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出租车司机》拍摄于1976年,正好是美国越南战争结束后的一年,当时的整个美国社会还没有从越南战争的迷雾中苏醒过来,集体处于一种自我迷失和信仰缺失的状态之中,而这种焦虑与迷茫则集中体现在了主角拉维斯(罗伯特·德尼罗饰)身上。回头看看《出租车司机》这部电影,因为角色和剧情的古怪,常常被人看不懂,但真正走进了电影之中,你会发现每个人都是拉维斯,面对生活中的种种纷扰与现实,谁的人生不曾迷茫和孤独过,而面对自己的生活与希望,谁又不曾坚持和付出过。

在伟大影帝罗伯特·德尼罗未获得影帝的作品中有两部电影值得单独拿出来讲,一部是1984年的《美国往事》,讲述黑帮成员“面条”丰富多彩而又感伤的一生,令无数影迷痴情和怀恋;还有一部是1976年的《出租车司机》,讲述退伍军人拉维斯面对美国社会难以融入,发生的一些荒诞的离奇故事。这两部电影都具有划时代意义,但不同于《美国往事》的人见人爱,《出租车司机》在被人接受和理解上出现了一些偏差:懂它的人,这部电影怎么都看不够;而不懂它的人,则这部电影怎么都看不懂。

《出租车司机》才是真正的美国往事

《出租车司机》拍摄于1976年,正好是美国越南战争结束后的一年,当时的整个美国社会还没有从越南战争的迷雾中苏醒过来,集体处于一种自我迷失和信仰缺失的状态之中,而这种焦虑与迷茫则集中体现在了主角拉维斯(罗伯特·德尼罗饰)身上。

拉维斯是一位退伍的越战士兵,回到美国后发现自己始终无法融入正常人的生活。因为缺失了信仰,他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于是选择每晚不停地开出租车。他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群却发现始终难以找到一个真正的朋友。在一种极度渴望证明自我存在的欲望下,拉维斯大胆地追求总统候选人帕斯汀竞选中心的工作人员贝茜,但他与贝茜的约会方式竟然是带她去看色情电影。在贝茜拒绝了他的追求后,拉维斯想用刺杀总统候选人帕斯汀的方式来证明自我的存在,他把整个城市的混乱与肮脏归责于这位政客的身上。在刺杀暴露之后,拉维斯一人独自捣毁黑帮色情场所,救出了失足少女,从而成为了社会英雄。电影里全是一堆黑色荒诞的故事,但故事的背后却是美国社会曾经真正的生存状况。

越南战争对美国社会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正如拉维斯在电影中说道的那样,整个街上充满了各种下三滥的人群,他多么希望下一场大雨,把这些人和垃圾一起冲洗干净。整个社会处于一种集体缺失信仰的状态,以拉维斯为例,他的生活处处受着越南战争的影响:他约贝茜看色情电影,并不是想暗示她与自己上床,而越战熬尽了他的青春时光,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与女孩子恋爱;他想刺杀总统候选人来证明自我,这本身就是一种充满杀戮的战争思维;他对偏爱枪支,最后武力捣毁犯罪团伙,证明在战争的洗礼中他只相信手中的武器。这些事情虽然只是发生在拉维斯一个人的身上,但映射的却是整个美国社会焦虑的缩影。

《出租车司机》两句台词一个人生

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情,有些已经成为了历史,但有些依然以不同的形式不断地发生在每个人的身上。《出租车司机》虽然揭露了越南战争对美国社会发展的影响,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但如果仅仅把它当做一部越战电影来看就太片面了。《出租车司机》真正的伟大在于每个人都能从拉维斯身上品味到自己的孤独与人生的希望。

整个《出租车司机》的故事都是以拉维斯的视角来讲述的,他用日记和旁白的形式来记录下了自己内心的孤独与渴望摆脱现状的挣扎。电影中有两段非常经典的台词:第一段是在片头拉维斯应聘出租车司机时,面对出租车公司的盘问,拉维斯不断地重复着那句“anytime anywhere”。拉维斯对于开出租车完全没有时间和地点的限制,这看似是一个大胆无畏的自信表现,但实际上是内心迷茫不知去向的一种表现,无所谓目标是因为心中没有目标。拉维斯开车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生活,而是为了打发时间,在他内心深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还有一句台词是在拉维斯武装自己之后在家中自言自语的那句“are you talking to me?”,这句台词被美国电影协会选为十佳电影对白之一。这句话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当拉维斯得到了武器之后重新点燃了生活的激情,表现出来的洋洋自得与得意忘形。这剧普通的台词看似简单,但实则是我们每个人心中的独白。每当我们碰到了自己喜爱的事物后,仿佛我们就成为了世界的主人,用那句“are you talking to me”来宣告世界,我是你惹不起的人。但实际上这句话重复的越多,越只能证明自己内心的空虚而已。

两句普通的台词体现了拉维斯内心的空虚和对抗空虚的努力。这种人物内心的挣扎与独白是每个人都有的共性。我们不曾面临过战争与灾难,但面临激烈的社会竞争与冷漠的社会关系,每个人都曾像拉维斯一样的孤独与徘徊,所以真正看懂《出租车司机》的人,永远都看不腻这部电影。

伟大的罗伯特·德尼罗

《出租车司机》的伟大,除了导演马丁·斯科塞斯的写实主义外,还离不开伟大影帝罗伯特·德尼罗的精彩演出。对于塑造过无数经典角色的罗伯特·德尼罗来说,拉维斯是最为特殊的一个,这个角色卑微、古怪、异类,但在他的演绎之下却变得现实与丰满,被赋予了不一样的色彩:首先拉维斯很帅,这种帅是源于年轻时的罗伯特·德尼罗的帅,当时的德尼罗青涩的面庞中带着一股成熟的稳重,天然的赋予了拉维斯这个角色自诩不凡的气度;其次是怪,拉维斯是一个古怪的角色,他渴望着突破自己,却一直做着极端的行为,这种对社会偏激的理解被罗伯特·德尼罗拿捏得恰到好处。最后还有一点是韧,一种黑夜之中不甘堕落的坚韧,拉维斯虽然一直处于寻找希望的迷茫之中,但他始终没有让自己堕落的像身边的垃圾一样,正是他对自己这份清高的坚持,让他成为了最后的英雄。帅、怪、韧,三个完全不同的特征,完美地融合在一个异类角色的身上,这种事情也只有伟大的罗伯特·德尼罗能够做到。

回头看看《出租车司机》这部电影,因为角色和剧情的古怪,常常被人看不懂,但真正走进了电影之中,你会发现每个人都是拉维斯,面对生活中的种种纷扰与现实,谁的人生不曾迷茫和孤独过,而面对自己的生活与希望,谁又不曾坚持和付出过。拉维斯最后幸运地成为了英雄,而我们依然为了自己的理想要不停地奋斗,这或许就是电影与现实的唯一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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