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选秀如一梦来自十点人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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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手》舞台像是一个最佳缩影，无论是陈楚生、张杰还是吉杰，多年以后，2007快乐男声究竟如何改变了他们，都在这个节目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选秀给陈楚生、张杰、吉杰三人带来了不同的人生命题，分别是：

我到底想做什么？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我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这也是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难题。

时也，运也，命也

在2007年快乐男声的比赛中，陈楚生和吉杰是选手中年纪较大的两个。

还在海选阶段，西安赛区的节目组嫌26岁的陈楚生“太沧桑”，差点把他淘汰掉；而30岁的吉杰一路顺风顺水，拿到了南京赛区的冠军，可能是南京离“魔都”上海比较近，因此也沾染了些偏爱成熟男性的习气。

但事情到了长沙起了变化。进入全国赛，陈楚生抱着吉他浅吟低唱的样子，在一众黄毛小子中愈发迷人，迅速捕获少女和阿姨们的心，以至于人气后来居上，最终获得当年快乐男声总冠军。

吉杰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白发的寸头和眼角的褶皱让他略显老态，加上唱大众并不熟悉的骚灵情歌，拼尽了全力也只能止步第五名，人气还是13个人里面倒数的。

时也，运也，命也，决定人一生的，往往就是那么几件事。同为大龄选手的陈楚生和吉杰，在快男舞台的命数各不相同，往后的人生走向也自此分岔。

12年后，他们重聚在湖南卫视《歌手》节目，陈楚生作为踢馆歌手隆重登场，而此时的吉杰，是歌手齐豫身边插科打诨的经纪人。

陈楚生在当晚唱的是《思念一个荒废的名字》：

看时隔变迁故事都被光阴重现

谁是你现在惦记的人

那些幸福的心动的历历往事

让我思念一个已被荒废的名字

有评委说，陈楚生这歌唱的是他自己。镜头一转，吉杰在那几欲落泪：唱的何止是陈楚生，唱的也是我的心声啊。

▲ 陈楚生在《歌手》

这种沧海桑田的感觉，吉杰在《歌手》的舞台品尝过不止一次。还在2014年《我是歌手》第二季，吉杰作为马来西亚歌手茜拉的经纪人，迎来了他的好哥们、曾经的对手张杰。

彼时能上《我是歌手》的，都是在乐坛有一定成绩和地位的人。看着张杰在华丽舞台上唱着自己的大热歌曲《勿忘心安》，吉杰差点没忍住对洪涛说：“导演，我想唱歌。”最后好歹在彩排间隙上台唱了首自己的新歌，算是过过干瘾。

第五季的时候，张杰又来了，吉杰还在当别人的经纪人。

▲ 2019年，吉杰担任齐豫的经纪人

不过各有各的烦恼。让张杰想不通的是，同样是快男上《歌手》，人民群众对他和陈楚生的态度，怎么就差别那么大呢？

同样在这个1200平米演播厅参加快男出道，陈楚生因为解约风波被湖南卫视“封杀”多年，现在的归来成了一场“浪子回头与岁月和解”的情怀秀，而张杰向来顺从与配合，多年来的音乐成绩也过硬，却因为和谢娜的关系，上个《我是歌手》就被嘲讽为“老婆的裙带”、“走后门进来的”。

借用粉丝的话说，杰宝已经这么努力了，你们怎么还忍心黑他呢？

这个问题张杰从未想明白，但他也不是没反抗过。第五季作为“逆战歌手”回归，他一登场便秀了一段rap想要回应流言种种：

可有人说 我的衣服失败

我的样子不帅 甚至说

张杰是他老婆的裙带

so what

我用心唱歌的时候 你不在

你的耳朵不在 心不在 满口酸菜

你是什么存在

so what

态度满满反驳质疑，谁知一转头，后面唱完《Better man》，立马补上一句“（这是）与谢娜相识第一次唱的歌曲”，甚至还主动在节目里撒起了狗粮——“这个世界上没有张杰......谢娜可能不会那么开心。”

