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两件都给我。”杨卿若点了点头,穿好鞋起身。

丫环把两套衣裳都送上。

杨卿若接过,飞快的往门外跑去:“二少爷。”

“二少奶奶。”丫环脸色大变,忙追了出去。

门外檐下,秦子沉正站在隔壁的门口和阿南说话。

院子里,仆妇们忙忙碌碌的搬着东西,家丁们已经全部退了出去不见踪影,秦夫人也不知去向。

之前那个被打开的地洞里,不断的有人搬东西出来。

破烂不堪的纱帐,黑乎乎的被子,缺了腿的桌,还有一个肮脏不堪的碗,最上方还有不少的残渣……都可以证实她说的并不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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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则有人搬着东西进了东厢的门。

“何事?”秦子沉转身看向杨卿若,淡淡的问,目光锁定,浮现了一丝不悦。

“二少爷,二少奶奶抱着衣服就跑出来了,奴婢没能拉住。”后面的丫环抢着解释。

“她说,只有这两件衣裳,我不懂,才想问你。”杨卿若冲着秦子沉晃了晃手中的两套衣裳,“无措”的皱着眉说道,“白的像丧衣,红的像血,我该穿哪件?”

他说,只要她乖乖待着不伤秦家人便保她不死,那么,她问个不懂的问题,应该没事吧?

惊怕过后,杨卿若胆大包天的开始试探秦子沉那句话的虚实。

“只有两件?”秦子沉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向了那个丫环。

丫环硬着头皮点头:“针线房那边有制新衣的,只是还没送过来。”

“去取。”秦子沉淡淡的下令。

“是。”丫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脚步匆匆的出去。

“我去喝鸡汤。”杨卿若见秦子沉看过来,甜甜一笑便窜回了房,伸手比了个“胜利”。

第一次正式的试探,安全。

杨卿若把衣服扔在一边,端起来闻了闻,立即嫌弃的捏住了鼻子。

鸡汤熬得很浓,上面还飘浮着一层黄黄的鸡油。

毫无疑问,这是一只体胖油厚的老母鸡。

老母鸡汤向来以美味著称,鸡汤还可以起到缓解感冒症状,提高人体的免疫功能的作用。

她以前熬的鸡汤,习惯去皮去油脂,再加些吸油的冬瓜、香菇,调鲜的参须,增色的枸杞子,补益的红枣,用砂锅慢熬着,熬出来的汤清澈无油,味道营养都是一绝。

这一盅鸡汤明显没处理好,除了油腻还有一股腥味儿。

只是,此时此刻,她也没得挑,为了自保,她只能捏着鼻子灌下去。

“呕~”好不容易灌完,杨卿若一边捂嘴,一只手抚着胸口,深呼吸着缓解恶心感。

“二少奶奶,你的衣裳。”之前的丫环去而复还,身后还跟着两个提着热水的婆子。

杨卿若捏着袖子抹了抹嘴上的油,打量着丫环展开的衣裳。

雪青色的深衣缀着红色绣繁花的边襟,淡雅清逸,而且还比之前两套正常。

“拿进去吧。”杨卿若勉强接受。

“二少奶奶请。”这次,几人都乖顺了不少,进来低眉顺目的侍侯着。

杨卿若倒是没有为难她们,挥手赶人:“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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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环看了她一眼,老实的带着人退走。

屏风后搁着一个大大的浴桶,边上摆着不少的洗漱用品,像模像样。

杨卿若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的衣服扒下干净,跳进了浴桶。

温热的水包围而来,舒服得她眯起了眼,于是,也就错过了丫环投来的那带着嘲讽的一眼。

等到杨卿若洗好头发又将身上厚厚的一层黑泥搓完,干干净净的穿好衣服出来,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屋里点起了灯,院子里也挂起了灯笼。

“二少爷,饭好了,摆在哪?”外面却传来了仆妇喊秦子沉的声音。

咦?

他怎么还没走?

