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居城市,很多农作物的记忆随时光渐行渐远。偶尔看到商店里假的农作物装饰品,竟然没有了一丝亲切感。是我应该痛惜自己的麻木还是我真的离开土地太久了?依稀少年的青葱岁月,尤其这样深秋至初冬的空气里,一直氤氲着挥之不去的来自田野的香甜味道。

  朱玉凤 | 文

  红薯是主食

  青萝卜能像水果一样生吃

  来到南方后,一直不习惯“山芋”的叫法,就像别人听不惯我们河南人称“馒头”为“馍”。

  还有不同的是,城市里的蔬菜,全部都已演化为点缀。

  幼年几乎主食的东西,竟然摆在菜场如洋葱和土豆一类,要是哪天买了两大提,准会有人以异样的眼光看你,时过境迁,哪里像在曾经的农村,谁家土锅里都会有大半锅热腾腾香甜甜蒸出来的红薯啊?

  那样的时光,是吃了一个又一个红薯头、喝点稀饭或者就着蒸红薯剩下的热水、全家人的早餐就搞定的穷且快乐的时光,是简单不思过往、不思未来、只愿此景长久的淡定与满足。

  彼时吃不完的红薯,还会毫不犹豫分给嗷嗷叫的小猪们一些。当然,小猪们爱吃的,更有霜打之前的红薯秧。然而上海的超市里,红薯叶早已跻身高档菜之列。

  当然,最好是霜降之前的红薯叶,一旦经霜,叶子就蔫耷发黑。然则霜降到初冬,却是红薯收获最佳的时节。

  这个秋季最年长的农作物已积累足糖分,停止生长,有的探出身子,偷窥外部的世界。

  最后的田间慢动作也就开始了:首先割秧子,然后用抓沟把藏在田垄里的红薯小心地一块块挖出,两个大人搭档,一天可能还完不成半亩地。

  在田间挖小沟烧红薯的热乎劲儿早已随着玉米的颗粒归仓消失殆尽,寂寥的田地里只有一耙一耙的铿锵用力声。

  一块地耙上两三天,先前挖出的红薯也已风吹日晒渐入佳境,达到即时食用的最佳口感。

  勤劳的农妇们还会选择耙烂的或者小型的红薯,就地用推刀推成红薯干,趁着天气晴朗,在旁边刚显露出苗的麦田里晒干,留作冬天烧稀饭用。

  剩下的用架子车拉回家,喜欢种红薯的农家,都会在院子内外备着一个口小肚子大的红薯窖,窖藏的红薯便成为一家人冬日里的口粮,可以吃到来年的开春。

  红薯富余,或者想追求点经济效益人家,接下来的日子可能还要把洗净的红薯块磨粉沉淀,经热锅捶煮成粉丝,送亲戚或者到集市上卖点小钱。

  不过,能用来做粉丝的红薯,以白心红薯为佳,不知道是不是不太适合更喜甜的南方市民,菜场里早已难寻觅其踪了。

  对于农家人来说,红薯是主食,而青萝卜则像是水果一样的存在。

  常言道:冬吃萝卜夏吃姜。待小孩子们穿上厚点的衣服,菜园里的青萝卜就可以出土啦。

  老家的萝卜多青色,绿油油的叶子下暗藏乾坤,小孩子总是对露在外面的萝卜个体青眼相加,听着拔萝卜的故事和歌曲长大,自然对拔萝卜这个生动的生活体验激动不行。

  现在的孩子举起自己拔起的萝卜要拍照留念,当初的我们又岂不是不舍得吃留观好久?那种吃到嘴里,自然摒除辣味截留甜甜水灵的口感,已足够在初冬里北风乍起最幸福时光定格,任时光发酵。

  大个甜黍秆可不是甘蔗

  给生活来点甜

  玉米秸秆砍除之后,深秋的田野里还有些大个子孤零零簇拥在一起,那就是甜黍秆的独家肖像了。

  甜黍秆,是因为方言里这么发音。我爸爸是个甜黍秆种植控,每年都会在村口的自留地里种上那么一大片,等到其他秋收既成,就把玉米秸秆搭建成的帐篷,从场里挪移到甜黍秆林旁,集中精力照顾这些高回报的家伙。

  说是照顾,其实也就是防贼。

  主要是那些村里馋嘴的半大小伙子,吃一两根不要紧,就怕组队来的时候踩得东倒西歪,再把每墩里最粗最成材的顺手牵羊,来一两次也就罢了,还有的摸准回家吃饭的间隙,每天一游。

  那些类似甘蔗却不像是高粱近亲的大高个芦黍啊,几乎甜蜜水灵了我的童年,近些年似乎同样绝迹,家乡渐渐流行起南方的黑皮甘蔗种植,我却总觉得矮壮有余,高度不足,似乎是水土不服造成的发育未完成,吃起来总有一种鸡肋般的无力嗟叹。

  除了甜甜的甜秆,冬天的农家特产还有柿子这种丰满滋味。

  我的家里曾有一棵很正很粗的老柿子树,缤纷了我和哥哥放学后的时光。

  农家孩子哪个不会爬树,一个三下两下蹭到高处,伸手去摘或者用棍棒敲打,另外一个人拿床毯在下面接,那种喜获丰收的满足感,丝毫不亚于父母麦田热浪中的大笑开怀。

  不太熟却也完整的黄色柿子就把它放进麦秸垛里,等待时光的魔法把它变的又红又软。

  轻轻剥开红软的柿子外面那层薄皮,柔滑黏甜的果肉汁水瞬间滋润整个口腔,简直让人欲罢不能。棕色的内核又承载着多少孩子来年幼苗出土的梦。

  摔坏的不能即食的也不能扔掉,那就送给隔壁的大娘吧,她会做成所谓的“懒柿子”:把有伤的柿子削皮,用温水泡制,密封一天即可食用,这种脱涩的原理是在温水状态下,酶将造成涩的化学物质——单宁酸分解,大娘没上过学,劳动人民的可贵就在于实践出智慧。

  近些年似乎种柿子树的河南农家多了起来,柿子树不大,却缀满枝头,这主要是除了传统的小柿子外发展了斤柿、磨盘柿等外来品种。至于枣子,《豫记》曾有刊载,新郑和三门峡的小伙伴们更有话语权就不赘述。

  离乡越久,距离越远,家乡的风物愈发使人怀念。深秋风起,那种来自深秋里豫南大地的果实甜味,似乎带着诱惑,随风跃进千里拂至我襟,让我温暖又泪目!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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