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胡适

胡适的胡适留学日记:

7月4日

新开这本日记,也为了督促自己下个学期多下些苦功。先要读完手边的莎士比亚的《亨利八世》……

7月13日

打牌。

7月14日

打牌。

7月15日

打牌。

7月16日

胡适之啊胡适之!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先前订下的学习计划你都忘了吗?

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7月17日

打牌。

7月18日

打牌。

二、季羡林

季羡林的清华园日记:

二日

今天才更深切地感到考试的无聊。一些放屁胡诌的讲义硬要我们记!

大千走了,颇有落寞之感。

十三日

昨夜一夜大风,今天仍然没停,而且其势更猛。

北平真是个好地方,唯独这每年春天的大风实在令人讨厌。

没做什么有意义的事——妈的,这些混蛋教授,不但不知道自己泄气,

还整天考,不是你考,就是我考,考他娘的什么东西?

二日

今天作Faust的Summary

无论多好的书,even Faust even Faust。

只要拿来当课本读,立刻令我感觉到讨厌,这因为什么呢?我不明了。

过午看女子篮球赛,不是去看想[打]篮球,我想,只是去看大腿。

因为说到篮球,实在打得不好。

三日

今天整天都在预备Philology,真无聊。我今年过的是什么生活?不是test, 就是reading report,这种生活,我真有点受不了。

四日

今天早晨考Philology,不算好。

过午作Faust的Summary,也不甚有聊。

这几天来,一方面因为功课太多,实在还是因为自己太懒,Helderlin的诗一直没读,这使我难过,为什么自己不能督促自己呢?不能因了环境的不顺利,

就放弃了自己愿意读的书(写文章,也算在内)。

五日

今天又犯了老毛病,眼对着书,但是却看不进去,原因我自己明白:因为近几天来又觉到没有功课压脑袋了。我看哪一天能把这毛病改掉了呢?我祈祷上帝。

零零碎碎地看了点Helderlin,读来也不起劲,过午终于又到体育馆去看赛球。

五日

开始作论文,真是“论”无可“论”。

晚上又作了一晚上,作了一半。 听别人说,毕业论文最少要作二十页。

说实话,我真写不了二十页,但又不能不勉为其难,只好硬着头皮干了。

二十五日

……今天开始抄毕业论文,作到[倒]不怎样讨厌,抄比作还厌。……

二十六日

今天抄了一天毕业论文,手痛。……

二十七日

论文终于抄完了。东凑西凑,七抄八抄,这就算是毕业论文。论文虽然当之有愧,毕业却真的毕业了。

晚上访朱光潜闲谈。朱光潜真是十八成好人,非常frank。

这几天净忙着做了些不成器的工作。我想在春假前把该交的东西都做完,旅行回来开始写自己想写的文章。

这些日记在后来出版时,编辑曾提出“做适当删减”,季羡林的意见则是:一字不改。“我考虑了一下,决定不删,一仍其旧,一句话也没有删。我七十年前不是圣人,今天不是圣人,将来也不会成为圣人。我不想到孔庙里去陪着吃冷猪肉。我把自己活脱脱地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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