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其实,这件事情已经有一些人在做了,而且有的人还做得非常酷,比如我今天要跟大家介绍的这门《Calling Bullshit In the Age of Big Data》——课名直译过来大概是“在这个大数据时代,分辨并驳斥狗屁”。信息学院的老师讲这门课是很自然的,之所以还有一位生物系的老师参与,是因为这门课中有很大一部分内容关注的是科学中的狗屁,诸如用数据说谎、科学研究中的偏见和谬误等。

开一门媒体素养/信息素养方面的课程,在现在的社会太有必要了。其实,这件事情已经有一些人在做了,而且有的人还做得非常酷,比如我今天要跟大家介绍的这门《Calling Bullshit In the Age of Big Data》——课名直译过来大概是“在这个大数据时代,分辨并驳斥狗屁”。

这门课由位于西雅图的华盛顿大学(University of Washington)开设,目前是一个学分,明年计划拓展到3-4个学分。授课老师是生物系的Carl Bergstrom和信息学院的Jevin West。

信息学院的老师讲这门课是很自然的,之所以还有一位生物系的老师参与,是因为这门课中有很大一部分内容关注的是科学中的狗屁,诸如用数据说谎、科学研究中的偏见和谬误等。

你听说了吗?华盛顿大学居然开了一门“抵制狗屁”的课

什么是“狗屁”

两位老师是这样定义“狗屁”的:

狗屁指的是公然罔顾事实和逻辑的语言、统计数据、图表,以及其他呈现方式,它们的目的是让受众留下深刻印象并且让人难以抗拒。

据立思辰留学360介绍:驳斥狗屁指的是公开批驳有问题的东西。驳斥的对象其实比狗屁更广,还可以包括谎言、背叛、诡计和不公。

在大学课程的名字里面使用“狗屁”这种粗俗的语言,自然是颇为惊世骇俗的。在课程网站的问答部分,两位老师也作出了解释。他们说,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替代词,如果觉得“bullshit”这个词太粗俗的话,就用“bull”吧。不过他们也表示:

(实话说,我们看重的就是这个词的粗俗。毕竟,粗俗的语言有一种特殊的力量。“我希望对你的说法表达保留意见”远没有“你这就是放狗屁”有影响力。

这门课的培养目标包括:

对你的信息食谱中出现的狗屁保持警惕;

无论何时何地遇到狗屁,能够识别出来;

能够准确说明为什么一则狗屁是狗屁;

能够在统计学或科学专业的人面前给出对狗屁的技术分析;

能够在迷信的阿姨和不自觉间表露出种族主义的叔叔面前分析狗屁,让他们能听懂,并且有说服力。

两位老师表示:这门课上学到的东西,肯定是你整个大学期间学到的最有用、应用范围最广的能力。

你听说了吗?华盛顿大学居然开了一门“抵制狗屁”的课

怎样教大家分辨和驳斥狗屁?

当然,在这个粗俗的课名之下,是非常严肃的课程设置。

两位老师在课程网站的教学大纲页面公布了全部的课程内容和阅读材料。感兴趣的朋友可以仔细阅读。以下我做一个简单的介绍和分析。

在引言部分,课程使用的是普林斯顿大学教授Harry Frankfurt的文章《On Bullshit》。其实他出版了一本书就叫《On Bullshit》。南方朔将其翻译成了中文,在台湾出版的时候用的书名是《放屁!名利雙收的捷徑》,在大陆出版的时候则用了非常保守的译名《论扯淡》。

第2周引入了一些常见的分辨狗屁的方法。第3周介绍的是孕育狗屁的生态系统,比如社交媒体如何促进了狗屁的传播,再比如TED演讲有时候兜售的是高端狗屁。

接下来的几周,课程从统计学和逻辑的角度切入,具体分析了一些狗屁的类型,包括混淆相关性和因果关系、中位数和平均数、“检察官谬误”等。课程还单独辟出一周介绍了数据可视化中常见的误导。

此外,课程中还有如何看待大数据、以及分辨和对待假新闻等。最后一周讲的是如何驳斥狗屁。针对不同的受众,需要用到不同的策略。这方面的内容基本上就是传播学中的说服效果研究,如果开设在传播学院同样可以拓展成整整一门课。

你听说了吗?华盛顿大学居然开了一门“抵制狗屁”的课

我们需要这门课吗?

