造体”。两人常常结伴出没纸醉金迷之所,这个男人以后一直纠缠在她如彩色肥皂泡般的生活中。

流言蜚语伴随她的风流韵事弥漫四起,本来已经搬回家住的杨耐梅又一次被震怒的父亲逐出家门,这一回她照样不伤心不留恋,只是换了住处,与朱飞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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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小鲜肉朱飞

1927年,杨耐梅被报纸上的一则新闻所吸引住。新闻中的主人公是个“奇女子”,广东人,叫余美颜,是大富千金,狂放不羁,脾气豪爽,任性大度行为勇敢乖张,先后经历过两次婚姻,广州的“军界民长多识之,莫不被玩于股掌之上”,报纸更是盛传余美颜和三千名男性发生过关系。

余美颜视金钱如粪土,一天,在她自己的阳台上,她将成把成把的钞票,向窗外挥洒,引来路人的哄抢。而余美颜则俯身望着拥来挤去的人群,纵声大笑……余美颜的故事激发了远在上海的杨耐梅的心坎涟漪,她似乎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她想把这个故事搬上银幕,更确实地说,想把自己的灵魂借这个躯壳表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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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美颜

然而,她这个想法并没有得到“明星”公司的认可。张石川直言不讳地告诉她:公司不会投资这样一部“毫无意义”的电影,观众是不会耐着性子去看一部“疯女人”的电影的。

但是,天生敏锐的感觉告诉杨耐梅,拍这样一部电影一定能成功。于是,她果断地作出了一个大胆而惊人的决定——离开“明星”公司,自己开一家公司来拍摄此片。但她当时并无积蓄,也不可能得到父亲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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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耐梅与两位男士

筹办电影公司可不是一拍脑袋就能运作的事情,正当杨耐梅为大笔资金缺口一筹莫展,有人捎来消息说,张宗昌盛邀杨耐梅北上一聚。

这个土匪出身、盘踞山东的军阀头子绰号“狗肉将军”,留下了很多经典金句,人称“三不知”将军:一不知兵有多少,二不知钱有多少,三不知姨太太有多少。张宗昌邀请上海的大明星,有人猜测他垂涎美色,有人担心他图谋插足上海电影业分一杯羹。

不管旁人的忧虑劝阻,杨耐梅毅然北上济南,当这位来自上海滩的当红影星袅袅婷婷走下火车时,迎接她的是盛大的礼炮、英武的仪仗队、豪华的高级轿车。

在张宗昌为她举办的舞会上,她是当然的舞后,到场嘉宾只要花了银子,就拥有了与这位浪漫艳星相拥共舞的机遇。当然舞票不菲,每人一千两银票。

张宗昌坐庄聚赌,将来客钱财搜刮一尽。杨耐梅逗留周旋了十来天,荷包鼓鼓并且安全返回上海,众人无不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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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阀张宗昌

回到上海的杨耐梅,租别墅,购器材,成立"耐梅影片公司",杨耐梅从明星摇身一变成为公司老板,制片人。敢为人先,是她一贯的风格。

她是第一个银幕艳星、第一个演唱电影歌曲的女星、第一个拥有私人汽车的演员,第一个在公开场所袒露玉腿拉袜子的女人,第一个女制片人。

杨耐梅请出包天笑任编剧,史东山、蔡楚生联合执导,拍成了《奇女子》,朱飞和杨耐梅当然是男女主演。摄影棚中不但有当时最先进的设备,还设有赌局和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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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耐梅电影公司的报道

《奇女子》上映,票房大卖,人们对那个在阳台上挥撒钞票的奇女子深感好奇,于是纷纷抱着猎奇的心态走进电影院一探究竟。事实证明,杨耐梅的预计没有错,观众喜欢上了这个故事。杨耐梅所饰演的“奇女子” 余美颜,承袭了她一贯的娇娆,且更为豪放。尤其是当街挥撒钞票的那场戏,她的表演惊世骇俗,让台下的观众们一饱眼福,满意而归。

《奇女子》的票房收入甚丰,不仅使杨耐梅赚足了钞票,更有络绎不绝的公司、企业邀请她为产品拍摄宣传广告。经销商们无不想借助杨耐梅正健的风头为自己打开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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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女子》剧照

杨耐梅有了钱,就没有心思再拍电影了,她的“耐梅影片公司”基本上处于歇业状态。朱飞和杨耐梅这对情侣浪费无度,豪宴、聚赌、抽鸦片,甚至有过一夜赌博狂输八万两银元的纪录。

在这样的奢靡与荒谬的生活中,杨耐梅的财政很快亮起了赤字,不得不借高利贷,典押房产,生活陷于困顿。小白脸朱飞更是因为吸食鸦片结束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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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女子》中的朱飞与杨耐梅

杨耐梅的成功仅仅是昙花一现,很快就因为狂赌而陷入破产,正当杨耐梅万念俱灰的时候,一位西装革履的陌生青年来到拍摄现场,告诉杨耐梅,她的父亲帮她还清了所有的债务。

杨耐梅不得不复出,先是演话剧,因为薪水只有每月300元,她又加入"天一影业公司"拍片,但不巧的是,有声片时代已经开始,身为广东人的杨耐梅国语不过关,电影公司大多将她拒之门外。