等等，上一场也不知道是谁，急着要和老婆撇清关系？

张杰的矛盾就在于此，你越想向这个世界证明些什么，你越证明不了什么。

《歌手》的舞台像是一个最佳缩影，无论是陈楚生、张杰还是吉杰，多年以后，2007快乐男声究竟如何改变了他们，都在这个节目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当一切开始

在一切尚未开始之前，未来的蛛丝马迹就已可寻。

三人都是苦孩子出身。

陈楚生祖上是潮汕人，父母是从广东支援海南岛的知青，在三亚的农场里一待就是一辈子。1981年，陈楚生在农场出生。

年少的农场时光大抵无忧无虑，但也架不住成人世界的来临。19岁的时候，没上大学的陈楚生来到深圳打工，最初在华强北送外卖，也曾遭遇顾客的刁难。后来学了吉他后去酒吧驻唱，父亲知道后不禁老泪纵横：我怎么这么没本事，让自己的小孩沦落去卖唱？

反倒是陈楚生最喜欢这段岁月。他向来素淡不善与人交往，有一份无须和外界沟通工作，又是做自己喜欢的事，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在这段岁月静好的日子里，他创作出了那首迄今仍是代表作的《有没有人告诉你》。当时的DJ朋友在电台里播放这首歌，听众留言实在踊跃，直接把朋友的电脑挤到死机。

朋友因此信誓旦旦地对陈楚生说，这歌一定能火，因为上一次挤爆电脑的歌，名叫《丁香花》。是的，就是那首彩铃年代的神曲。

就这样6年过去，白天生活，夜晚工作，他几乎熟悉深圳的每一个酒吧，在大城市里有了稳定的生活，遇见了日后互相扶持十多年的女友。

一天后半夜，陈楚生如往常一样下班，走出酒吧，望着夜里的霓虹灯，心中顿时生发了感慨：其实自己一直都是这座城市的边缘人，生活好似霓虹点缀着充满了希望，但天一亮，就统统没了。

他已经26岁了，看似什么都有了，其实什么都没有。“又不可能在酒吧跑一辈子”，陈楚生或许想起了海南某个炎热的下午，年少的他逃课到朋友家，无意中打开一盘录像带，看到beyond乐队那场最经典的演唱会。于是寡言少年寂寥的内心，一股炙热的生命力量，第一次被点燃。

2007年4月20日，陈楚生和乐队吃完一餐气氛凝重的宵夜，他郑重告诉其他人，自己要参加《快乐男声》，这是为了乐队的发展，不是单飞。第二天，他飞到西安，赶在海选最后一天报上了名。

在陈楚生去西安的前一周，张杰来到了成都海选的现场。已经是2004年我型我秀冠军、出过两张唱片的他，决心在快乐男声“重新出道”。

受累于经济公司的变动，当时张杰的工作已陷入停滞。经济也并没有因为成为“明星”而有所改善，为了节约交通费，他通常骑自行车上班，一次去KTV唱歌还是歌迷付的钱。

▲ 我型我秀时期的张杰

从小爱唱歌的小镇青年，父母双双下岗、没钱支持他报考艺术学校，张杰便一边读着包分配的酒店与旅游管理专业，一边在各种场合卖唱以补贴家用，唱歌和舞蹈都是对着电视屏幕模仿学来的。

在尚未成名之前，张杰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他最大的梦想是给爸妈买套房子，让他们可以在阳台上浇花、晒太阳。而想要实现这个目标，他必须赢得更多的登台机会，唱更多的歌。

底层奋斗的经历让张杰难有松弛的时刻，人生如战场，一定要赢。

无论是快乐男声，还是《我是歌手》，他都无法抑制对胜利的渴望。犹记得快男4进3的比赛，张杰在最后的投票环节输给苏醒，撂下一句“我心里觉得我就是冠军了，虽然票数不多，但我心里觉得一定是很多的”，被外界认为是暗示有黑幕；《我是歌手》公布排名，问大家作何感想，唱民谣的赵雷淡然表示“名次只是游戏而已”，而张杰则回答，“我的名次还可以更好。”

