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搭乘土耳其航空TK21次航班,零点起航,正好通宵昏迷,经过10小时的飞行后,翌晨飞到伊斯坦布尔,等于醒来,毫无倦意,然后转机TK2316 飞往伊兹密尔,空中飞行约1个半小时,航班上三明治是我在土耳其吃到的最为可口的一个简餐,然后到达伊兹密尔,时间上没有一点的耽误。

伊兹密尔,多么美好的名字,因为陈丹青先生的《航向拜占庭》我开始向往这里,这个博杂的艺术家被这里的以弗所废墟搞的“丧魂落魄”,它会是什么样的磅礴气势?这问号一样勾在心底,只等此一刻的到来。

翻开《圣经》,以弗所这个地名频繁出现,这里曾是基督教早期的中心,圣母玛丽亚即终老于此。这座公元前十世纪由希腊人建立起来的城市,也少不了古希腊文化的影子,古希腊著名诗人荷马就出生在这里。如今的以弗所常被称为土耳其的庞贝,这无非是方便记忆的说法,历史上以弗所的辉煌与影响可不是庞贝所能比拟的。公元六世纪,因港口被爱琴海的泥沙淤积,以弗所逐渐没落。

进入遗址时正值午后,阳光热烈。最先看到的不仅仅是阿卡迪亚那大道,还有一只长相尊荣的猫,之后奴隶和猛兽进行搏斗的场所、市民参会的场所、集市、妓院、体育馆、圆形剧场一一呈现了出来,从剧场延伸到图书馆是一条大理石街,这条大街曾经是前往阿耳特弥斯神庙圣路的一部分,在剧场前还可以看到保留下来的罗马时代的车辙印迹,沿着大理石大街步行,一座2层建筑,那就是塞尔苏斯图书馆,让我感慨且无语的是这座图书馆建造了五年,曾经藏有万册以上的图书,据说是小亚细亚地区最大的图书馆。它的规模当时已有三层楼高,即使在今天,也可傲视我们许多的城市图书馆。现在的遗存,只剩下当时图书馆大门口的精美高大的廊柱,仰视着已然凋落的古朴,却不觉得她的清冷和孤寂,只是想,这样了不起的古老文明,滋养过多少热爱仁慈思想学识和智慧的人们。

前年去过埃及的卢克索神庙建筑群,精美浮雕和彩绘如今历历在目,只是这里的遗址皆由白石上漫山展开,石柱沿山石而立,在树与碎石中穿插,一起怒放又一起沉静,如同陈丹青先生所说“每一石柱群角度的每一变换参差,情理之中而意料之外,比前一秒的注视更其好看,好看得心烦意乱”。而在这一路走过时一只一只骄傲的猫神定自若的游移在每一处大道里,穿梭在游人的脚步中,似乎是这里的主人一般。一座以弗所废墟让陈丹青先生迷恋忘返,而今,我因为先生的《航向拜占庭》中文字,飞行万里而来,也是为一睹它古罗马时期在整个地中海地区中心城市地历史岁月遗痕,想象它曾经的风华绝代。

骄阳下,以弗所只是以残垣断壁述说着昔日的辉煌与骄傲。那些现今依然高大的石柱、精美的壁雕、长长的石板铺成的宽阔大街上那些无视世界的猫们随处歇息在那些石柱上,成为了以弗所如今的最生动风景。

是夜我写下这样的文字:

以弗所有许多神话

祭祀  神殿  征战弓箭  剧场

那都是谁的从前

如今那些猫

踱步在千年甬道上

仿佛是统领的君王

它们何止九条命

没有千年寿长谁敢这样闲庭信步在漫长的岁月里,冷观

以弗所的战火蹂躏,

又屡次重建看着脚下的大理石不断被纳入希腊帝国

兴盛繁华达到高峰

又以毁灭完成使命

昨天是希拉波利斯的天下

今天是以弗所的天下

最后真正的主人居然是猫的天下

争战的冷枪声发出”嚓嚓”的碰撞声

宗教在争夺里“咻咻”喋语

只是为了一片属于自己栖身之地

而你们这些傲娇的绒毛

没有一丝声响就神态自若的占领了整个拜占庭帝国

罗马帝国

君士坦丁堡帝国

你的九条命让你在以弗所一走就是千年

倒塌和崛起不过是一代代枭雄们的野心

你只一毛拨千金站在历史里

岿然不动站在光明顶上  眺望

以弗所里那些传世的神话

续写下祭祀  神殿  征战弓箭的从前

君王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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