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鲁迅生前的最后一张照片

《鲁迅先生最后的留影》,沙飞,1936年

照片拍摄于1936年10月8日,先生身着长袍,挺着胸脯坐在藤椅上,左手还夹着一根香烟。在他的身旁坐着四个青年,他们正在聚精会神地听先生说话。这就是那张有名的《鲁迅先生最后的留影》,由摄影家沙飞拍摄于第二届全国木刻展览会场,而在拍摄的第11天后,鲁迅先生便与世长辞了。这张照片成为了先生的绝唱,也成为了他为木刻艺术终其一生的见证。

在萧红写的《回忆鲁迅先生》有这样一段话:“在病中,鲁迅先生不看报,不看书,只是安静的躺着。但有一张小画是鲁迅先生放在床边上不断看着的。那张画,鲁迅先生未生病时,和许多画一道拿给大家看过的,小得和纸烟包里抽出来的那画片差不多。那上边画着一个穿大长裙子飞散着头发的女人在大风里边跑,在她旁边的地面上还有小小的红玫瑰花的花朵。记得是一张苏联某画家着色的木刻。”

文中所说的那张画,就是我们所熟知的“版画”。对于很多人来说,鲁迅先生是一位文学巨匠,他用犀利的文笔,深刻的文字激励抨击着黑暗的社会,唤醒处于绝境的人们。作为20世纪中国最伟大的文学家之一,他的文学精神影响着一代又一代人,为中国文学的现代发展奠定了深厚的根基。

然而,他的影响却不止于他的文学创作,在艺术领域他也占据着不可动摇的地位。或许只是因为他的文学成就太高,才把他对艺术的贡献掩盖了。

童年时期的鲁迅就对美术有着浓厚的兴趣,尤其喜欢临摹,曾临摹《荡蔻志》和《西游记》。后来到日本留学,虽没有选择美术专业,但这并未减弱他对艺术的喜爱。他利用留学的机会,接触到了国外的美术,阅读了西洋文艺史,开阔了视野,这为他日后推动中国美术的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石。

《鲁迅在木刻讲习会》,李桦,1973年

当然,艺术也分很多门类,鲁迅先生却唯对木刻情有独钟。这并不意味他不喜欢油画,不喜欢雕塑,而是因为在当时,木刻可能更容易“为社会而艺术”。1929年,鲁迅与柔石等人创立了“朝华社”,社团的主要目的除了介绍东欧和北欧的文学外,还有就是输入外国的版画。在出版的《艺苑朝华》里,鲁迅就提到“中国制版之术至今未精,与其变相,不如且缓,一也;当革命时,版画之用最广,岁极匆忙,顷刻能办,二也。”因此,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引入并发展版画是最为合适的。

《鲁迅在木刻讲习会上》,李桦,1956年

1931年,在鲁迅的倡导下,木刻团体在上海成立,举办了“木刻讲习会”,这便是新兴版画运动的开端。

正是鲁迅先生对木刻的支持,从“木刻讲习会”走出了一批优秀的版画家,许多学生也都在鲁迅的影响下走上了木刻的艺术之路。在那期间,版画艺术发展迅速,留下了许多优秀的作品,这些作品代表着木刻艺术的高度,印刻下了时代的烙印,鼓舞了处于黑暗处的中国人,这是中国新兴木刻运动的高潮,也是“为社会而艺术”的典范。

《鲁迅像》,赵延年,1961年

《怒吼吧!中国》,李桦,1935年

《卖血后》,黄新波,1948年

版画家赵延年曾说:鲁迅先生是中国新兴版画的母亲。由此可见,鲁迅是中国新兴版画的领路人。除此之外,他还是中国版画收藏第一人,一生收藏了两千多幅外国版画,最为让他欣赏的便是德国版画家凯绥·珂勒惠支。鲁迅曾这样评论珂勒惠支:“她以深广的慈母之爱,为一切被侮辱和损害者悲哀、抗议、愤怒、斗争。”

凯绥·珂勒惠支(KaetheKollwitz,1867—1945)原名凯绥·勖密特(Kaethe Schmidt) 德国版画家、雕塑家

《牺牲》,凯绥·珂勒惠支,1922年

如今,版画艺术慢慢淡出了人们的生活,我们很少在日常生活中再去碰触版画艺术,更谈不上去了解版画艺术的历史了。庆幸的是,如果愿意,我们仍然可以再去品味,让我们一起回顾那些优秀的版画作品,去体味那曾让鲁迅先生付出一生的伟大艺术。

《阿诗玛》,黄永玉,1956年,中国美术馆藏

《老街新貌》,李少言,1960年,中国美术馆藏

《雨后》,张路,1961年,中国美术馆藏

《初踏黄金路》,李焕民,1963年,中国美术馆藏

《皎皎江月夜》,张祯麒,1979年

《五颜六色》,宋恩厚,1984年

《古柏》,李桦,1988年

《韶山油灯》,徐旭,1996年

《都市建设者》,颜冰,200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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