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活着一天，父母便不肯委屈我一秒”

1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意识父母变老了的？

我是从大学毕业那年察觉到的。

那时我跟我父母说想要只身前往深圳发展的时候，我的母亲沉默了许久说：跑远的人儿到最后也还是会选择回家的。

这句终究没明说的挽留让我发现：母亲竟没有像年轻时那般，干脆的放任我的自由了。

甚至开始担忧她晚年要是跑去深圳看我是不是会有些行动不便。

但终究，她叹完一口气，还是放我走了。

我想这就是母亲，即便是是爱子心切，却还生怕扯了你的后腿。

而我到深圳的前一个星期，母亲也几乎是夜夜难眠。

我不知道心脏担心的都快要掉了是怎样一种牵挂，只知道多晚去一个电话，她都在。而且电视再也不敢调高音量，就怕因为听不清错过了我的只言片语。

直到我找到工作，她悬着的心才开始慢慢落了下来。

她鼓励我说：会好的，我的女儿是有福气之人。

我笑她迷信。

但好像就是她信誓旦旦的迷信让我觉得：就算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也不曾有过被淹没的苍凉。

2

有时累了，我就想想她。

想起了高中时她披头散发地骑了一个小时的自行车去给我说的那句生日快乐，

想起了失恋时她把我从洗手间牵出来的那双手，那双极力为了给我创造物质条件而沾满了染发剂的手。

想想这些，一瞬间还就真有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

当我又一次做好准备在职场冲锋陷阵的时候，她在家何尝又不是拼尽了全力？

只是她从不多说，不是不关心，而是怕打扰。

当然她也从不多问，不是不担心，只是信任的很无声。

如母亲信任我一般：就算有一天我会在社会的摸打滚爬里变得精明世故，但终究都会坚守她教给我的底线。

所以在电话那头，她从不忘夸奖我：我的女儿勇敢又善良。

反倒是我，所有的千言万语都变得欲言又止，即便是一句“我想你了”都无数次卡在了喉咙。

3

今年回家的路上，我靠在大巴的窗口，看着归家的车流忍不住湿了眼眶。

我知道车的尽头是母亲翘首一年的等待。

她隔三岔五的打来电话，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问你到了哪。

我看到她的瞬间，最深刻的感受是：天呐，我的母亲是什么时候变老了的？

腰肢不再纤细，发丝也隐隐斑驳。

但她还如年轻般爱我疯狂，不留余力。

大年初四陪我疯去吃麻辣烫，大年初五在大雪纷飞里给我剁她攒了半年的鱼块，大年初六还不忘起个早床保驾护航送我到车站。

其实以前我真的不太感同身受朱自清的背影，而现在挥手的次数多了，才发现他们的背影也老了。

4

当我再次置身于偌大的深圳时，我比以往更加坚定。

因为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母亲临行前对我说的那段话：儿啊，去看自己想看的世界吧，吃好穿好，我和你爸养老保险都买好了，老了也不指望你操心啥！

如果说这些都是我母亲为母则刚的付出，那么我为子必孝的回报就是：这辈子就算成不了富人，但也一定要努力不做穷人。

这既是我对我自己的承诺，亦是对我父母老有所依的保障！

最后想到龙应台写到的一段话：所谓父母，就是那不断对着背影既欣喜又悲伤，想追回拥抱又不敢声张的人。

而我希望：2017，对父母的爱，我们都能勇敢的声张一回，如果你也感觉她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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