在如此种种过往言行上，爱他的人看到了他的努力，反感他的人觉得他双商感人。

时间回到2007年，带着破釜沉舟的必胜信念，张杰背着与前公司一百多万的违约金，参加快乐男声。那时的他一穷二白，几乎没有退路。

与此同时，世界500强企业高管吉杰报名快乐男声，最初只是一场心血来潮。

在人生的前30年里，他一直都是赢家：从中国最落后地区之一的大凉山走出，1999年大学扩招前的高材生，985院校中央民族大学毕业，不到30岁便坐稳世界500强的高管位置。

2007年4月的某个星期五，这位音乐发烧友开着车载着秘书，去南京报名快乐男声，一身黑衬衫牛仔裤就上了台。开始只想玩一玩，没想到玩成了南京赛区冠军。

▲ 吉杰获南京唱区冠军

接下去就不是“玩一把”那么简单了，因为时间和精力冲突，他不得不在工作和继续参赛之间做一个抉择。

“那时我躺在床上想，人活着为了什么？无非七八十年，今年是品牌总监，明年是副总，后年跳到另外一个公司做董事……你知道你五年后的状态，那个人生是无意义的。想到这个，我决定唱下去，就再也没回头。”

也许是彝族人天生的音乐基因在召唤，昔日职场精英，一朝“下海”成歌手，再也没回头。

2007年5月，从深圳，从成都，从上海，三人作为总决赛参赛选手奔赴初夏的长沙。三个月后，他们将成为中国娱乐产业造星流水线上最炙手可热的产品。

十年一觉选秀梦

在每年湖南长沙最热的三个月里，13个男孩住进一幢红白相间的别墅，在里面生活的一举一动都被直播，从早忙到晚，每天睡不足三小时。他们管那里叫快乐城堡。

比赛伴随着城堡里的选手一个个离开，人气较低的吉杰每每面临被淘汰的危险境地，但总能一次次化险为夷，连续赢下王栎鑫、俞灏明这样的人气小鲜肉，赢得“终极PK王”的美誉。

看着朋友们离去，张杰很是舍不得，对大家说“我们不要比赛了”。结果5进4比赛，他还是亲手把自己叫做“老大”的吉杰PK走了。

惟有陈楚生一路过关斩将，曾经被嫌弃的“沧桑感”换化成淡定的大将之风，几乎没什么悬念地以330多万票夺得冠军。

2007年7月21日晚总决赛结束后的庆功宴，评委包小柏与选手们一一干杯，以前辈的身份告诫他们：“所有情绪激荡的事都是历史了，从出道到真正拥有市场，还有很长的路。”

第二天，快乐男生们满怀豪情壮志走出快乐城堡、各奔前程，尚不知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那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他们在最火爆的节目中被选中，随人气而来的机遇似乎多到触手可及；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他们赶上了传统唱片行业的衰落周期，不再有那么多发唱片的机会。没有唱片就没有属于自己的歌，而没有自己的代表作则意味着，在人气耗尽后，他们将很快被打回原形。

“你像一个商品，当商品紧俏的时候，它能卖出价，反之，被商人抛掉。在这个商人的游戏里，我们那时作为孩子什么都不懂。”时隔十年之后，第11名姚政在接受《博客天下》采访时说。公司并不打算给他发唱片，也不想让别的公司签他。显而易见的，他是被最早放弃的那一拨。

但最先将这种矛盾激发的却是冠军陈楚生。

比别人幸运的是，他并不缺代表作，那首曾经让电脑死机的《有没有人告诉你》，经过新一轮的传播，真的成为了当年最火的一首歌。

他缺的是真正做音乐的时间。密密麻麻的工作一股脑砸过来，开巡回演唱会，拍代言广告，上不完的通告，音响烂到爆的商业演出……最忙的时候，他每天飞一个城市，只能在酒店里写歌。第一张专辑的制作时间只有10天，还是从两场商业演出间隙挤出几个小时去录歌。

