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萧遥天(1913年-1990年),又名萧公畏,号姜园。生于民国时期的广东潮阳棉城 ,其故居业经修复,亦名姜园,诗书画史全才及潮州音乐专家,30年代参加岭东新文化运动,曾编撰《潮州方言志》、《潮州音乐志》。1950年后离开中国大陆前往香港,1953年后定居马来西亚槟榔屿。马来西亚作家、学人、书画家,曾任教钟灵国民中学,从事教学和文艺创作,尤潜心研究潮州文化。60年代为普及马来西亚华文教育,创办《教与学月刊》。

著作等身:《潮州文化丛书》,小说《夜莺曲》、《春雷》,散文《食风楼随笔》、《东西谈》、《热带小品》、《人生小品》,还有学术专论《中国人名的研究》和《民间戏剧丛考》、《读艺录》(收录评述港台画家的文章)。一位法国汉学家高罗佩曾以法文翻译他的《民间戏剧丛考》,高罗佩很欣赏他的著作,常与他切磋学问,70年代在东南亚各地举行书画展20多次。素有“南天一枝笔”雅号。

一九九〇年距离第八届全国大选,还有三天,槟榔屿上午十时的天气溽热平常,三哥任雨农接到萧遥天电话,「喂,老任吗,今天我要同你胡说八道,刚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林苍佑大胜,赢了七千多票,民主行动党的林吉祥败了,败了阵来了,这是天意吗?还有,我还要同你胡说八道,吉隆坡的李霖泰,这一回合赚了八千万,若是不信,就说八百万罢,云游四海,唉,人生如梦如幻,何必那么苦苦强求,唉,这世上,那有第二个庄子,超然物外……」任先生挂上电话后,望着老伴陈月莲,木然良久,青天白日何以做作此等言语,更觉不祥,不禁悲从中来。

马来西亚槟城(Penang)亦称槟榔屿,号称全球最大唐人街位于马来西亚西北部的槟州岛上。这里既有美丽的海滩与原野风光,又有众多的名胜古迹。槟城与华人有着不解之缘,郑和、孙中山、康有为等历史名人都在这里留下了足迹,至今这里仍是全马来西亚华人分布比例最高的城市,一半左右是华人。

梦境即真又假,现实而来又往往与此相反。二十一日夜深,巴当哥打选区(Padang Kota)林吉祥最后以六三一七票对五六一一票,七〇六张多数票获胜。六天后,萧遥天躺在用了二十多年的藤椅上,云游四海去了。

马来西亚的传统潮州大戏

一九五〇年代是风雨飘摇的年代,思想起伏太多太骤。萧遥天避开赤祸,辗转由香港至南方小岛上岸开始人生的另一旅程,流落南洋卖文为生。他一连给《星期六周刊》写了三文,其中一篇就作《梦》:

梦去了

像还留下一列特别快车

深夜里蜿蜒于山谷中

听自己心脏的跳动

也许,在向梦境追踪。

我拾得梦味

梦有香蕉的味

有椰子的味

有悲多汶交响乐的味

有明矾的味

有什锦菜的味

我在细称梦里跋涉的重量

好像那重量正在和落在松林外的流星相等

我很想追前一步

叫梦多留一会

很想跟它再一同去旅行。

但他它在前面跑得真快

连特别快车也赶不上

它走时连一句「再会」也不说

甚至我在后面连嚷着「下次再来罢」

它也听不见了......