看完对“抵制狗屁”这门课的初步介绍,不知你的感觉如何?我当时的直觉是,我们这里也存在着有害无益的海量“狗屁”,我们这里也需要具有批驳“狗屁”能力的大批人才,我们这里也应该开设“抵制狗屁”课。

由于网络时代的到来,让制造、传播种种不实信息太容易,由此给社会带来了深重的危害。制造、传播这些不实信息的人,不排除有不良动机甚至阴险目的的,但多数还是因为感到有趣,或者以为所传信息是新知识,想与同事、朋友分享的。如此这般,一传十,十传百,其中有点“冲击力”的,几个小时就可能传遍全球。

“造谣张张嘴,辟谣跑断腿。”匡正不良信息,要付出的时间和能量,远比制造大得多,待正确信息紧张赶到,不良后果已经形成。

这是一个真相稀缺的时代。每一次热点新闻出现,各种媒体、自媒体、微博、微信上都会如条件反射般涌现出一批批评论文章,但其中最常出现的一句前置条件往往是“不管真相如何”。

这种没有真相、依靠观点堆积的文章如今泛滥于中文互联网世界,就如同意大利作家埃科所言:或许“人们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倾向,然后我们给予他们一种倾向,于是他们察觉到自己有了倾向。” 在这样一个如永动机一般生产热点事件、热点评论的世界里,你以为你在刷热点,却往往是在不知不觉中被热点刷掉了时间,刷掉了独立思考能力。

海量的“狗屁”中,有一些是为了骗人谋利。那些低级骗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利用人性的贪婪。比如很多人都接到过这样的诈骗电话,说他们那里搞手机号抽奖活动,你中了二等奖,奖金十几元,他们可以代为领奖,你只需付一笔劳务费和税金。如果你当时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就上当了。

另有更多的“狗屁”,针对的是我们的不良情绪。前几年疯传过的一个笑话,“医生罢工人数时间与国民死亡率成反比”。这个笑话的所谓依据,是当初流行过的一个说法,“1/3病人是医生治死的”。笑话里煞有介事地说,哥伦比亚某城市医生罢工52天,当地死亡率下降了35%;以色列全国医生大罢工1个月,当月全国死亡人数下降了50%;中国西医如果罢工3个月,能让150万人避免死亡。不说这些数据无从查考,有一个大漏洞就明明摆在那里。假定“1/3被治死”的结论成立,那么还有2/3被治活了。医生不上班,被治死的不会死了,被治活的自然也活不了了,那还是医生上班好。可是,这种明显违背逻辑的谣言,居然很多人信、许多人转。这并不一定是他们的数学不好,而是因为对医生存在的偏激情绪,降低了他们的思考能力。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狗屁”都那么容易分辨,一个众所周知的观点是:人一旦进入群体之中,智商就会严重降低,这也是为什么传销的洗脑课总是能成功收割一茬又一茬韭菜的主要原因。更为吊诡的是:人们往往不容易轻信小谎言,却很容易相信大谎言,19世纪英国作家科尔顿说,“有些骗局布设得如此巧妙,只有傻子才不受骗上当。”那些布设巧妙的往往是大谎言。

根据已知的研究结果,长期接受和依赖谎言的人们,甚至还有在谎言破灭后,自己也加入到维持谎言之中的。斯坦福大学心理学教授费斯汀格用“认知失调”——即人们的经历与信仰相矛盾时产生心理不适,以致反而变得更依赖信仰,更加信仰——来解释这个奇怪的现象。

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读书

提高对“狗屁”的抵制能力,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进行规范教育,特别是人文教育与社会启蒙教育,同时也要了解和重视自己易于上当受骗的心理弱点,有了这两条,民众的自我保护能力就一定会得到增强,被欺骗和利用的危险也就自然会随之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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