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河,能孕育一方的历史与文明,无论这条河是长是短,她都是一方历史与文明的母亲,恒河,孕育了印度文明,尼罗河,孕育了埃及文明,幼发拉底斯河则孕育了巴比伦文明,黄河孕育了中华文明;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的壶流河,也孕育了蔚州文明,当然,与恒河、尼罗河、黄河相比,壶流河是渺小卑微的,如果前者是一个统摄万乘之国的女王,壶流河只能算一个平民之女,但她同样是一个伟大的母亲,所有的母亲都是伟大的!

壶流河,古称祁夷水,北魏时又称代水,唐代称瓠(卢瓜)河,明代写作葫芦河,清代叫做壶流河。全长128公里。河水发源于山西广灵县,向东流入蔚县,北魏郦道元《水经注》称:祁夷水“水生平舒县其水控引众泉,以成一川”。平舒县即今广灵县西,《广灵县志》记壶流河“源出县西三十里莎泉,其上游还有神泉,洒雨泉,集兴疃水,枕头河等源头汇入。《元和郡县图志》说:瓠河,上槽狭,下游阔,有似瓠,因名。”《广灵县志》载:(莎泉河)“东注水壶山下神泉,二水河流,上狭下阔,其形如壶,故名。”

壶流河的旅程——刘慧敏

壶流河由山西广灵流入河北蔚县的第一站是其北岸暖泉镇。说起暖泉镇来,这可是近几年来声明鹊起的一个地方,这里被称为北方的周庄,是国家级历史文化名镇,镇内有保存完好的古堡,古寺庙和古民居,其中的西古堡,更是被誉为“小平遥”,可以与山西著名的古城平遥象媲美,走进这里,放佛进入了时空隧道一般,刹那间时光像是倒流了几百年,让人可以深深地体味到古老的农耕文化的从容与闲适。镇上看一门独特的传统民间文娱活动——打树花,现已被列为国家非遗项目,艺人们头戴草笠,反穿皮袄,手持木勺将熔化的铁水泼到墙上,飞溅出灿烂的火花,颇似“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火树银华不夜天”的情境,其为壮观的景象,没有亲眼目睹的人是想象不出来的。每到周末,四方游客慕名而来,往往是人满为患,一票难求。还有地方风味特色小吃,这里的凉粉冬和豆腐干,可以让小快朵颐,别处的凉粉是热天才吃,这里的凉粉冬天也吃,寒冬腊月天街头吃凉粉是蔚县一独有的习俗。

这里还有一处元代末年工部尚书王敏始建的书院,现已修建一新。书院在全国并不少见,可是在一座北方小镇上能有一个如此规模的书院却十分罕见,充分体现了本地当时对文化教育的重视程度,也难怪蔚县在古代被誉为“人文渊薮”,“其科第之盛,为塞外之冠”,于此可见一斑。

壶流河的旅程——刘慧敏

暖泉镇最为著名的还是那一泓冬暖夏凉的泉水,这也是暖泉名字的由来之处,当年那一池水环流全镇,滋养着世世代代的暖泉人,遗憾的是由于前些年人们对煤炭的疯狂采挖,破坏了地下的水系,如今泉水已近枯竭,不能不为之叹息!

说起暖泉镇名字的由来,必然会提及镇中那一眼泉水。

如果把古堡比做暖泉镇的身躯,那么泉水就是它的血液,古堡体现了男性的阳刚,而泉水则充满着女性的温柔,它是母亲的乳汁,哺育着世世代代的暖泉人,它清澈甘甜,冬暖夏凉,正是这一汪钟灵毓秀的泉水赋予了古镇生命的动力和迷人的风姿,使暖泉古镇成了堪与江南媲美的塞外水乡。都说暖泉镇自古出美女,看来也是因为受这泉水的长期滋润,以至于优化了DNA的遗传吧!

