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董其昌精於書畫鑑賞,收藏很多名家作品,在書畫理論方面論著頗多,其“南北宗”的畫論對晚明以後的畫壇影響深遠。其83歲老母,率媳婦龔氏、孫媳董氏以及打抱不平的3名婦女,到董家論理,董其昌子董祖常將範母轎子打壞拋入河中,並把所有婦女衣褲撕破,對下體橫加毆辱,陰部流血至足,董祖常揚言說:“誰敢到董家鬧事,就以此爲榜樣。

原標題:古代人物:董其昌是大文人,還是惡棍?

董其昌(1555-1636),明代後期著名畫家、書法家、書畫理論家、書畫鑑賞家,“華亭派”的主要代表。明萬曆十六年(1588年)進士,官至禮部尚書,卒諡文敏。

董其昌精於書畫鑑賞,收藏很多名家作品,在書畫理論方面論著頗多,其“南北宗”的畫論對晚明以後的畫壇影響深遠。工書法,自謂於率易中得之,對後世書法影響很大。其書畫創作講求追摹古人,但並不泥古不化,在筆墨的運用上追求先熟後生的效果,拙中帶秀,體現出文人創作中平淡天真的個性。加之他當時顯赫的政治地位,其書畫風格名重當世,併成爲明代藝壇的主流。著有《畫禪室隨筆》、《容臺集》、《畫旨》等文集。

董其昌出身貧寒之家,但在仕途上春風得意,青雲直上。公元1589年,(萬曆十七年)三十四歲的董其昌舉進士,開始了他此後幾十年的仕途生涯。當過編修、講官,後來官至南京禮部尚書,太子太保等職。他對政治異常敏感,一有風波,他就堅決辭官歸鄉,幾次反覆起用。

董其昌才溢文敏,通禪理、精鑑藏、工詩文、擅書畫及理論。他是海內文宗,執藝壇牛耳數十年,是晚明最傑出、影響最大的書畫家。董其昌的繪畫長於山水,注重師法傳統技法,追求平淡天真的格調,講究筆致墨韻,墨色層次分明,拙中帶秀,清雋雅逸。《畫史繪要》評價道:“董其昌山水樹石,煙雲流潤,神氣俱足,而出於儒雅之筆,風流蘊藉,爲本朝第一。”董的繪畫對明末清初的畫壇影響很大,並波及到近代畫壇。一直以來,董其昌的作品都是海內外大收藏家尋覓的目標。

董其昌走上書法藝術的道路,出於一個非常偶然的機會。起因是在考試時書法不好,遂發憤用功自成 名家。這在他的《畫禪室隨筆》有所記述,其中還自述學書經過:董其昌書法精選(18張)他在十七歲時參加會考,松江知府衷貞吉在批閱考卷時,本可因董其昌的文才而將他名列第一,但嫌其考卷上字寫得太差,遂將第一改爲第二,同時將字寫得較好些的董其昌堂侄董源正拔爲第一。這件事極大地刺激了董其昌,自此鑽研書法。

董其昌的字、畫以及書畫鑑賞,在明末和清代名聲極大。善畫山水,遠師董源、巨然和黃公望。其畫風筆意安閒溫和、清新秀麗。他提倡用摹古代替創作。又以禪宗的南北派比附繪畫,稱“南北宗”。他是尚南貶北,抬高文人畫的地位,打擊壓制和他相抗稀奇的“浙派”。其山水作品,用筆柔和,秀媚有餘,魄力不足,缺乏氣勢,且多輾轉摹仿,如《峒關蒲雪圖》、《溪山平遠圖》等,皆爲摹古之作。

董其昌雖其書畫聞名於世,但其橫暴也同樣馳名。1626年9月,華亭生員陸兆芳家裏有個僕人生的姑娘,名叫綠英,長大後在董府裏當傭人,董其昌見她有些姿色,將他姦污了。綠英羞憤難抑,跑到陸兆芳家向身爲僕人的母親哭訴,當晚留宿陸兆芳家。次日凌晨,董其昌父子派了兩百多家奴,以家僕陳明帶隊,打到陸兆芳家,抓人毀物,搗得陸家殘破不堪。陸兆芳氣憤之極,告到江陰學道處。可官官相護,狀文遞上如石沉大海,羣衆紛紛爲陸家打抱不平。

無名氏文人寫成《黑白傳》,諷刺董其昌富如元載,險如盧杞,淫奢如董卓,舉動豪橫如盜蹠。不久評書、戲曲也由打抱不平的文人寫出。一時董家惡行婦孺皆知。爲追查作者,董家便將有嫌疑的說書人錢二抓起來拷打,錢二忍痛不過,說是生員範昶所爲,董家便捉範昶去拷問,範昶呼冤氣極,回家病亡。其83歲老母,率媳婦龔氏、孫媳董氏以及打抱不平的3名婦女,到董家論理,董其昌子董祖常將範母轎子打壞拋入河中,並把所有婦女衣褲撕破,對下體橫加毆辱,陰部流血至足,董祖常揚言說:“誰敢到董家鬧事,就以此爲榜樣!”

將被毆之婦趕入坐化庵中,衣不蔽體,傷口流血,污泥滿面,號哭悽慘。董其昌還惡人先告狀,要求學院和撫臺衙門懲治范家。範母於1627年3月氣極身亡。一時羣情激憤,生員鬱伯紳代表百姓要求松江府官員懲辦陳明及董祖常,反被官方責打25大板,暫押候審。是可忍,孰不可忍,四鄉民衆自發組織起來,至數萬餘,於1627年農曆三月十五日攻董家大門,先砸董其昌家僕陳明華堂廳數十間,準備燒董其昌家房子,恰遇雷雨而改期。次日晚,百姓齊集,青浦、上海、金山等處向董家報怨者都來了。他們把董其昌經管了大半生的華美居室、珍奇珠寶、古玩文物全部燒掉,董宅成了瓦礫堆。董其昌之子董祖源比其父更富,次日天明他的房子也被全部燒光。

百姓猶不解恨,又燒掉董其昌白龍潭書園樓,摘下“抱珠閣”匾額,扔入河後,高呼:

“董其昌沉水死啦!”又有人拿磚頭朝坐化庵殿上董其昌所書“大雄寶殿”匾亂砸,寺僧救下,鄉民一湧而上用刀鏟等將燙金大字削去,說是“碎殺董其昌”。還有一老翁在董府殘壁題詩一首:

福有胎兮禍有機,誰人識得此中機。

酒酣吳地花須謝,夢斷鴛鴦草色迷。

敵國富來猶未足,全家破後不知非。

東風唯有門前柳,依舊雙雙燕子飛。

(據《參考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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