这篇散文诗写得是家乡潮阳与南洋半岛的交迭,此岸与彼岸,连一句再见没机会说就分别了。确实如此,对萧遥天来说,这就是人生真实的生存境况。无论人世或长或短,本质上就是注定一生飘泊的梦。

一九四九年之后大陆政权易手,萧遥天以学者身份从香港转到马来西亚槟榔钟灵任教,一波波的政治运动,卷起血浪,已没机会回到潮阳。土地改革展开,先生旧居扫地出门,房子连同册籍、古董、书画统统没收。

南洋前十年,从他留有的作品看来,他几乎频密坠入故家的梦境,而惊醒:

“风景不殊异地同,昔游昔梦总成空”

“更喜双禽来入梦,遥天此是故庭园”

“且收故国昔时泪,一吊天涯异地王”

还有这首《枕上》:

十年长夏爱秋阴,梦里春城草木深。

枕上忆家常独醒,江湖如醉负初心。

南洋大学的畲雪曼知道萧遥天的心事,屏幅写好后送回诗人,要把马来亚的天气封存起来。

广府话、客家话、潮州话、福建话、海南话、广西话等各地方言形成的马来西亚广告

他曾在槟榔律编杂志,那时一份叻币四角,他编了十年才涨一角。编后之余接引了一批亮堂堂的优秀文人访槟城登升旗山,张大千、饶宗颐、钱宾四、高罗佩、龙彼得、易君左、陈文希,都是旧识,他们说南洋那时是「艺术淘金地」,书画展总可卖个满堂彩。得到钱宾四的启发,他也一度鹤山接邻办起书院,云山缥缈间卧读中华文化之梦,可惜水土不服,黑甜乡还未酣熟,睁眼只剩下一地碎片了。

南来潮州才子的日常,没有过度排斥新世界也不见大量潮州风物的描写,萧遥天是此身如寄,随遇而安,热带的毒太阳他过得如盛夏,安顺律的夜凉如水,也觉得无限秋意,寝卧舒适。东坡居士《超然台记》所道,以见予之无所往而不乐者,盖游于物之外也」的精神,远行到此。先贤把不幸看作自然运化的一部份,在无始无终,人生境遇不过是一点小插曲。

他大陆与南洋都有子嗣,像萧遥天这种有「两个家园」意识的人,南来一代应该不算少数。他一方面在槟榔屿办杂志,推广马华文学,撰写各种补助华文考试的教材,谈马来(西)亚未来应该走的路,但午夜梦回他也怀念大陆故家。

这之间似乎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冲突。处境似乎很有隐喻地说明一切,大陆一个妻子,南洋一个妻子。当萧遥天在南洋生活逐渐稳定,当上钟灵中学华文主任时,来不及逃出的大陆家庭就在红色政权下思想改造。

让爱国自大狂看来,他当然「不爱国」,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枕上忆家常独醒」。从人情来看,生存才是第一义,这两个并无任何冲突。他撰写了大量马来亚地方色彩散文,倡导一种保有民族特色不妨碍融入当地社会杂糅的文化观,他一方面是《蕉风》初创作者羣第一批,一面也资助大陆亲友渡过困厄,虽说早不作北归之想。

萧遥天得到公民权后,杂志联络都作Seow Yeoh Thian,而不叫Xiao Yao Tian。这位能用潮州话学日语的Mr.Seow,追自由的波浪,追到南洋土地避秦而来,一生再也没有回去。

原刊《当今大马》「小雷音」(2013.10.25),蘭陵會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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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天百科

多方面的喜好

萧遥天有多方面的喜好,自谓在学术上是一个“杂货囊”,的确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杂家。其少年时,因为喜爱画画,为了追求诗情画意而学诗,又因作画要题字而攻书法。画种涉及山水、人物、花鸟、走兽,书以草、隶见长。萧遥天非常推崇章草,他不仅深学过两汉刻石,如《石门颂》、《乙瑛碑》、《衡方碑》等,以及学晋魏隋唐写经,而且尤以索靖的《月仪帖》、皇象的《急就章》等用功甚笃,深得隶书、章草三味。其隶书体态秀逸,柔中藏刚,平静祥和,娟娟可爱;章草则字眇而有好,势奇绮而分驰,奇古圆浑,既有隶意又有行书笔法,有一股超脱世俗的韵律感,若清漳长源,流而无限。著名画家张大千对他评价是:“萧遥天的笔墨很深刻,是溶诗书画于一图的文人画中的佼佼者。”