水是生命的起源,我国古代将金、木、水、火、土做为组成世界万物的基本元素,古代西方也将水、土、火、与空气称作四大元素。在我国传统文化中,水更是一种品德的象征,“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在先圣眼里,水不仅是维持生命的物质,它还是一种崇高的道德典范。“看山通禅意,观水悟道心”。暖泉镇的先人在开凿这一眼泉水时,除了供人们饮用外,想必还应有更深一步的含义。

壶流河的旅程——刘慧敏

当暮春之月,莺飞草长,嫩柳如烟时,这一池泉水仿佛也从睡梦中醒来,粼粼的波光,是它明媚的眼神,经过它体内涌动,一群刚脱去棉袄的孩子,迫不及待地冲到水边,尽情地嬉戏着,全不顾泉水弄湿了衣服,看来回家后免不了要受大人们的责怪了。

夏日来临,水中藻荇交横,游鱼穿梭其间,水边的柳树,垂下长长的柳丝,轻拂在水面上,微风吹来,划动起一圈圈的涟漪。亭台楼阁,倒映在水中,池水好像凝固了一般,偶尔有鱼儿“扑哧”一声跃出水面,搅碎了水中的图画,池水又变得似碎锦一般光怪陆离。“半亩方糖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用朱熹的诗句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清秋时节,天碧云白,这时的泉水,好似一个步入中年的男子,青春的躁动逐渐远去,化作了从容和淡定,就象罗丹的“思想者”在思考着生命的真谛。池边洗衣服的姑娘,媳妇们不时爆发出的阵阵欢笑声,象是为了不使这一池秋水独自寂寞而送上的慰藉,于是这泉水为她们的情绪所感染,荡起了微澜,把黄色的落叶摇摆得象一只只小船一样,引得那五彩的小鱼儿追逐不已……

壶流河的旅程——刘慧敏

最壮观的景象当属天寒地冻的隆冬季节,水面上腾起的雾气有几丈高,并随时变幻着形状,就像孩子们玩的万花筒,隔着雾气看去,周围的景色如真如幻,虚无缥缈,恍如仙境。如果赶上大雪初晴的天气,在银装素裹,玉树琼枝的映衬下,一池碧水显得格外澄澈,格外深邃,澄澈得可以沁透人心脾,深邃得可以洞穿人的灵魂……

暖泉古镇的泉水是暖泉人的圣水,正因为有了它,暖泉的豆腐才那么细白滑嫩;暖泉的凉粉才那么晶莹爽口;暖泉的姑娘才那么的水灵漂亮。这一汪泉水流淌了千百年,依然在汩汩奔涌,它流出了历史,流出了神奇,如今,它正相伴着暖泉镇的父老乡亲们流向充满希望的未来。

烟雨迷蒙,青衣小巷,雨丝飘摇,轻舟微晃,走在这样古镇的梦中,耳畔有你的低语。细雨洗刷青砖灰瓦,剩一分清纯古朴,在眼底氤氲。撑一把花伞,漫步深幽的青苔小巷,渐漫着与黄昏同醉。痴迷如此清幽的人,正在时间的隧道娓娓讲诉一条河与一座古镇的缠绵恋情。古旧的院落、静流的河水、玲珑的小桥、寂静的长廊、神秘的佛镜、庄重的书院……在细雨中,撑一把剪纸花样的油纸伞,漫步于水边或深幽的小巷,这份雅致与飘逸,大概在江南也难得一见。那映衬着蔚县独特符号——剪纸的花伞划过雨帘,伞面上是用剪纸表现出的那些发生在这里的悲欢离合与亘古美丽的百转千回。

古镇暖泉的相思梦在这座干净,闲适,透出几丝慵懒的小城里演绎着一场有一场千古绝唱。塞北水乡的墨雅情调就体现在了那静流的一股清泉水,那淡然的亭,高雅的书院,绝傲的窗花,镇内处皆是是古老厚重纵横,青石板的路面,早已被久远时光磨蚀得光可鉴人。这里,醉倒了多少人留而忘返。

