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梁洛施的回归之路

《念念》很文艺、很清新,没有丝毫的商业气息,是一部只有沉得下心,才能看得进去的电影。尤其是在如此浮躁的大环境中,能够安安静静的看这样一部电影真是难能可贵。在好莱坞和国产烂片横行的氛围中,《念念》这样的电影显得特别珍贵。

只有静下心来,你才能看见自己,所有的不愉快,念一念也就过去了。

《念念》里,张艾嘉运用了一种奇幻的处理方式,让父子和母子在时光中重聚,长大了的孩子见到了年轻的母亲、父亲,他们像陌生人一样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看的人却十分感动,也许那些所谓的阴影和纠结只不过是没有机会再去和他们聊一聊天,所谓的父爱和母爱也不过是能和他们发发牢骚,再叫一声爸、妈对于有些人来说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你懂了、也就感动到了。

当然,奇幻的情节只能出现在电影里,即使是电影,导演也用镜头告诉你,一切不过只是想象而已,正如阿翔在海边对着空气挥舞着拳头。筋疲力尽之后,他突然想通了,他得不到的父爱,但他却可以给予父爱,与其纠结得不到的,不如把自己的全力给予自己的爱,于是他成为了一个好父亲。在那个狂风大作的夜里,育男见到了自己的母亲,他突然发现母亲原来并没有不爱自己,她的离去也不是自己的错,于是他也释然了。

所有你纠结的、无法释怀的,终有一天都会变成平静和释然,这就是所谓的成长。

美术色彩

《念念》的调色非常好看,美术也十分细腻。导演用了一些广角镜头,以便于人物与背景更好地隔离,营造一种距离感的同时力图让画面更加干净。

整个作品蓝色是基调,红色是灵魂,零碎的紫色绿色黄色是点缀和补充。

剧中人物育美很不善于表达自己,常常无意中说出口是心非的话引发矛盾。但她的纯粹与感情在她的作品里无法被遮盖。她用黑色的碳素笔画速写,但是用红笔描唇。

张艾嘉这部片子到处都抹着红。梁洛施几乎每一身衣服都有红色——并且是暗红,这是一种热烈、但是被打压下去的颜色;但是在结尾她在书店签书,一袭白衣,哥哥半跪在桌前,她们手掌相覆、四目相对,那个镜头与李安《饮食男女》最后一幕颇为相似,并且我个人认为最后的梁洛施代表的是育美和母亲两个角色,那是是一次真正的团聚,是三个人的。也就是家。

换句话说,《念念》与《杀手莱昂》不同,它不是从始至终的安静,而是一个从“焦躁”走向“安静”的历程,是时间打磨下产生的渐悟和回归。正因如此,它在安静中加了笑容,成了“安宁”。

女性导演的温柔细腻体现在无微不至的细节之中。这部片子美术上的精致不仅体现在结构上,而且隐藏在一草一木里。

在台北生活过的人都知道台北的建筑物是参差不齐,有一点凌乱的。但是这些凌乱里有很多零散的记忆。如何有效组织这种记忆对于导演而言实在是非常费心。但是为作品找到一种秩序既是一种责任,也是一个导演的本能。

你看张艾嘉在台北选的景:

《念念》梁洛施的回归之路

《念念》是一场从爱情开始,但是扩散到了“爱”的仪式。天下熙熙,天下攘攘,一场爱一场相逢,中间有生有死,有血有泪。

但是人们最终会通过它活下来。

已经活过了的部分,没法死去。记忆中和人性中的美与善不由自主地聚集为人类心中的勇气和信心。“不过,我再去一次,是想重新认识这个小岛,而不是找寻什么回忆。”

张艾嘉叮咛了又叮咛:人要活在当下。

这最终是对自己的救赎。

我曾找寻答案,也成追问对错。但是哪里有什么答案,哪里有什么对错。只有经历,只有生命。

不要怕。

这是导演劝告之后的鼓励。

不要怕苦难,也不要怕伤害;不要怕迷失,也不要怕流亡。小船儿在海上航行,想极了家,但是也要再忍耐一下才可以呀。还没到家的时候,就假设头顶上的天空就是家吧。你看这样想,是不是哪里都是家。

不要怕。这里没有末路,你从不曾孤独。

李心洁是个远嫁台湾绿岛的女子,每晚说着自己改编的人鱼童话给一双儿女听。终有一天受不了孤寂,带着女儿育美离开,给儿子育男留下一个“是不是我对妈妈来说不重要”的疑问。阿翔是个拳击手,父亲是客死在异乡的海员,他和育美未婚有孕,矛盾重重。这其实是一个三人抱着残破过去,在各自人生道路上举步维艰的悲伤故事。

张艾嘉在电影手记中曾说:绿岛对于台湾来说是个离岛,是一块无父之地。我觉得这句话是条线索,其实整个台湾也一直处于“无父”状态,张艾嘉本人同样有着“无父”的哀愁,思念无处寄托是很伤人的,这才奠定了整部电影悲伤的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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