飘风忽举,鸷鸟乍飞

其大公子萧思齐收藏萧遥天写给孙的章草陆游诗: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萧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

行列整齐清晰,字距大体均匀,逐个摆开而不牵连,大小仿佛而富于变化,多是纵向取势,起笔既有逆入蚕头亦有直接顺势而入,收笔既采用了隶书的磔法又融以今草笔意,抛开了章草传统书写章法的束缚,使得节奏强烈,韵律悠扬,给人一种音乐的感觉和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有天真烂漫之奇趣,达到一种含蓄丰约之意境,如“飘风忽举,鸷鸟乍飞”。

东南亚潮人一枝花

南洋华侨称萧遥天为东南亚潮人一枝花。这是有一定依据的,也不过分。弱者用泪水企盼幻想,强者用汗水争取丰收。

从1950年萧遥天到香港后不久,在1953年受聘于马来西亚槟城钟灵中学,担任华文组主任后,他便定居槟城,一面教书,另一面又从事潮州文化的研究及著述,写出了一些很有分量的作品。如果从昔年的论著算起,前后也有五六百万字!洋洋大观,全是绞尽脑汁,日夜用汗水换来的心血之作。

他的作品有好几类:小说《春雷》《夜莺曲》《豹变》《虎变》《龙变》(冬虫夏草三部曲);诗作《遥天诗草》《不惊人草》(以上为早年之作)《食风楼诗存》;散文《食风楼随笔》《热带散墨》《展画行脚》《东西谈》《人生散墨》《佳节散墨》;其他专著《中国姓氏研究》《萧氏源流世系人物考》《郑氏源流世系人物考》《张氏世系源流人物考》《中国人名的研究)《易卦通俗解释》《修辞说例》《读艺录》《写画一得》《华文教与学》《年兽与图腾崇拜》《姜园嵌字联甲辑》《潮州语言声韵之研究》《潮州戏剧音乐志》《潮州文化丛谈》《潮州先贤与民间传说》,等等。这些作品尤其以对潮州文化中语言、戏剧、音乐的研究颇有价值,得到各国汉学家的赞誉。

潮州语言声韵之研究

日本一些研究中国戏剧的权威,家中书橱也藏有萧遥天的《民间戏剧丛考》(即《潮州戏剧音乐志》)。日本有关报刊曾刊登—篇李芃《青木儿访问记》,记者问他对此书评价如何?他说:“著者的研究方法,并无大胆的假设,而是在于小心的求证。从萧先生的笔端看,处处可以见到他的渊博专精,使读者不能释卷,一定是一部了不起的著作。”

英国剑桥大学教授龙彼得到东京,在荷兰驻日本大使高罗佩处见到这本书很感兴趣,想向高罗佩借看,那知高罗佩回答说:“朋友赠的书,不能借。”东京书店又没卖,他只好请高罗佩先生写信介绍才找到萧遥天,要了几册。第二年他已把书的有关部分译成英文。

法国政府官员班文干在香港看到此书,即向香港潮州會舘询问萧遥天的地址,有关人员告诉他,可能萧先生住新加坡或马来西亚。他即去信南洋大学文学院,那知院长是萧先生的族侄萧庆威,便和萧遥天先生联系上了。因他是研究傀儡戏的,想和萧遥天先生讨论傀儡戏的有关问题。

其他国家的如汉堡大学教授傅吾康,西德布海歌,法国政府有关部门包和帝等对此书都有较好评价。最精彩的和令人读了难忘的评价莫过于柳北岸对萧遥天《潮州语言声韵之研究》的生动有趣的评价了。这里不妨摘录一段:“我读这本书,浮想联翩,仿佛有一镜头,是萧先生正在召开一个专题研究会,列席的有许慎、顾野王、顾炎武、段玉裁、钱大昕、汪荣宝、李思纯、章太炎,以及翁辉东……诸位学人,他们品了潮州功夫茶之后.对于潮州语言音韵,都有发言.而且一致认为潮州语言声韵,的确存有中州古声古韵的论据,从而给萧先生许多研究的意见。