壶流河的旅程——刘慧敏

壶流河出了暖泉便汇入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修建的水库,水库中碧波荡漾,映衬着蓝天白云,风评浪静之时,一眼望去,华北第一高峰——小五台山的巍峨雄峰倒映在湖面上,波摇水动景色如真如幻,让人流连忘返,想当年修建壶流河水库可是蔚县的一大工程项目,可谓是蔚县全名总动员,当时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的情景反映出一个时代的面貌,也就是在那一个人们还吃不饱的年代修建了这样一个大工程,也算是那个特殊时期给人们留下的印记吧。

我在想,为什么一条古老的河流从始至终在流淌?他昼夜奔流,是不是为了保持一种劳作的姿态?同时他还有一双灵巧的手,像极了神秘而玄妙的乐声,卧在田野或小镇之中,把那些思绪和陶醉深隐。田野在脚步的丈量中越来越小,而河流却越来越长,极度灵活的在自然间伸缩。如果是在春天,座落在河两岸的房舍被野花渲染,河流切切潺潺,慢慢渗入田野,生出那些翠绿、金黄,生出漫山遍野的绚烂,幼嫩的枝叶眉含露水,细长柔韧的身姿妩媚,怀抱着脚底下细碎的叮咚声和铮琮声,那便是河流柔柔的触须。

太阳和月亮总是在清晨乘水升起,傍晚再乘水落下。它们所有的启程和归程都来自河流。披着微凉的雾水,穿过无数层水波和涟漪,阵阵微风吹来无边田野的气息,裹着湿气的牛羊低语在对岸召唤。回头是岸,前面也是岸,周遭的一切使空气变的清冽清凉。

记忆中四季好像都与河流有关。它不为尘世繁杂所动,始终平静淡泊,以其极为安祥的流淌获得一生的幸福。

壶流河的旅程——刘慧敏

以前,我很少注意和我乃至诸多生命息息相关的这条河流,看不到它的力量。当我用手中的一支瘦笔去剖析人生,在臆想中苦苦寻找人生劳作的姿态,在一张素笺上搭建那一张张纯朴的面容,最终还是不得其所。无数个白昼和黄昏,我曾在与这条河流相逢,看到它始终是一种姿态,平静的向前、再向前,直至焚化在阳光中,被土地吸干。有谁能用神来之笔画出它的模样呢?我想尽办法,找到许多有关关于河流的书,细读有关它的文字,那只是一条虚线般流转不息的水,而“河流”之“水”才是它自已独有的,它内在的隐秘就在于它一直奔忙,它的凝止也只是偶而、滞停一下,勇往直前才是他最大的性格。

在某种意义上亦是一样,河流与之奔忙所涵括的意义,与我们的命运有着诸多的相同,在生命本质中的轻灵、朴美、简洁,毫无任何牵绊的被河流所包容,生活中那些片段里的繁枝碎叶被削去,只有一个方向。那段难忘的日子我依然记得,当暮色在田野中蔓延时,我收拾起那些大大小小的农具,回到杏树下的院里,捧出那些我最珍爱的书刊阅读。当我牵着月光把小村中最后一盏灯熄灭时,月亮的辉光泼撒在河中,象沉没在人间的星子,它璀灿的金辉让一个少女怦然心动。一条河流究竟有多长,它指向的方向不经意间一一在我脑海展开,获得了一种释放与提升。

我热爱这条河流,并与河边的万物达成理解和默契,我的双手在它的牵引下紧紧握住,感到脉搏象它的浪花一样跳动。这种感觉,有如即将登高的士子,在案几前默默且兴奋的收拾行囊。那个时候,我选择了等待,我在河流边生活,斜靠着青黑色的群山,在他哗哗的流水声中,调整自已的色调。很多年以后,我理解了等待的意义,假如我没有在河边居住过,假如我不曾在河边体味劳动的姿态,是否也能明白,一个人应当与一条河流一样,活着的唯一快乐就是劳作。

想起曾经瘦小的身材和影子,一左一右与河流对峙,在这个宁静的朴素的村庄,整个世界都浓缩在那彻夜不息的河流上,荡漾的微波,跳动的光亮,削繁去冗,指引了我以后更长时间的岁月中去,连同我的一呼一吸,都似乎被他轻轻滋润。