杨卿若疑惑的走了出去,却发现,整个院子又变了。

屋顶重新排了新瓦。

地面被铲得平平的,铺上了新的青砖。

所有房间的门窗、木墙全部被清洗修补了一遍。

走廊、院子重新摆了花草,同样整洁,却又添了一种凌驾于之前的生机和雅趣。

东厢房的檐下还立着一个鹰架,上面正拴着一只威猛的鹰。

阿南端着一个大碗,里面是切了的一条一条的生肉,还带着鲜血。

秦子沉站在鹰架前,白净修长的手捏着一条生肉,正喂着那只鹰。

杨卿若看得头皮一麻,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这变态怎么还在!

不仅在,还弄了一只鹰过来!

“摆在正屋小厅吧,刚好,二少奶奶也好了。”

秦子沉抬眸,温和的吩咐,喂完了手上的生肉,拿出手帕擦了擦,悠哉悠哉的朝着杨卿若踱来,直到台阶下才停下,抬眸打量着她。

十八岁的她,比府里年纪相仿的丫环要高些,站在他身前能与他的肩齐高。

此时,污浊洗净,露出了她的真容。

原本菜色的瓜子脸被熏出了几分红晕,从未修饰过的远山眉自然而然的浓细,杏眼疑惑的睁着,笔直的琼鼻下,略苍白的唇微张着,略有些肉肉的感觉。

前世今生,他身边都不缺美人。

她的长相并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却也精致秀丽。

尤其是这双能照出他身影的眼睛,让他不止一次的想到了被猎逐受惊的鹿,清幽、湿漉、干净。

“你……你怎么还在这儿?”杨卿若愕然的看着秦子沉。

“北斋不错,我决定搬过来住。”秦子沉微勾着唇,倒是挑起了几分兴趣。

她若真是有人特意挑送到他身边的,他倒是想见识见识,这位前世不曾有过的傻媳妇接下去会有什么样的手段。

“你……住这儿?”杨卿若错愕的指了指院子,一双眼睛瞪得更大。

叉叉!

这么可怕的人住在这儿,她还怎么逃跑?

“世间哪有新婚夫妻分居的道理。”秦子沉戏谑的说着,踏步上前,朝她伸出了手,“不早了,吃过饭该歇息了。”

“¥%#%*%……”杨卿若僵住,想骂人。

她之前真是脑抽了,才将他当成救命稻草!

现在可怎么办?

怎么办!

“二哥哥。”就在这时,门口冲进来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一脸哀怨的望着秦子沉喊道,“你可得为我作主啊~”

爱哥哥?

史湘云?

杨卿若一愣,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名,随即她便晃了晃脑袋,把这个念头抛开。

这又不是红楼,哪来的史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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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娇?”秦子沉微讶的看向了面前的人,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出什么事了?”

“二哥哥。”阮彩娇三步并作两步到了秦子沉面前,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整个人都跟着晃了起来。

未语先泣,大大的眼睛泛了红,水汪汪的,我见犹怜。

“出了什么事?”秦子沉抽回自己的袖子,甚至还退开了一步,淡淡的问,似乎并没有看到阮彩娇的委屈。

“二哥哥,我的衣裳被人抢了。”阮彩娇看着自己空了的手,连鼻尖都红了,她仰头,可怜兮兮的看着秦子沉说道。

衣裳?

站在旁边看戏的杨卿若心里突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看身上的衣裳。

“就是她。”下一秒,阮彩娇的手指果然转向了她。

“!”杨卿若瞪大了眼睛,无辜的看向秦子沉。

这衣裳可是他吩咐人去取的,跟她没关系!

“这一套衣裳是你的?”秦子沉也有些惊讶。

“是。”阮彩娇说着,再一次上前揪住了秦子沉的袖子,一晃一晃的撒娇,“二哥哥,你可得为我作主,这一套衣裳,可是娇娇花了好些银子才让人买到的布料,放在针线房做时,我可是天天去瞧天天盼着的,谁知道,今天一去,衣裳没了。”

“哦。”秦子沉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儿情绪。

“二哥哥,原本只是件衣裳,赏她就赏她了,可是,明日是刘姐姐家的赏花宴,之前娇娇还和刘姐姐提起过这新衣裳,要是……”阮彩娇说着,委屈的低下了头。

杨卿若无语的抬头看天。

唉,天空飘来一朵大白莲,一滩脏水就这么的泼在了她头上。

“二哥哥~”阮彩娇拖长的嗲音再次响起。

“多少银子?”秦子沉却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啊?”阮彩娇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套衣裳花了多少银子?”秦子沉很多耐心的重复。