学术巨著

另一个画面,是萧先生处于宁静安谧的山斋,在烛光下,不惮各家发言的繁缛,综合他们所讲的,用来和潮人的语言声韵比勘,证明都很吻合,使大家明了我们现在所操的潮语,就是千百年以上中州古汉语。按历来音韵学家们研究古声古韵,都是从书本上的材料针对书本上的对象,在书本上搬来搬去,好像买空卖空,而且言辞艰深,外行人看不懂,有点莫名其妙。

萧先生这本书却引用了很多前人的定论来和一种活生生的方言印证。一点含糊不得,外行人读了都有亲切的体会。萧先生这种有根有据把书本上已死去的语言来对照潮州人的活口,是前人所未做过的研究,也成了他一家之言。故此书问世,必然是传世的学术巨著,亦特长存不朽。”

抗日胜利后

要把—张坚韧的弓拉满,汗水和泪水代价相等。萧遥天先生原在抗日胜利后,由刘侯武先生牵头成立一编纂潮州志馆,重新修潮州府志。他当时负责《戏曲音乐志》《潮州语言志》,可当时他们小组里的人收集的资料有限。如语言志,手头的资料唯一可借鉴的只有翁于光的《潮汕方言》16卷,但此书毁誉各半,很不公道,必须重新研究,4年的钻研也未能成书。后与他共事的双玉去世,饶宗颐先生到香港大学、新加坡大学、香港中文大学任教,萧遥天也任教马来西亚。他一面任教一面在海外继续他原来的研究工作。

萧遇天先生说《潮州戏剧音乐志》单材料的收集整理、汇集便花去整整4个年头。又说《潮州语言声韵之研究》一书经移民史之研究、声韵之研究、语汇之研究一步步推寻,“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积40年之奇,才成稿30万言。在研究中遇到问题之艰辛,耗费精力更不堪言。萧遥天先生对学术钻研精神,真使人肃然起敬。

在学术上

在学术上,他注重调查研究,从调查研究中得出正确的结论。如潮人的来源,从查阅大量的族谱家谱中知道潮人的祖先来源于河南中州,早于客家来潮州500多年。从潮汕各地的迎神赛会中找出潮剧的繁荣兴衰的关系。正如他自己所说:“既无蓝本可援,也无成规可循,唯有转向实地调查,资料缺乏现成的,也只好旁搜外寻了。”他从基层文化整理中又找出许多被历史遗忘的新东西来。

新发现和新观点

萧遥天先生在研究《潮州戏剧音乐志》《潮州语言声韵之研究》《潮州文化丛谈》《潮州先贤与民间传说》中,有不少新发现和新观点是值得研究潮州文化的人作为参考或借镜的。明清以后我国不少著名学者发现潮州话,并不象外地人所说的,是不登大雅之堂的俚话、土话,反之而是里面夹有古时中州的古汉语,很值得研究。

现代人把它称为南蛮“番话”,这是因为潮州地处南海之滨,以前海禁未开,交通闭塞,中原南来的人带来的中州文化很少与外交往受影响变化,而保持原来面貌。而中原因战争和各种原因,各民族的迁居相互渗透的影响,原来的语言反受影响面变化成新的东西,而原来的东西反而听不懂了。顾炎武、钱大昕、章太炎等名学者都发现古代很多诗词歌赋甚至佛经用现代汉语去读不押韵,若用潮语读有不少则可读通押韵。不少潮州俚语俗话却是先秦诸子上古典文词.可见潮州先民原是中州旧族。

可惜这些研究人员都不是潮州人,由于各种原因,都不可能对潮州语言文化进一步研究。萧遥 天先生在积40余年研究基础上提出,他研究全国各地方的戏剧,认为各有所异同和相互影响,各地方戏又都以地方方言唱出。潮州白字戏以潮州方言唱出,它的前身是正字戏。正字戏明末在温州崛起,南流成南戏,明末流入潮州。清末民国初在潮州演唱不衰。英国牛津大学图书馆有明万历潮剧本的《荔镜记》《金花女》,都是潮州白字戏脚本。