陈楚生陷入了恐慌：自己当初参加选秀，明明是想做音乐，却在音乐上花费时间最少。就像他后来创作的歌曲《鱼乐圈》里唱道的那样，“所以我感到恐惧，所以我无能为力，游戏依然继续。”

恐慌的生活持续了一年半，直到2008-2009湖南卫视的跨年演唱会，原本被重点宣传将要登场的陈楚生——失踪了。

他在后台留下一封信，然后不辞而别。当天晚上，远在海南的父母早早坐在电视机前，左等右等，不见儿子出现；打电话，打不通，把二老急得要死。

十多天后，陈楚生终于现身，单方面宣布与经纪公司天娱传媒解约。

以最激烈的方式反抗，付出最惨烈的代价。陈楚生遭到相关单位的封杀，8个多月没工作，也不能公开唱歌，遭遇天价索赔。

他几乎被抹去一切快男冠军赋予他的光环和机遇，陷入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中。此后的4年里，天娱的索赔额度从650万加到2600万，最后涨到3800万。

即使是再淡定的人，也不可能不被这样的数字触动，有一段时间，陈楚生几乎天天失眠。

但除了这件事之外，他似乎找到了他想要的，“按照自己的节奏做音乐和生活”。新公司把他定位成类似齐秦的角色，尽量尊重音乐性，不强求。

通告变少了，即使有，也是一些不用怎么说话的综艺节目。2014年，他公布与相恋13年的女友已经结婚，并在同年有了自己的孩子。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很多人都喜欢把他与同届发展较好的张杰做对比，结论往往是诸如“错失良机，被张杰逆袭”、“曾经爆红，如今被人遗忘”。

这大概是“夏虫不可语冰”了。在很多次的场合里，他总结起现在的生活：“我有一个家庭，有很贤惠的老婆，有很可爱的宝宝，我还可以专心地做我的音乐。我觉得天下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每每说完，总是带着幸福的浅笑。

▲ 陈楚生与妻子。来源：陈楚生微博

往事恩怨也终究被时间抹平。2012年底，陈楚生与湖南卫视和天娱的庭外和解，以他在微博发布致歉信告终。在信中他说，“每个年轻人都是在经历中逐渐成熟的，有些事情其实可以有不同的选择和处理方式。”

陈楚生曾表示过，如果再回到2008，他一定会选择“沟通，再沟通”。

梦醒时分

陈楚生失踪的那年08-09跨年演唱会，顶替他出场的是张杰。那天晚上，在本属于陈楚生的表演时间里，张杰与谢娜手牵着手，首度合唱情歌《明天过后》。歌词里唱道：

是否爱上一个人不问明天过后

山明和水秀不比你有看头

牵着你的手，一直走到最后

这一刻怎么回头

据说原本陈楚生也有类似秀恩爱的桥段，公司已经找到了他在深圳的前女友，将安排他俩唱陈楚生的新歌。这直接导致了陈楚生的罢演出走：“可以用任何方式娱乐我，但决不能娱乐我的感情。”

想来如果不是这“致命的一招”，可能陈楚生也不会对抗得如此决绝。

当然一切都是后话了。自这一场跨年演唱会之后，张杰正式晋升“天娱一哥”，加之谢娜的鼎力支持，在内地流行乐男歌手这片青黄不接的领域，张杰一步步坐上头把交椅。

只是这样的成功方式是有代价的。张杰有自己的烦恼，外人眼里，妻子谢娜始终是他“军功章里的另一半”。

曾有人称嘲讽他为“《快乐大本营》最牛钉子户”，网上有条广为流传的段子说，只有6个人上《快乐大本营》的次数比张杰多，分别是何炅、谢娜、李维嘉、杜海涛、吴昕和李湘，都是这个节目的主持人。

