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曼儿子:拒领赵一曼抚恤金,身上刻着母亲名字,55岁自缢而死

生于四川的赵一曼,原名李坤泰。在八年抗战中担任政委一职。不幸因为一次作战被俘虏,在日军阵营中赵一曼受尽了折磨,但一句情报都没有透露,最后日本士兵将其杀害,享年31岁。

赵一曼有一个儿子,名叫陈掖贤,小名宁儿。1930年,陈掖贤出生后不久,赵一曼同志就被党组织派到东北进行抗日斗争,陈掖贤被寄养在大伯父家。稍大一些后,知道自己是寄养在这里的,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从小就性格内向。解放后,陈掖贤的亲姑姑陈琮英(任弼时同志爱人)找到他,送他进入中国人民大学读书。

这时,他和生父陈达邦(陈大榜)也联系上了。据陈掖贤讲:赵一曼回国生育后,陈达邦被共产国际派到法国工作,1943年共产国际解散后回到中国。新中国成立后,陈达邦在中国人民银行任专员,已经再婚,又有了几个子女。陈掖贤到生父家去过,因感情不深,来往不多。

1955年,陈掖贤从中国人民大学外交系毕业,分配到北京工业学院任教。在得知自己母亲遇害的事情后,他在自己的手臂上刻下了"赵一曼"三个字,来祭奠自己的母亲。当政府通知他去领赵一曼的抚恤金时,他拒绝了。烈士证也不领取,他不想消费去世的母亲。

陈掖贤不大会安排自己的经济开支。他当时的工资是每月69元,用起来总是前松后紧。月初总是吃甲类菜,还买些零食。下半月就只能吃丙类菜,到月底就得去工会借“小额贷款”(一种简便借款,只须到经办人处签名就能借到5元钱,下月发工资时即扣还)。

1960年,正值中国经济困难时期,物质供应奇缺,一些不要票证的“议价”商品又很贵。陈掖贤的工资虽已增加到77元,但仍不够用,到月底总是没有吃饭的钱。父亲陈达邦看他生活太苦了,便领他到政协礼堂餐厅用一张七角钱的餐券吃了一餐“红烧狮子头”。

当时凭票供应的猪肉是每斤0.81元,这一餐只是未交肉票。但却引起他思想上很大波动,造成极大烦恼。因为,这顿饭触动了他思想上根深蒂固的平等观念,使他产生了一个想法,认为“党没有和人民群众一起渡过难关”,而自己也享受了“特权”。

在回来路上看到奔忙的饥饿人群,陈掖贤觉得羞愧难当,不敢正面看人,他为此越来越苦恼。当家乡不断传来饿死人的消息时,陈掖贤终于忍不住,提笔给毛泽东写信,写饿死人的事情和党在大跃进时期的一些失误决定;还把人民生活艰苦的情况以《忆秦娥》词牌填词给毛主席。

因为住在中南海,陈掖贤找人直接送给了毛主席。毛主席看后,十分震怒。但得知写信人是赵一曼的儿子,他没有追究。而陈掖贤的教学效果也随着他心情好坏和备课是否充分而起落很大。

1961年春天,学校党委看到陈掖贤情绪苦闷,担心他患了精神忧郁症,便让他去安定医院检查治疗。经诊断后,医生要求住院治疗,陈掖贤在医院轻症病房里住了几个月。

1969年6月,北京工业学校被解散,与精密机械研究所组成第六机床厂,全体教职员除少数人当干部外,全部下放当工人,陈掖贤也到了第六机床厂。此间陈掖贤的心情更加郁闷,每天低头上下班,很少与人交谈。因陈掖贤的爱人经常住院,造成经济更加拮据。

(1956年元旦,北京工业学校礼堂,马振予和全班师生合影,前排左一为著名革命家赵一曼之子陈掖贤。)

1974年秋,陈掖贤好几天没去上班,同事到他家看时,发现他躺在床上不能动了。原来他因没钱吃饭已经饿了四、五天,同事们赶快把他送医院抢救。

文革中,当父亲陈达邦被康生等人诬陷打倒时,陈掖贤百思不得其解,多次提笔向康生和中央文革领导小组写信,为父亲申辩。因为对文革和康生等人不满,加之在信中提及天安门为什么只挂毛主席像等问题,陈掖贤一夜之间被打成“现行反革命”。

他翻墙而逃,在京城远郊荒野躲了10天,饥饿和思念女儿使他回到单位,随后在牛棚里隔离审查。1982年8月,陈掖贤又是几天没上班,8月15日同事们到他家看他,发现他已自缢身亡。

在陈掖贤去世前,他教诲自己的孩子,“不要因为是烈士的儿女就要怎么样,在未来做自己的事,不要给国家带来任何麻烦。记住,奶奶是奶奶,你是你!否则,就对不起你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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