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倒严后徐阶的公子徐璠继任工部侍郎,主管给嘉靖修宫观

这点看完后很多人都在感叹,倒严之后换汤不换药。严嵩在时是他的儿子管工部修宫殿,严嵩不在换了徐阶的儿子管工部修宫殿。而且前面多次殿争已表明了,这绝对是个油水巨大的差使,从云贵深山运一根梁木就要花五万白银,运不出来还要走海运,还要借此调用原本应属军方的战船,这当中得有多少贪腐机会。最终末时户部、兵部、吏部各自省了五十万两白银出来,凑了约四百万两给嘉靖修两宫两观,这其中由上至下能贪出多少银子啊。

然而看了小说之后,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并不是说徐璠一定不贪,而是至少这个差使不是徐阶为了贪腐或为了媚上而故意派了他的儿子。

另一个就是徐阶的儿子徐璠,被嘉靖钦点特意安排在他父亲兼尚书的工部任侍郎,用心就是叫他代父亲受过,好从户部调拨银子修建宫殿道观,这时和父亲同堂议事,自然连父亲的脸也不敢看,只是望着他身前那摞票拟。

此处说的明明白白,嘉靖非得要徐阶之子主持修宫观,为的就是让徐阶不要在修宫观银子上掣肘,修不好宫观首当其冲问责就是他儿子,修不好不但他儿子仕途无望,而且还必然要敲打徐阶,派一个教子不善之过,以提拨为名以恩宠为表实则是要挟和绑架。嘉靖用人之道,权术之计,这只是非常微小的一处展示,然而再次体现了他对满朝文武的掌握已到了极至,以一人而玩弄天下于股掌之上,令人想想都要生畏。

2. 六必居题词后嘉靖让陈洪修理芳草,回头却说责罚太重

海瑞六必居题了词,齐大柱求朱七去跟吕芳求情,嘉靖随后问责吕芳徐阶,两人奏对还算能顺了嘉靖的气,但仍然责成陈洪“然后到镇抚司去,告诉那些奴才,提刑司镇抚司都归你管,有事只能向你禀报。再有谁越过你向别人告状的,你知道该怎么办”。这就是又在敲打吕芳了。

陈洪去了裕王府宣旨让冯保去朝天观,世子大哭,李妃打了陈洪一巴掌。陈洪回来,嘉靖大怒,说出了“真是‘十步以内必有芳草’呀。宫里二十四衙门长满了芳草,锦衣卫不用说身上绣的就是芳草,现在连朕的儿子孙子院子里都是芳草。我大明朝真是繁花似锦,绿草成茵哪!”。 之后再次向陈洪下旨:“一个小小的户部主事,刚到北京就在朕身上做起文章来,镇抚司十三太保倒有两个帮他说话,谁给的胆子?你干什么去了!立刻传旨,从提刑司镇抚司开始,锄草去!”

以上两度表明对吕芳越权、插手裕王府的强烈不满,所以陈洪也是借机便去镇抚司大肆立威,鞭打了朱七、齐大柱及其手下陈二,带着背上血肉模糊的三人来给嘉靖看,本是想讨嘉靖的好,显示他雷厉风行执行了差使,结果嘉靖是怎么说的呢?“你是该想想自己的过错了。朕叫你跟他们打个招呼,也没叫你把人打成这样。”,而且这句话之前是温言“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朕也有过啊!”,这句话之后是体谅“朱熹说过,万事都有个理。老十三怎么就能到朕身前来当差?都因当初那个海瑞救了他。他要是今天连海瑞都不认了,往后也就不会认朕。这就是个理。”陈洪只好又自认有错,开始自扇耳光。

此处陈洪绝对是忠实执行了嘉靖的指示,换来的却是责怪他打的太重。原因何在?

其一,利用陈洪整治镇抚司,再次让他们明白吕芳也不是靠山,只有皇帝才是他们唯一的忠诚对象。同时,也不能寒了镇抚司的心,毕竟还要靠他们来制衡朝臣和司礼监。毒打他们的是陈洪,恩却自上出,不仅感同身受说是自己教导不足,而且义正言辞说齐大柱看恩人是正道之理,这一番恩威并施,入情入理,不由得朱七齐大柱不继续忠心效命。

其二,比第一点意在镇抚司更加重要的一点,仍是意在陈洪。这一番做作,可视作挑拨,让镇抚司提刑司心里更加忌恨陈洪,日后对陈洪的命令会考虑是皇帝旨意才听从,是陈洪个人命令的就口服心不服了,甚至有机会还会主动到嘉靖面前曝光陈洪的小错误(后续陈洪去裕王府后未报告“好雨知时节”“海上生明月”,被嘉靖当面揭穿,应该就是这种渠道收集的)。下属不合作,陈洪的差使就更难办了,也就只得更加倚靠嘉靖,难以形成个人的私党,更加明白唯有忠实执行嘉靖的愿望,才是他权力之源,唯一的生存之本。嘉靖要他当刀,他就只能当刀,要他斩向谁,就只能斩向谁。

此处,嘉靖一句话,一件事,就即保证了他想要的敲打两司完美执行,又再次分化了太监和锦衣卫群体,保证了今后可以更加得心应手的用陈洪。对付陈洪这么一个小角色,都有这些手段,也可用来参看他对付群臣的手法,四两拨千斤,靠着分化赋权和平衡术,轻轻巧巧就掌握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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