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老胡说因为凉面是老板娘亲自做的，而汤面和凉皮儿则是进的货，虽然味道都是用的一样的调料，进的面条和凉皮儿口感也不差，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后来听老板说，这个流浪的老人并不是每天都来，每次都是赶着人少的时候来，只是吃碗面就走，餐具也都是一次性的，这件事也就算默许了。

<div><p><img src="http://p3.pstatp.com/large/pgc-image/15211095886530cfa167f62" img_width="750" img_height="280" alt="北京胡同里这个神出鬼没的夫妻面摊，吃它要靠缘分" inline="0"></p><p>不懂魔法的人看不到对角巷，不懂吃的人同样也看不到这家脏摊儿。</p><p><strong>静</strong></p><p>上午十点半，这条小胡同里还是静悄悄的，偶尔几个出门散步的老人经过，也不会有人往这里多瞧上一眼。</p><p><img src="http://p1.pstatp.com/large/pgc-image/152110958850926dd3019e0"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491" alt="北京胡同里这个神出鬼没的夫妻面摊，吃它要靠缘分" inline="0"></p><p>我背着相机站在胡同口，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是不是碰不到了。</p><p>但没过几分钟，一位穿着<strong>红色棉衣</strong>，红光满面的阿姨推着个小推车走来，上面摆满了盆盆罐罐，看起来靠谱儿，我便上前表明了意图，并询问是否可以拍照，阿姨显然惊吓大过惊喜，<strong>犹犹豫豫</strong>。</p><p><img src="http://p3.pstatp.com/large/pgc-image/15211095885285ed9c209c9"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597" alt="北京胡同里这个神出鬼没的夫妻面摊，吃它要靠缘分" inline="0"></p><p>在一旁停车，准备买第一份面的姑娘打趣道。</p><p>“老板娘，你这儿要火啊！”</p><p>“我<strong>真不希望它火</strong>啊！”</p><p>老板娘终于说出了心里话。</p><p><strong>辣</strong></p><p>“好吃的东西都在<strong>犄角旮旯</strong>。”</p><p>我端着一碗淋上红油的凉面坐在老胡对面的时候，他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说道。</p><p>红油是老板娘自己熬的，典型的<strong>四川红油</strong>。从辣椒的挑选，到火候的掌控，全部由老板娘一人亲自操刀，她会准备三种不同辣度不同味道的红油，供客人自己选择。</p><p><img src="http://p1.pstatp.com/large/pgc-image/152110958853321caa5dd91"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511" alt="北京胡同里这个神出鬼没的夫妻面摊，吃它要靠缘分" inline="0"></p><p>吃过灯笼椒拌饭的我自认为是个很能吃辣的人，于是在老板娘询问能否吃辣时，秉着<strong>输人不输阵</strong>的原则。</p><p>我应道，“能！要辣的！”</p><p>老板娘看了看我，兴奋又爽快的确认，“这是你说的哦！”</p><p>话一出口的瞬间，我就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话。</p><p>老板娘，能撤回吗，两分钟以内的消息都应该是可以撤回的。</p><p><img src="http://p3.pstatp.com/large/pgc-image/15211095884214ffdf837e6" img_width="312" img_height="46" alt="北京胡同里这个神出鬼没的夫妻面摊，吃它要靠缘分" inline="0"></p><p>然而老板娘毕竟是个四川人，手头儿上的活儿跟她的性子一样爽快、利索，余音未尽，<strong>两勺红油</strong>已经浇在我的凉面上。</p><p>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幕，轻车熟路的选择了不那么辣的面的老胡，侃侃而谈；初来乍到“挑衅”了老板娘的我，默默无语两行泪。</p><p><img src="http://p3.pstatp.com/large/pgc-image/1521109588972d4c7710c77" img_width="375" img_height="283" alt="北京胡同里这个神出鬼没的夫妻面摊，吃它要靠缘分" inline="0"></p><p>经此一役，我明白了，<strong>永远不要</strong>跟一个四川人说你“能吃辣”。</p><p><strong>我们不一样</strong>。