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兼程】钟学锋 | 北行散记·之八——故人•故地•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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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钟学锋，笔名天涯客。曾经过少不更事的童年，告别充满激情和幻想的青年，渐渐步入成熟、稳健、宠辱不惊的中年，喜欢文学和历史。时不时地写些小诗、短文，抒发情感，聊以自乐。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中国环境报》《中国广播影视》等多种报刊。现为湖南曲艺家协会会员，湖南新田作家协会会员。

今年七月十四日至七月二十五日，我趁着年休假，与妻女风雨兼程，一路北上，开始了一场纵贯南北数千公里的旅行。一路上，探亲、访友、寻旧、游览，有收获，有惊喜，有意外，有遗憾，更有了这次难忘和值得回味之旅。

八．故人·故地·故交

这次北行之旅，一路匆匆，寻访了曾经生活过的故地，也拜访了多年未见的故人、故交，喜忧参半，感慨万千，特以记之。

黑龙江八一农大老校区位于黑龙江密山市裴德镇。它始建于1959年，以后又陆陆续续扩建，增添了一些楼房和设施，已基本看不出原先的模样。从出生一直到上小学一年级，农大老校区见证了我的成长，也留下了我童年难忘和美好的记忆。这次回东北，特别让开车的师傅绕了一下路，再看看农大老校区。刚好开车的师傅在这里读过书，对老校区的情况熟，等于是一位免费的导游。走进老校区的大门，依稀还认得出学校以前的格局，幽静的林荫道，宽敞的运动场，错落的教学楼，现已变身为黑龙江农垦总局牡丹江分局高级中学。沿着林荫道，一直往东走，竟找到了我熟悉的图书馆、锅炉房。斑驳的墙体印记着岁月的痕迹，掉漆的大门承载着时代的沧桑，高耸的烟囱连结着往日的时光。母亲曾是大学图书馆的管理员，一直以为那是个神秘的地方，只记得小时候进去的机会不多。锅炉房则是我和小伙伴经常玩耍的场所，我们曾在那里打闹、嬉戏、捉迷藏，把满脸满身弄得黑乎乎、脏兮兮。近半个世纪过去了，想重拾童年的记忆，恐怕只有在梦里了。

对于虎林，印象较为初浅。记得那时只有一条街道，逢赶集的时候，街两边摆上一些简单的商品，就算是热闹的市场了。在虎林，我曾经买过一条皮带、一件上衣，其它的印象好像便没有了。如今，虎林由县升级为市，建筑林立，街道喧闹，商业繁荣，与往日的景象有天壤之别。因为这里住着我原先在农场的老邻居孙汝凤一家，我对这座城市更多了一层亲近感。我和妻子专程看望了孙汝凤的老父亲。老人今年八十九了，面容慈样，身体硬朗、声音洪亮。开口说话，还是带著浓浓的山东口音。三四十年过去，老人样子没有多少变化，对以前的事，仍记得清清楚楚。看得出，老人生活得自在悠闲，这得感谢孙汝凤两口子的悉心照顾和现在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我在农场生活了十四年之久。八五年离开后，就一直没回去过，自然对那里有很深的感情。农场现在的变化之大，超出了想象。低矮、破旧的平房，早已被高大、簇新的楼宇代替，小时候常去的商店、粮站、照相馆、电影院，更是不见了踪影。宽阔的马路四通八达，新建的小区幽静宜人。我试图寻找我家曾经住过的老房，只可惜都已拆掉了。在学校旁的几栋平房前徘徊，勾起了我对过去时光的追忆，它与我家的老屋，是那样的相像：四户一栋的红砖瓦房，双层的木框窗户，厚实的屋门，房前晾晒着自家菜园产的辣椒、茄子、豆角，一个居家过日子的普通场景。走进围起的小菜园，看见一位老者，与之攀谈，竟发现他就是我家的老邻居，姓赵。论年纪在古稀开外，说起过去的事，他如数家珍。他直言：这几年农场不太景气，年轻人都在外发展，场部住的多为老人。我也发现，走在路上，极少看见年轻人的面孔，街道与楼房映衬下的场部，虽然哪哪都是新的，却似乎少了些朝气与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