而陕北的梆子(西秦)由李自成部队带至两湖,合黄陂、黄冈二黄成为汉戏(潮人称外江戏)后又转入安徽,后称徽班(黄梅戏前身),徽班传到北京结合河北梆子成为京戏,至于越剧、绍剧则只是百年或几十年的历史。因而,潮州白字戏是地方剧种中最古老戏种之一是无疑的。

潮州音乐特确有的二四乐谱,可能是古琴乐谱。潮州音乐细腻、幽雅、动听,这和宋代词乐有密切关系。在潮乐传统古调中如《寒鸦戏水》《柳青娘》《粉红莲》等都有头板、拷打、三板,这相似宋词的增、减、摊破。潮州音乐以表达哀怨、凄凉情感的“话五调”,这却和宋乐音色“勾”同位。

萧遥天先生说,这绝不是巧合。宋词先有乐调,诗人按词谱填词,可弹也可唱。后来因弹唱人文化不高,只会弹唱不会填词,而会填词的文人又大都不会弹唱的音乐,这样填词和音乐在后来便分了家,潮州音乐有的乐曲便是分了家的词乐一部分。

萧遥天与张大千的轶事

萧遥天有缘获交画坛大师张大千是在1935年,当时初入艺术门槛的萧遥天年方22岁,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穷学生”,而“大千先生36岁,蓄着一部浓黑的胡子,已是誉满天下了。”萧氏十分珍惜这难得的机遇,虚心向大师请教从艺学问。惜从此之后,很长时间里他们都没再见过面。

1963年,张大千先生客居狮城,在潮籍画家陈文希处偶然看到萧遥天著的语体文散文集《食风楼随笔》,读了一下,如沐春风,沉醉其中,爱不释手,赞赏道:“读惯文言,语体向来少看,唯萧遥天的语体文,百读不厌。”不久,大千先生赴吉隆波举办画展,在会见当地文艺界名流时,意外地重晤了萧遥天,两人握手话旧,相谈甚欢。画展结束后,大千先生返回狮城,不久即寄赠《松荫高士图》给萧遥天,在左上款题“遥天道兄留之 张大千爰”,并盖上“张爰”、“大千居士”两枚印章。

大千先生十分赞赏萧氏文学艺术才能,曾评论说:“萧遥天的笔墨很深刻,是融诗书画于一图的文人画中的佼佼者。”他常随身携带萧氏的散文集,暇时品读,“深感可醒倦眼,诱发奇思”。萧氏后来出版古体诗集《食风楼诗存》时,大千先生欣然应邀提笔题签。1982年,萧氏抵台北摩耶精舍看望久病新瘥的大千先生。寒暄片刻后,萧氏拿出所绘的《鸦雀无声图》向大千先生请教。大千先生看后欣然铺纸命笔,以遒劲的行草,大书“萧遥天诗文书画展,弟大千张爰拜题”。当张老押上印章后,脱口道:“我在千千万万人面前推荐,这便是信物。”还说萧氏“下笔深刻”、“往往超过齐白石”,足见张老对萧氏评价之高。

张老晚年想请名家写自传,萧氏获悉后即奋勇请缨。张老甚为高兴,谓“承为作小传,猥以浅陋,得附高名以传,喜极欲狂矣!”萧氏得到张老首诺后即着手整理资料,编排好纲目,书名拟定为《大千世界》。之后萧氏每写完一篇初稿,即邮寄给张老审阅。后因张老患眼疾加上台湾报人谢家孝又率先刊行《张大千先生的世界》,萧氏只得中途搁笔。张老逝世后,萧氏感恩张老生前“深爱之挚情”,又着手续写《大千世界》传记。但好事多磨,世事难料,不久萧氏也因操劳过度而与世长辞,《大千世界》终成未竟之作,实为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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