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小伙被车撞伤住院,老乡帮忙缴医药费,他的一番话让小伙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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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后,我落榜了,虽然我成绩还好,复读一年满可以考上大学,但家里的情况已经容不得我再折腾了。我母亲有病,父亲含辛茹苦在地里刨食只能勉强让一家老小混个温饱,读书上大学这奢侈的玩意儿实在不是我们穷娃子消受得起的。

父亲内疚地说:“要怨就怨我吧。”他眼噙热泪送我去上海打工,在火车开动的那一刻,他追着火车喊:“记住,为难了就去找小江!”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小江是我老乡,四十几岁,他来上海二十几年了,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我们这边的人去上海,小江很照顾的,家乡人都念着他的好。

到了上海,我才知道找工作远比我想象的要艰难的多,人家一看我这副瘦弱的身板,就拧紧了眉头。我接连跑了几天,脚板磨起了一寸厚的水泡,也没一个人肯雇我,带来的钱交了房租后,已经所剩无几了,后来为了省钱,我一天只吃几个馒头。

啃着又冷又硬的馒头,我忽然想起了小江,他是我老乡,是我在上海这座陌生的城市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父亲不是叫我为难了就去找他吗?临行前,父亲把小江的地址很认真地写在我日记本的扉页上,我拿出日记本,记下了这个地址。

对上海的街道,我大多数已经熟悉了,所以我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小江的公司。不巧,小江出去了,一位姑娘接待了我,她知道我是小江的老乡,待我很热情,说江经理一会儿就能回来。

姑娘泡了一杯茶给我,我认真打量着小江办公室的摆设,东西不多,但高雅而不庸俗,显然他是一个很有品味的人。姑娘和我说着话,小江回来了,乍一看比我大不了几岁,短发,腰身挺得很直,满面笑容。

他握着我的手说:“你是会兵吧,你爸爸都跟我说了,怎么现在才来找我?”我哽咽着说:“我本来想自己闯闯。”小江认真地看着我说:“不错,我当年就是这样,我相信你能在上海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小江的话暖暖的,我们愉快地交谈着。

中午了,开始接待我的姑娘又进来了,带来了两个盒饭。一个放在我面前,一个放在小江面前,小江打开饭盒就吃起来,看我愣在那里,他指指筷子说:“吃饭,吃完饭接着谈。”

我拿起筷子慢慢吃起饭来,我实在想不到一个资产几千万的大老板会让我吃街头几块钱一盒的盒饭。在我们老家,即使家境再不好的,待客也很是大方有礼的,想不到小江是如此吝啬的一个人,我在考虑要不要向他开口说自己的难处。

这顿饭吃得异常漫长,这时小江接了一个电话,他匆匆扒完饭盒里最后几粒饭说:“我有事,要先走了,你在我这里玩一会儿,李秘书会陪你。”

李秘书就是送盒饭的姑娘,长得很漂亮,尽管我很希望和她在一起,但小江给我的感觉酸酸的,我对她说:“我也有事,就不打搅你了。”

从小江公司出来,我很想打个电话给父亲,向他诉诉苦,告诉他小江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美好。可我身上就连打电话的钱也支付不了。

也许小江的冷淡激起了我奋斗的欲望,下午当那个搬运公司的老板对我挥手时,我将他门口的一只石狮子拦腰抱了起来。这只石狮子少说也有两百斤重,老板不由得对我刮目相看,我顺利地成为他手下的一名员工。

做了搬运工后,虽然工作累一点,但一月下来,除去吃用还能省下六百块钱,我心里很开心。我寄了五百块钱给父亲,父亲来信说别寄这么多,你在外面到处要用钱。父亲还说,记着,为难了就去找小江。好几次我都想告诉父亲真相,我又忍住了,我不想让他为我担心。

一天,我送一批货到闸北去。我骑着三轮车,在烈日炎炎的上海街头挥汗如雨,那是很长的一段路程,我体力终于透支,在拐弯时迷迷糊糊就撞上了一辆高速开来的汽车。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身上打满了绷带,一位面容姣好的护士说:“送你来的人留下话,说你违反了交通规则,医药费只能由你自己承担。”

我点了点头,她又说:“你家在哪里,我们会通知你家里人来照顾你。”我哽咽着说:“我没家。”然后我告诉他小江的地址。虽然我不想麻烦小江,但出了这样的事,不是我一个人能硬撑下去的,我还不想客死异乡。

晚上,小江终于来了,交了住院费,我勉强欠了欠身子说:“谢谢您了!”他冷冷地说:“我不是提款机,这钱是要还的。”说着他又走了,请了个钟点工来照看我,我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把钱还给小江。

伤好出院后,搬运公司已经没了我的位置,我没有乞求。住院的那些日子,我躺在床上不能动,想了很多,我仔细想小江这个人,他能给我交医药费就已经不错了,我确实不能要求人家做这做那,他没这个义务。

为了还债,两年来我什么都做过,有时一段时间要做两三份工作,疲于奔命。但我终于熬过来了,攒够了钱。当我把浸满汗渍的钞票递到小江手里时,他很惊讶地望着我,我微笑着说:“谢谢你,谢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

在我走出门的时候,他追上了我:“会兵,听说你还准备读大学,这钱你别急着还我,买些自考书籍,我就是自学成才的。”我平静地说:“我已经在自考大专了,过了八门课程,相信明年就能拿到学历证书。”

小江拿着钱尴尬地说:“你是不是在心里恨我?”我说:“不,你教会了我一个道理,一个乞丐是没有出路的,任何时候都只能靠自己。”小江欣慰地说:“你能这样想太好了,你跟我来。”

我疑惑地跟着小江又进了他的办公室,他指点给我看,我这才注意到他桌上的蓝色玻璃下面压着一张长长的名单。我粗略地看了一下,都是在长海打工的老乡,我的名字排在后几个。在每个名字后面还有一个地址,我后面的地址是我现在的工作单位。

小江沉重地说:“老乡初来找我的几年,只要他们有什么困难,我总是不打折扣地帮助他们,没想到反而养成了他们依赖的心理,这名单前面的一些人来上海七八年了,至今还要我的接济。从你找我的那天起,我就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狠下心肠,不让老乡在我这儿产生一丝有所依赖的感觉,所以当你出车祸后,我才会对你说出那么难听的话。事实上,我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你,知道你独立了有自己的事业了我很开心。”

想不到会是这样,我哽咽着说:“小江,请你原谅我对你的误解。”小江拍了拍我的肩:“我真的很高兴,我这样做是对的,你以后也要这样做,我们不能代替他们走路,只能给他们引路。”作者黄会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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