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秋晃春扬

导语：虽然查尔斯·达尔文（Charles Darwin）和堂姐艾玛·达尔文（Emma Darwin）的婚姻可能是幸福的，但它也证明了近亲繁殖的潜在危险。

图：1840年，艾玛·达尔文

被誉为“进化论之父”的英国科学家查尔斯•达尔文在29岁时，发现自己面临着一个严重的两难选择问题：是否应该娶妻。

作为一名科学家，达尔文对这个决定采取了非常实际的方法，他要人们在他自己定义的“结婚还是不结婚”的标题下列出婚姻的利弊。最终，在1838年7月的一天，支持娶妻的人数占了上方，这意味着现在的问题转为：找一个妻子。

图：查尔斯·达尔文

达尔文再次以一种很实际的态度来对待这个问题。他认为，他选择的女人应该是一个他在乎的人，一个他已经非常了解的人。幸运的是，他心中有一个完美的候选人。这位科学家非常喜欢30岁的艾玛·韦奇伍德（Emma Wedgwood），他已经认识她很长时间了——因为他们是堂兄妹。

尽管艾玛·达尔文的故事还有很多，但她与历史上最重要科学家之一的乱伦婚姻，决定了她的生活好坏。

表亲间的婚姻

1838年11月，艾玛接受了查尔斯的求婚，韦奇伍德家族和达尔文家族都对这门婚事非常热情，尽管他们知道他们之间的表亲关系。事实上，表亲之间的婚姻在整个19世纪的欧洲仍然相当普遍（比如维多利亚女王嫁给了自己的表兄），而达尔文和韦奇伍德家族这将这种做法发挥到了极致——艾玛的四个兄弟姐妹都嫁给了堂兄弟姐妹。

图：艾玛·达尔文和儿子伦纳德

艾玛自从1808年出生以来，她的家族就和查尔斯的家族关系密切。艾玛在成长的各个阶段都一直与查尔斯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而查尔斯当时已经是一名崭露头角的科学家。当这两个表兄妹宣布结婚时，他们的家人都很高兴。

然而，有一个家庭成员不太支持这桩婚事。查尔斯同父异母的堂兄、科学家弗朗西斯·高尔顿（Francis Galton，他创造了“优生学”（Eugenics）一词）警告了他关于近亲繁殖的潜在危险。

也许高尔顿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在查尔斯和艾玛祖父的62个后裔中，有38个没有孩子活过童年。至于前面我提到的维多利亚女王，她近亲繁殖的孩子和孙子导致了血友病在整个欧洲王室的蔓延。

图：年轻时的艾玛·达尔文和查尔斯·达尔文

然而，艾玛和查尔斯的婚姻在1839年1月举行的婚礼仪式上却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主持婚礼的是艾玛的另一位堂兄约翰·艾伦·韦奇伍德（John Allen Wedgwood）牧师。从此，艾玛·韦奇伍德正式的名字变为了艾玛·达尔文。

艾玛和查尔斯的生活

所有人都认为，艾玛和查尔斯的婚姻是幸福的，尽管事实上她相当虔诚，而且经常为她那专注于科学的丈夫而心烦意乱。事实上，在他们结婚之前，查尔斯的父亲就警告过他，不要向他未来的妻子提及他那些亵渎神明的想法，但这位科学家还是向他的妻子吐露了实情。

图：弗朗西斯·高尔顿（左）和查尔斯·达尔文

然而，艾玛仍然同意嫁给查尔斯，并宣称：“他是我见过的最开放、最透明的男人，每一句话都表达了他真实的想法。”查尔斯则认为艾玛会“使我人性化，并很快教会我，在沉默和孤独中建立理论、积累事实的同时，还能收获更大的幸福。”

最终，这对夫妇在艾玛的虔诚和查尔斯的亵渎神明之间，找到了一种方法让这段婚姻成功。然而，他们并没有完全摆脱乱伦婚姻带来的负面后果。

达尔文家族近亲繁殖的成本

艾玛和查尔斯的10个孩子都经常生病，其中3个没能活到成年。在幸存下来的7人中，一些报道称有3人无法生育。

图：查尔斯·达尔文和艾玛·达尔文的10个孩子

查尔斯一定还记得高尔顿先前的警告，他写道，“当我们听到有人说，一个人的身体里有遗传疾病的种子，这句话有很多字面上的真理。”

这对夫妇的儿子查尔斯（Charles）在蹒跚学步时就去世了，女儿亨丽埃塔（Henrietta）因消化系统疾病卧床多年，霍勒斯（Horace）和伊丽莎白（Elizabeth）则经常抽搐。似乎每个孩子都至少有某种疾病，这让查尔斯感到绝望，他写到，“我们是一个不幸的家庭，应该被灭绝。”

事实上，查尔斯经常担心他对妻子的选择，以及他们的亲密关系会如何影响他的孩子。他甚至在植物间进行了大量的近亲繁殖实验，试图科学地分析遗传结果。

图：晚年的艾玛·达尔文和查尔斯·达尔文

他发现近亲间的繁殖有负面影响（因为有害的隐性特征几率增加），随后对人类的研究也明确了这一点。事实证明，正如2010年对其家谱的分析所证明的那样，查尔斯的担忧终究是对的。

查尔斯一定把他对近亲繁殖的一些担忧遗传给了他的儿子伦纳德（Leonard），伦纳德于1911年成为英国优生学协会主席。然而，奇怪的是，这并没有阻止伦纳德遵循家族“传统”——他与自己的表妹结婚，完全无视了他父亲的理论。

至于艾玛·达尔文，虽然她的许多孩子由于近亲繁殖而减寿，但她却健康长寿。在1882年查尔斯去世后，她一直活到了1896年——88岁的她在布罗姆利（Bromley）去世。

参考资料：《查尔斯·达尔文的生平与信件》、《查尔斯·达尔文自传》、维基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