</p><p>在我忙着用嘴吸气呼气以缓解红油在口腔里带来的灼痛时，老胡坐在我对面，嘴也没闲着，他跟我说到，他来这儿吃的时候，最喜欢点的就是凉面，哪怕是数九寒冬，小风儿一吹直打哆嗦的时候，也最爱吃<strong>凉面</strong>。</p><p><img src="http://p1.pstatp.com/large/pgc-image/15211095887200062f1e552"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528" alt="北京胡同里这个神出鬼没的夫妻面摊，吃它要靠缘分" inline="0"></p><p>老胡说因为凉面是老板娘<strong>亲自做</strong>的，而汤面和凉皮儿则是进的货，虽然味道都是用的一样的调料，进的面条和凉皮儿口感也不差，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p><p>我一边咬断嘴里已经塞不下的面条，一边点头，扒拉着碗里的面。</p><p>面条通体呈淡黄色，圆滚滚的，粗细均匀适中，煮的火候也恰到好处，抹上一层素油，再重新凉凉，成为四川凉面的主料，口感筋道弹牙。</p><p><img src="http://p3.pstatp.com/large/pgc-image/15211095885325e83928ccd"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577" alt="北京胡同里这个神出鬼没的夫妻面摊，吃它要靠缘分" inline="0"></p><p>其实仔细看了看，碗里好吃的不只是面，还有炸的脆而不焦的<strong>花生米</strong>；香而不辛的<strong>小葱</strong>；爽口不呛的<strong>泡菜</strong>，还有切的细小匀称方便入口的<strong>黄瓜丝</strong>。</p><p><img src="http://p3.pstatp.com/large/pgc-image/1521109588463647cd10681"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648" alt="北京胡同里这个神出鬼没的夫妻面摊，吃它要靠缘分" inline="0"></p><p>每一部分单独看的时候都极为普通，但是当它们汇集到一起，衬托主角凉面的同时，又变得缺一不可。</p><p><strong>香</strong></p><p>吃到一半时，又一位客人端着面坐到了我们这桌儿，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顺着味儿我就转向了那碗面，直勾勾的盯着，这放在小时候让我妈看见，是要骂我没起子的，但是没办法，实在是太香了。</p><p>后来一经询问才得知，面是<strong>裹着猪油</strong>煮的。</p><p><img src="http://p3.pstatp.com/large/pgc-image/1521109588548afdb07fc13"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554" alt="北京胡同里这个神出鬼没的夫妻面摊，吃它要靠缘分" inline="0"></p><p>面汤则是用<strong>棒骨</strong>熬得高汤，味道鲜美浓郁，在红油的配合下却也不显得油腻；而红油的呛辣也不再那么明显，反而被滚烫的高汤激发出另一种辛香。</p><p><img src="http://p3.pstatp.com/large/pgc-image/1521109588652e8139709d0"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553" alt="北京胡同里这个神出鬼没的夫妻面摊，吃它要靠缘分" inline="0"></p><p>至于用来熬高汤的棒骨，老板则盛给了一位熟悉的常客，也是当天的最后一位客人，并不是谁都有这等殊荣。</p><p><img src="http://p1.pstatp.com/large/pgc-image/152110958854473e68a7f26"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654" alt="北京胡同里这个神出鬼没的夫妻面摊，吃它要靠缘分" inline="0"></p><p>闻着香味儿，我决定下次不听老胡的，就算这个面条不是老板娘做的，就算这个面条真的又糟又烂，但哪怕是为了这口汤，我也一定要试一下。</p><p><img src="http://p3.pstatp.com/large/pgc-image/15211095885669ceba32437"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565" alt="北京胡同里这个神出鬼没的夫妻面摊，吃它要靠缘分" inline="0"></p><p>更香的还有老板娘自己卤的<strong>猪蹄</strong>和<strong>鸡腿</strong>。</p><p>虽然看着红彤彤的一片很是骇人，但其实这个辣度反而不及放了两勺红油的凉面，肉质已经被加工的<strong>香酥软烂</strong>，虽不至于入口即化，但绝对称得上细嫩软糯。</p><p><strong>暖</strong></p><p>照理说在冬天的尾巴，我坐在四面通风的胡同口，吃着凉面，是不该有这样的感觉。