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但是,英国现在已经度过了我所描写的这个资本主义剥削的青年时期,而其他国家则刚刚进入这个时期。法国、德国,尤其是美国,这些可怕的敌手,它们如同我在1844年所预见的那样,正在日益摧毁英国的工业垄断地位。它们的工业比英国的工业年轻,但是其成长却迅速得多,现在已经达到与1844年英国工业大致相同的发展阶段。拿美国来比较,情况特别明显。当然,美国工人阶级所处的外部环境很不相同,但毕竟都是同样的经济规律在起作用,所以产生的结果虽然不是在各方面都相同,却仍然属于同一性质。

2.正因为如此,在美国我们也可以看到同样的争取缩短并从法律上确定工作日,特别是工厂女工和童工的工作日的斗争;我们也发现极其盛行的实物工资制和农村地区的小宅子制,“老板”资本家及其代理人就是利用这些制度作为统治工人的手段。1886年,当我读到美国报纸上关于康奈尔斯维尔区宾夕法尼亚矿工大罢工的报道时,我简直就像在读我自己描写1844年英格兰北部煤矿工人罢工的文字一样。同样是用假尺假秤来欺骗工人,同样是实行实物工资制,同样是资本家企图用最后的但是致命性的手段,即把工人赶出他们所住的属于矿山管理处的房屋,来压制矿工们的反抗。

3.不论在本版或两个英文版中,我都不打算使本书适应目前形势发展的状况,也就是说,我不打算详细地一一列举1844年以来发生的一切变化。我的想法基于这样两个原因:第一,要是那样做,就得把本书的篇幅增大一倍。第二,马克思的《资本论》第一卷已经详细描述了1865年前后,即英国的工业繁荣达到顶点时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如果我那样做,就得重复马克思已经讲过的内容。

4.几乎用不着指出,本书在哲学、经济学和政治方面的总的理论观点,和我现在的观点决不是完全一致的。1844年还没有现代的国际社会主义,从那时起,首先是并且几乎完全是由于马克思的功绩,社会主义才发展成为科学。我这本书只是体现了它的胚胎发展的一个阶段。正如人的胚胎在其发展的最初阶段还要再现出我们的祖先鱼类的鳃弧一样,在本书中到处都可以发现现代社会主义从它的祖先之一即德国古典哲学起源的痕迹。例如本书,特别是在末尾,很强调这样一个论点:共产主义不是一种单纯的工人阶级的党派性学说,而是一种最终目的在于把连同资本家在内的整个社会从现存关系的狭小范围中解放出来的理论。这在抽象的意义上是正确的,然而在实践中在大多数情况下是无益的,甚至是有害的。

5.只要有产阶级不但自己不感到有任何解放的需要,而且还全力反对工人阶级的自我解放,工人阶级就应当单独地准备和实现社会变革。1789年的法国资产者也曾宣称资产阶级的解放就是全人类的解放;但是贵族和僧侣不肯同意,这一论断——虽然当时它对封建主义来说是一个无可辩驳的抽象的历史真理——很快就变成了一句纯粹是自作多情的空话而在革命斗争的火焰中烟消云散了。现在也还有不少人,站在不偏丕倚的高高在上的立场向工人鼓吹一种凌驾于一切阶级对立和阶级斗争之上的社会主义,这些人如果不是还需要多多学习的新手,就是工人的最凶恶的敌人,是披着羊皮的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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