“三、三两。”阮彩娇小嘴微张, 愣愣的说道。

“阿南,给她。”秦子沉招呼了阿南过来。

“二哥哥!”阮彩娇吃惊的抓住了秦子沉的胳膊。

“彩娇。”秦子沉掰开了她的手,沉声说道,“你已经不是孩子了,在一个已成亲的男子面前如此拉拉扯扯,不成体统,以后不可如此。”

阮彩娇彻底的愣住了。

杨卿若忍不住想笑。

她嘴角刚咧开,那边的秦子沉便一眼横了过来。

“咳咳……”杨卿若来不及收,被自己的口水呛道,她尴尬的低头,用袖子捂住了嘴。

“二哥哥,你不疼娇娇了?”阮彩娇伤心的看着秦子沉问。

“姐姐,这衣裳,我可以还给你的。”杨卿若眨了眨眼睛,突然插话。

“我才不要一个傻子穿过的衣裳。”阮彩娇乍一听,拒绝的话脱口而出,说完,她才觉得不对,双手捂住了嘴,看向秦子沉,忙又放下手解释,“二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你不用解释。”秦子沉打断了她的话,“时辰不早,你回去吧。”

阿南取了银子走了过来,递给了阮彩娇:“拿好了。”

“我不要。”阮彩娇躲到了秦子沉身后,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梨花带雨般的望着秦子沉说道,“二哥哥,我不要银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子沉拂了拂袖子,避开了阮彩娇,缓步上了台阶,站在杨卿若面前,眼中流露一抹警告。

杨卿若眨眼,当看不懂:“我可以脱下来还给她的。”

还?

那是不可能的!

又不是她抢的衣裳,小白莲凭什么进门就黑她,还骂她是傻子?

“不必。”秦子沉淡淡的应了一句。

“二哥哥?”阮彩娇有些慌,双目含泪的望着秦子沉,说道,“算了,一件衣裳,算我赏……”

“你是谁?”杨月浅心里冷笑,面上却一脸认真、好奇的问道。

“我……”阮彩娇有些恼怒,瞪了她一眼就要回答。

“你妹?”杨月浅没理她,又看向秦子沉问。

扑闪的大眼睛满是好奇。

秦子沉观察着她,没说话。

“二少奶奶,这位是二夫人家的姨表妹家的小姐。”阿南在旁边解释了一句。

“不是你妹啊。”杨月浅惊奇的问。

“不是。”秦子沉盯着她,淡淡的开口。

她又在搞什么?

“她一口一个赏的。”杨月浅一副傻傻的样子,“比二少奶奶还二少奶奶。”

“……”秦子沉哑然。

“噗~”阿南在边上听得喷笑,但随即,他的眼神一变,看向了秦子沉。

这番话,可不像个傻子能说出来,听听,明里暗里都在嘲讽阮彩娇反客为主。

一个亲戚都称不上的人,吃着秦府的,住着秦府的,偏偏还口口声声的说要把衣裳赏给秦府的二少奶奶,未免太不把自己当客人了。

秦子沉侧了侧脸,微颌了颌首。

“阮小姐,这是五两银子,算是我们二少爷给二少奶奶买的这衣裳。”阿南再次上前,不由分说的把银子塞到了阮彩娇的手上,“时辰不早,二少爷和二少奶奶还要歇息,阮小姐请回吧。”

“二哥哥。”阮彩娇举着银子想还,又还不出去, 一时有些傻愣。

她不明白,平时对她好颜好脸色的二哥哥,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以后莫要过来了。”秦子沉直接下了逐客令。

阮彩娇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将手里的银子一把扔在了地上,“哇”的哭着跑出了院子。

“阿南,去把针线房的人叫过来。”秦子沉看也不看跑出去的阮彩娇,而是扫了杨卿若身上的衣裳一眼, 沉声说道。

“是。”阿南没有异议的转身出去执行。

秦子沉再次扫了一眼杨卿若,回了自己的房间。

有病……

杨卿若被看得莫名其妙,撇了撇嘴,也转身回了自己的屋里。

院子里顿时清静了下来,只除了侍侯杨卿若的那个丫环。

她站在柱子后面,绞着自己的衣带望着秦子沉屋子的方向,一脸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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