</p><p>但是当我吃完面，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早已忙得不可开交，只好让老胡带着我在附近七转八转，介绍了几家隐藏的美食，下午两点左右，我们又回到了这里。</p><p>一位腿脚不灵便的老人，架着双拐，走在我们前面，进了这条小胡同。</p><p>摊子前的人已经少了很多了，老板娘操着四川的乡音，大声的问着老人要吃什么。</p><p><img src="http://p1.pstatp.com/large/pgc-image/15211095887271de602a9a7"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585" alt="北京胡同里这个神出鬼没的夫妻面摊，吃它要靠缘分" inline="0"></p><p>老人要么是没有说话，要么就是声音极小，反正我们谁也没听到他说什么，但是几分钟后，他也端着<strong>一碗面</strong>，<strong>一个人</strong>坐到一旁。</p><p><img src="http://p1.pstatp.com/large/pgc-image/1521109588686a7cfc885cb"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615" alt="北京胡同里这个神出鬼没的夫妻面摊，吃它要靠缘分" inline="0"></p><p>有的食客好打听，过了会儿便悄悄凑过来，问道</p><p>“这老头儿是干嘛的？”</p><p>“哪个？”老板眼皮也不抬，手底下继续忙着。</p><p>“就那个。”好打听抬起手指了指老人的方向。</p><p>“要饭的。”</p><p>“那你就让他白吃啊？”</p><p>“那能怎么办啊？”老板浓重的京腔，轻描淡写地吐出几个字。</p><p>“嘿，还是你心善！”</p><p>好打听竖了个大拇指，笑嘻嘻的走了。</p><p>我站在原地，把镜头对准了正在离去的老人，留下了这个背影。</p><p><img src="http://p1.pstatp.com/large/pgc-image/1521109588597fbf452422f"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20" alt="北京胡同里这个神出鬼没的夫妻面摊，吃它要靠缘分" inline="0"></p><p>后来听老板说，这个流浪的老人并不是每天都来，每次都是赶着人少的时候来，只是吃碗面就走，餐具也都是<strong>一次性</strong>的，这件事也就算默许了。</p><p><strong>净</strong></p><p>虽然叫“脏摊儿”，但其实一点儿也不脏。</p><p>在摆摊儿前，老板娘会给每张桌子都铺上<strong>干净的桌垫</strong>；</p><p>在收摊儿后，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会耐心的等最后一个食客吃完，再仔细的把胡同都<strong>打扫一遍</strong>。</p><p><img src="http://p1.pstatp.com/large/pgc-image/15211095886050c4b7eac90"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531" alt="北京胡同里这个神出鬼没的夫妻面摊，吃它要靠缘分" inline="0"></p><p>这条小巷在经历四个多小时的热络、喧嚣后，又恢复了它原有的宁静、干净。</p><p>来这儿吃饭的有穿着制服的快递送餐小哥，有在附近上班的职员，也有和老板住在一个小区的邻居，各路人马，<strong>形形色色</strong>。</p><p><img src="http://p1.pstatp.com/large/pgc-image/1521109588651810462778a"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605" alt="北京胡同里这个神出鬼没的夫妻面摊，吃它要靠缘分" inline="0"></p><p><img src="http://p9.pstatp.com/large/pgc-image/152110958854367bc9613f4"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608" alt="北京胡同里这个神出鬼没的夫妻面摊，吃它要靠缘分" inline="0"></p><p>每天都带着<strong>同样</strong>的目的，在<strong>同样</strong>的时间，聚集在这里，过了时间又都悄悄散去。</p><p><img src="http://p1.pstatp.com/large/pgc-image/1521109588635ed5960aec6"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1439" alt="北京胡同里这个神出鬼没的夫妻面摊，吃它要靠缘分" inline="0"></p><p>这样的脏摊儿之于北京，如同《哈利波特》中隐藏在伦敦的破釜酒吧，一个只有巫师才能看得到的地方，这里也只有<strong>懂得吃</strong>的人才会光顾。</p><p>文|院长</p><p>图|院长</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