壶流河的旅程——刘慧敏

壶流河从水客的泄洪洞中沿着旧河道再向东蜿蜒流过七八里,其南岸就是蔚县城了,蔚县城,始建于明洪武年间,由指挥使周房督建,传说当时周房对把蔚县城建成什么样子心里没数,很是犯愁,昼思夜想,不得要领,一天夜里天降大雪,早上起来周房练了一会武功,正要回去吃早饭,忽然发现前面有一只红色的野兔在白雪中格外显眼,野兔周房见多了,可红色的还是头一次见,不免好奇。于是拔腿就追,兔子跑得不快不慢,可周房就是追不上,累的气喘喘吁吁,追了半天,兔子跑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处,忽然不见了。周房心中很是纳闷,四处寻觅,看到雪地上兔子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圈黄纸,他上前打开一看,上写着“沿刚才跑过之脚印修建城墙,大功可告成”。周房恍然大悟,这是上天给他的预示,于是,他立刻叫人沿途测绘,因此,蔚县城有“兔跑城”之说。

城内文物古迹众多,至今保存完好的有建于辽金时期的南安寺塔,建于元代的释迦寺,建于明代的灵严寺和玉皇阁等,均为国家级文保单位,其中释迦寺大殿是蔚县古代建筑的瑰宝,两根向内倾斜的柱子是典型的元代风格,能够在风雨剥蚀中挺立七八百年,也称得上是神奇了。二灵严寺则是明英宗正统年间由大太监王振督造的,其主殿采用了中国古代建筑的最高等级的形式——重檐庑殿顶。无疑这一定是得到了英宗的特批,要知道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随意这么做是要杀头的,一个县级地方能有一座这么高等级的古代建筑这在全国也十分罕见。蔚县城完全可以称为古代建筑的博物馆了,在这里可以实施感受到历史的余温。

壶流河的旅程——刘慧敏

蔚县地处中原农耕文化与草原文化游牧民文化的交汇区域,是两种文化的接触点,因此历代战乱频仍,各种势力你来我往,都把这里当做兵家必争之地。县域正南三十里就是古代著名的“太行八经”之一的飞狐陉,现称飞狐峪。这里是中原通往塞外草原大漠的必经之路,历史上很多的著名战役都于这里有关。战国时期赵国的名将奉命在代郡驻守抵御匈奴人,设计利用飞狐峪的天险,一举破杀匈奴十余万骑兵,使匈奴十余年间不敢近赵边城。

宋太宗雍熙三年,公元986年,为了收复被后晋石敬瑭割让给辽国的燕云十六州,太宗赵光义调集兵马,分东、中、西三路向幽州进发,其中路由田重进率兵出飞狐峪北上,宋军此役先胜后败,从此后宋朝的势力再没有进入过蔚县。蔚县在辽金的统治下一直到元朝的建立,可以说宋朝在蔚县历史上是一段空白。

1938年,八路军120师一部在飞狐峪设伏,经过激战,全歼如君田原大队以下400余人,继平型关战斗之后,又一次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打出了八路军的威名,也为中国人民的抗战史增添了浓重的一笔。

这里不得不提的是在县城西北的壶流河北岸的一个叫卜北堡的村子,这个不起眼的地方可出过一个影响了历史的人物,他就是历史上十大宦官之一的王振,著名的“土木之变”就是和王振有直接的关系。作为个人奋斗的典型,王振从一个普通人成为一个能左右朝政的权监无疑使成功的,但在历史上他又是一个罪人。时势能造就一个人,一个人能影响时势。是偶然还是必然?看来这是一个深奥的哲学命题,只能由哲学家们破解了。近年来又有人提出王振不是同样的芜殿顶,只不过体积量小一些,一个普通的小村里能出现等级形式这么高的建筑,不是王振那么大权力的人,还能有谁敢这么干?

