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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聯儲的行動總是慢半拍?原來是通脹指標出了問題

  伯恩斯坦研究公司(Alliance Bernstein)前首席經濟學家和全球經濟研究主管卡森(Joseph Carson)這一份報告中指出,作爲一項貨幣政策實驗,美聯儲的價格目標制已經失敗,政策制定者現在應該考慮一種新的模式,以實現其價格穩定使命。卡森表示:

  “政策制定者們正在考慮在未來幾年內將衡量通脹水平的指標轉移爲平均通脹率,而不是試圖制定一個特定的點位目標。但這一轉變過程不太可能帶來更好的通脹和經濟結果,因爲央行的官員們目前還是無法解決價格衡量指標的各種缺陷。”

  美聯儲在2012年正式設定了2%的通脹目標,但這一目標卻顯得高不可攀。在2018年全年,美聯儲只有一個月實現了這一目標。未能持續實現其通脹目標,恐將迫使政策制定者們拿出一種新的方式來兌現他們穩定物價的承諾。

  據報道,美聯儲部分官員正在倡導制定一項新政策,允許美國通脹率在幾年內高於2%的目標,以抵消部分年份通脹率低於2%的影響——也就是所謂的“平均通脹指標”。

  卡森認爲,在成功制定這一新框架之前,明智的做法是先行研究所有可能影響或扭曲貨幣政策與通脹水平的因素,提前做好兩手準備卡森表示,目前沒有任何一個通脹指標是完美的,各個指標都存在各自的問題。比如目標價格指數,可能沒有提供決策者看重的準確價格信號,而不同的價格指數結構可能產生不同的通脹率。

  目前,美聯儲更青睞的通脹指標是個人消費支出平減指數即PCE指數,而不是被廣泛認可的傳統消費者價格指數CPI美聯儲之所以將PCE指數作爲衡量通脹的基準,是基於這樣一種觀點:PCE是一個“較優質”的通脹指數,因爲它更全面、更準確。

  但PCE指數的缺點也很明顯,包括無法反映消費者實際消費意願、政府和企業提供的消費項目所佔比例較高(佔比爲30%)、還有大量商品和服務沒有納入定價等等。

  數據顯示,2019年美國核心PCE年化增長率爲1.6%,而核心CPI年率的平均讀數爲2.3%。卡森認爲,政策制定者應該關心的是,PCE指數相對於CPI數據的通脹缺口,是否由未計入CPI的項目的估算價格誤差所造成。

  需要知道的是,由於PCE和CPI指數有70%統計項目是重合的,且前者的統計往往是基於後者而作出,所以CPI指數的構建成分出現任何測量問題都會影響PCE指數的準確性。由此可見,美聯儲一味依靠PCE指數來判斷實際通脹水平,顯然是不足夠的。

  不少經濟學家甚至提出質疑:PCE指數是否仍然是衡量貨幣政策價格目標框架的最合適指標?這一點的確值得商榷。

  針對這個問題,卡森舉了一個例子。當前的CPI數據與以往相比有一個很大的變化——不再捕捉房地產市場的價格信號。

  其原因在於,美國勞工統計局對業主住房的測量方法進行了更改,且由於樣本量不足,勞工統計局無法再確保基於舊方法的住房成本獲得準確統計。有鑑於此,勞工統計局不得不作出改變,根據一系列的租金來衡量業主的住房成本,儘管租金是屬於住房市場的另一個不同部分。

  發生上述變化後,CPI和PCE數據都會出現不同程度的波動,因爲業主住房不僅是兩個價格指數中最重要的物價指標,還能提供從利率變化到消費者需求的全方位變化,並反映實體經濟與市場價格的最直接聯繫。但卡森認爲,美聯儲顯然沒有考慮到這一層變化:

  “只有市場價格才能告訴政策制定者,貨幣政策的立場是過於寬鬆還是過於緊縮。21世紀頭十年,不完整的價格衡量指標未能反映出房地產泡沫,導致貨幣政策在太長時間內過於寬鬆。如今,政策制定者選擇的通脹指標PCE而不是CPI,從而將官方利率定得過低,造成新的風險和失衡,這難道不是又一個錯誤嗎?”

  卡森認爲,總的來說沒有一個單一的價格指數可以精確地計算出每個月或每年的通貨膨脹率。儘管美聯儲認爲PCE指數對通脹率的判斷只會產生零點幾個百分點的誤差,但不要忽略的是,這小小的誤差可能都足以造成聯儲整體政策路徑的偏移——畢竟決策者們設定了一個2%的恆定目標。卡森建議道:

  “就目前來看,美聯儲還沒有找到方法解決通脹衡量指標存在誤差的問題,因此,我覺得CPI和PCE數據相結合,要比單獨衡量某一個通脹指標更有意義。前一種做法至少會提供一個有時效性的解讀,而後者將迫使政策制定者選擇一個任意的時間框架來衡量通脹,這可能會降低靈活性,並在這一過程中造成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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