不过在张杰看来，这属于一种“曲线救国”：“通过娱乐途径让大家去了解我，最终是让大家了解我的音乐。”

道理是这个道理，就怕这娱乐的途径，最终是反噬了音乐。

最近一次张杰夫妇掀起波澜，是谢娜的粉丝发起呼吁，希望她不要再在综艺节目中过多地提起她的丈夫。这遭到了谢娜在微博上的激烈反驳，张杰不得不出来力挺妻子，称“这样好的妻子，我真的为娜娜骄傲。”

时至今日，许多不熟悉张杰的人一听到他的名字，第一反应依然是“谢娜的老公”。所以，“老婆的裙带”这顶帽子，不管张杰是否愿意，恐怕他都还得再戴一会儿。

陈楚生失踪的那年08-09跨年演唱会，吉杰还有机会单独上台唱一首《上海滩》，粤语发音不甚标准，欢呼声也寥寥。在他前面演出的王铮亮唱了一首《刀剑如梦》。在跨年的时候唱老歌暖暖场，曾是没什么人气的选秀歌手为数不多可以在湖南卫视露脸的机会。

多年以后，王铮亮终于凭《时间都去哪儿了》红了一把，有了代表作，商业价值也水涨船高。同时期的吉杰签约了师姐谭维维的工作室，终于捣鼓出属于自己的骚灵情歌专辑。

为了达到宣传的效果，吉杰不惜接受大尺度的造型：皮鞭，捆绑，牢笼，手铐。快四十岁的大叔为音乐豁出去一把，“扑通”一声，没有泛起任何水花。

其实自从30岁做出那个选择之后，吉杰一直都在为音乐豁出去。想起以前在500强当高管的时候，那些音乐公司、时尚杂志，都是来他办公室伸手要钱的，自打成为了选秀歌手，反倒变成了他求着人家给预算。

以前在公司的下属都成了行业内响当当的人物，吉杰希望他们多支持支持，对方回答：老大，实在是帮不了啊。

一次专辑做宣传，吉杰到某个品牌去谈合作，“那个公司的负责人曾经是我的手下。我尴尬的呀，前一天晚上没睡着觉，跟他吃饭，他就坐在那儿，真是觉得好丢脸。谈合作的时候，人家跟我说，我们都是跟一线歌手合作。”

好在吉杰也算入世的人，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也没时间去后悔。最近几年做主持人、演舞台剧，偶尔上上唱歌节目，也倒怡然自得。在《我是歌手》总是做外国歌手的经纪人，以至于有人在网上问：“吉杰是怎么从歌手转型成翻译的啊？”

▲ 2018年，吉杰担任英国歌手Jessie J的经纪人

你看，早就有人替他忘却了那段外企高管的岁月。

还记得快男比赛的时候，评委伍洲彤形容吉杰“如果音乐是一个国度的话，吉杰就是这个国度的国王。”后面经过节目组的包装，吉杰就有了“音乐国王”这个标称号。

但人生就像08-09那场跨年演唱会那样，旧冠军不知所踪，新宠儿正式加冕，老国王沦为配角。

这是音乐上的事，但也不止关乎音乐。

其实不仅这三人的命运在过去12年发生了更迭，回望那年的快男们，亚军苏醒经历“打架门”被雪藏；阳光男孩俞灏明拍戏烧伤，回来时几乎换了张脸；蒙古小伙阿穆隆酒驾伤人，锒铛入狱3年；33岁“高龄”的至上励合张远和马雪阳又去跑去参加选秀，对面坐着的评委恰恰是张杰……

有人被热捧，有人被封杀，有人犯错，有人遭遇飞来横祸。这一切都源于12年前的那次选择，从此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而我们作为看客，目睹他们从选秀的巅峰年代一步步走来，殊不知我们自己的人生，也都是这样经历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