杨耐梅还不到30岁,就已经被娱乐圈抛弃,一线红星的地位不复存在。1933年,在出演了大东公司的《春风杨柳》之后,她宣告息影。胡蝶、阮玲玉和夏佩珍等后起之秀取代了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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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耐梅旗装扮相

这时,上次代杨父出面还债的青年向杨耐梅求婚。他叫陈君景,是辛亥革命元老陈少白的儿子,在美留学获经济学博士回国,先前受杨父之托,还一直帮忙张罗杨耐梅留学事宜,结果白费功夫。

陈君景很欣赏杨耐梅的艺术天分和创办公司的事业心,也许因为留过洋,对她的浪漫种种并不介怀。破产后的杨耐梅发觉自己无法翻身,终于走上了结婚生子的常规道路。

婚后她判若两人,居家当起普通的主妇,并生了一个女儿。更难想像的是,结婚以后,杨耐梅受了陈君景的影响,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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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褪去了霓裳华服和浓妆艳抹,洗心革面,回归家庭。社交场所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赌场更被她视为禁地,甚至连抽了好几年的鸦片烟都戒掉了。

丈夫陈君景在外忙于公司事务,她便心平气和地做起了家庭主妇。杨耐梅的变化,让她的父母又惊又喜,看到女儿现在幸福健康的生活,两位老人终于了却了毕生的心愿,重新与她言归于好。

然而好景不长,1942年日寇侵占上海租界,上海沦陷。一切都彻底改变了,先是丈夫的公司被迫关门,资产被搜刮一空。接着,杨耐梅的父母亲相继过世,因遭奸人坑骗,家财几乎全部被人侵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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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万般悲愤和无奈之下,杨耐梅夫妇携女离开上海,前往香港另谋出路。

杨耐梅想在香港影坛复出,但香港的影片公司老板们对她摇头,认为她已人老珠黄不值钱,没有号召力,所以没有人愿意请她主演片子,除非她愿意担任配角。但是杨耐梅的脾气是不肯屈居人下的,结果复出失败。

根据台湾的一篇报道,他们的女儿嫁人后去了台湾,杨耐梅夫妇俩在香港走投无路,靠变卖细软度日,陷入贫困。更糟糕的是,夫妻两个都有鸦片瘾。1956年陈君景忽然不告而别,行踪无迹。杨耐梅顿时没了倚靠,被旅馆赶出来,于是沿街行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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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耐梅的书法

50年代,一些迁居香港的旧上海的老影迷,时常在街巷中见到一个衣着粗陋但神态非凡的老妇人沿街行乞。

人们觉得诧异,为何一个乞丐竟会有如此绝佳的气质?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现出破败之象,定睛之下,却依稀可睹曾经的豪华。

这个妇人口里衔着象牙的烟嘴,昂着头,旁若无人。有人给她钞票或香烟,她伸手拿过,不啼不言,淡淡点个头,天经地义,好像她才是布施者。

后来人们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乞丐就是曾经红遍上海滩,羡煞旁人的“奇女子”杨耐梅——然而人们对此所能做的,除了感慨人生的无常和命运的多舛外,也无外乎往她的手中塞一些零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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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杨耐梅生命中最悲凉凄苦的岁月——不知当时身为乞丐的她,怎样承受了那些穷困和耻辱?

因为她毕竟当过影星,引起了记者的注意。关于她乞讨的消息一见报,得到很多人的关注,过去电影圈的老朋友都慷慨解囊, 1957年,她的女儿女婿闻讯从台湾赶来,找到了她,接她去了台湾,她最后于1960年2月27日在台湾因脑溢血去世,享年56岁。

杨耐梅的遭遇被曝光后,人们也查到了陈君景的下落。原来他在一个采石场做工,每天只能挣到几块钱。夫妻团聚后,陈君景考虑到去台湾后会增加女儿女婿的负担,就决定只身留在香港。杨耐梅赴台没过不久,陈君景就病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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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耐梅到台湾女儿家

杨耐梅在台湾接受过记者采访,在谈到早年生活时她说:“我曾经置身于一个泡沫般的世界,五彩斑斓,轻飘飘的升上天空,在人们头上,在时代尖端,享尽梦样的繁华富贵;继之我又把自己吹起来的泡沫毁灭,从云端跌向泉壤,跌到比但丁所想像的更深更苦的地狱裡去,受尽了人世间没有的折磨……”

起初,杨耐梅是凭着对梦想生活的执着追求,尔后,当梦想成真的时候,她便没有了追求,自顾自地享受起来——她很聪明,却没什么智慧,懵懵懂懂地活了几十年,才明白了“适可而止”的道理。正如晚年她自己在《回忆录》中所说的:“余衷想前事,如春梦一场。甚思同业后辈,以余为借鉴,得意时切要留做后步,为老年时作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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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杨耐梅

杨耐梅死后,人群中的一些人落井下石地说她是咎由自取,传言她对昔日的奢靡生活乐此不疲,就像那些在电影院里别有用心的看客一样。但是,在更多人的心中,她还是作为一个最与众不同的明星留了下来。于是,待到后人再提起她的名字时,“杨耐梅”果真成了一个举世公认的“奇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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