壶流河的旅程——刘慧敏

壶流河过蔚县城向东二十余里就到了代王城了,代王城曾是古代国的都城,关于代国的来历,最早有商汤封代之说,代国与商同为子姓。到了春秋时期,野心勃勃的赵襄子假借北登夏屋山为名骗他的姐夫当时的代王会面,在宴会上以铜斗击杀代王,将代国吞并,他的姐姐被带过赵国,代王夫人行至马头山时想到国灭夫亡,悲从中来,留下了一句“代国以亡,吾将何归!”后拔下头上的笄子自杀而亡,给历史添上了一出爱情悲剧。唐代诗人胡曾的“春草绵绵代日低,山边立马看磨笄。黄莺也解追前事,来向夫人死处啼”。就是说的这个故事。

壶流河在代王城附近形成了一片湿地,这里渠道河汊纵横交错,颇有江南水乡的味道,因水之利,这里的居民历史上多以碾磨为业从事榨油和米面加工等,从这里众多的代碾字的地名可以想象出当时的情景,做为春秋时代国和汉朝时代国的都城,代王城是蔚县最先发达和繁华的地方。

壶流河的旅程——刘慧敏

壶流河从西合营镇开始折向北流,有清水河汇入,清水河又叫逆水河,因大多数和都是由西向东流,而清水河确实由东向西流,故名逆流河。壶流河在这一段的两岸都是陡峭的土崖,这是长期的水流切割的结果。这里是土地属于粘土质历史上是县内相对贫瘠的地方,就在这块地上。壶流河岸边不远处,上世纪初曾诞生了两个赫赫有名的人,一个是张苏,一个是马宝玉。前者是第一个将马列主义传播到蔚县的人,作为革命家的张苏,一生清正,高风亮节,其品德操守,堪为楷模。而抗日英雄马宝玉,作为狼崖山五壮士的班长,其名字更是熠熠生光,是中华民族英勇不屈精神的象征,

再向北就是壶流河在蔚县境内的最后一站——北水泉镇,说起北水泉镇来,给人最深的印象是真政府门前的一池泉水和泉边的两株高大的柳树,着两株树少说也有二百年以上的岁数了,站在树下一眼望不到顶,树干有两人合抱粗细。“黛色参天三千尺,霜皮溜雨四十围”。有老杜的诗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树和泉不知道是什么年代所种植和开凿的,至今树依然生机勃勃,郁郁葱葱,泉水也依然 喷涌,清澈甘甜,不知北水泉的名字是否来源于这一眼泉水,也许只有旁边的两颗柳树知道,可惜它们不会说话,或许是人类不懂它们的语言。另外这里还出产一种如砖块般大小的豆腐干,筋道耐嚼,味道独特,凡是来此地的人都会品尝一番再买上几块,带回去馈赠亲友。

壶流河的旅程——刘慧敏

再往前走,壶流河便完成了再蔚县境内的旅程,汇入阳原境内的桑干河。

桑干河,别看现在几乎真的成了“干河”,可是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它可是一条大河,每一年一到雨季,波涛汹涌,河道会涨到一里多宽,从现在河边的村名“大渡口”、“小渡口”就可以想象出当年的景象,那时的人们把渡过桑干河当作一件极其艰难的事。当时河边就有专门背人渡河的,而且往往是把人背到河中央便开始加价钱。“告诉俺娘,我过了桑干河了“。当年蔚县人出门去张家口、宣化一带等过了河碰到熟人回蔚县,都会说这句话来为家人道个平安。

小河归大河,大河归大海,壶流河,这一条哺育了蔚县儿女的母亲和虽然没有直接流入大海,但可以肯定,地球的大洋中一定有来自壶流河的水,哪怕是以分子的状态出现,也足以证明。她的水与她所承载的蔚县历史文明一期汇入了中华文明与世界文明的海洋中。

壶流河的旅程——刘慧敏

刘慧敏,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蔚州文艺》副主编,鲁迅文学院河北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签约作家。作品散见于《诗刊》、《北京文学》、《长城》等全国几十家大型报刊,迄今已发表文学作品150余万字,偶有作品获奖。著有长篇小说、诗集、中小学生课外教材等十余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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