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作者用白描手法写一个个故事,不添油加醋,不故意煽情,也不大肆渲染,娓娓道来,好像那些人,那些事,就发生在你的身边。现在人看当时的历史会觉得一切都像是发生在镜中的幻景。

题记

小时候,我们那儿最令人诟病的地方,就是男女之事多。其实,有原始风貌的地方,男女之事就比较多。从小到大,这样的事儿,总是在身边发生。连队里职工的娱乐活动,也都是男男女女闹一闹。所谓的“封建”礼教,在我们那儿,一点没有市场。只要不说破,就什么事儿都没有。即使在“文革”中,好像也是这样。

——张鸣《大荒纪事·序言》

《大荒纪事·序言》是张鸣的第一部短篇小说集。

该书讲述了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从各地或因上山下乡,或因逃荒的人们,如何在“北大荒”农场生活的故事。

作者以自己的同学、农场的职工、职工家属以及农场附近的农民为对象,在忠于事实的基础上,记录了他们微小而传奇的人生,将这一段尘封的历史娓娓道来。

全书通过70余个故事,对底层人民命运的来龙去脉进行了深沉的揭示,对绝境中的人性有着十分出色的绘状,更直视了这一历史悲剧的精神本质和深刻教训。

70余个故事,70余段人生,记录黑暗、荒诞、失意、苦闷,也记录坚韧、温暖与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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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荒那些事儿:满纸荒唐言,谁解其中味

故事易写年岁难唱,后来他乡即是故乡

——读《大荒纪事》随笔

授权/博采雅集

《山海经》里说“东北海之外……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咸,有肃慎氏之国……”,“大荒”,是指最荒远之地。这里自古以来就是蛮荒之地。荆莽丛生,沼泽遍布,风雪肆虐,野兽成群,人迹罕至。

在这样一片蛮荒之地上,在那样一个年代,有怎样的一群人,以怎样的方式生存过?这就是我读《大荒纪事》的起点。

《大荒纪事》是人大教授张鸣根据自己在北大荒的经历写出的短篇小说集。易中天赞它“好看!乐而不淫,哀而不怨,忧而不伤”,十年砍柴说它“传神。寥寥几笔,状态全出”,于我则更多的是窥探,让文字带着我跨越时间的藩篱,去窥探北大荒田间地头那点事,窥探男女之间那点秘密。

满纸荒唐言,谁解其中味

全书是由70多个故事组合而成的,细算起来,着不过是四五十年前的事情,但深入其中,仿若置身遥远的天际。

《不许打八刀》讲的是夫妻离婚的事情。北大荒管离婚叫打八刀。这是个拆字游戏,八刀,就是分。瞧,多么形象。不管当时人们把离婚当作多么离经叛道的事情,也总有人会冒出来,尤其还是个漂亮的女人。

《大黄和小黄》讲的是两头黄牛的故事。大黄强壮,喜欢打架;小黄瘦弱,脾气机温顺。可就是小黄这种性子极其温顺的,在遭遇病痛折磨时,也能创造出生命的奇迹。

《多余的人》对我触动最深。人们常说:“不管离了谁,地球都照样转。”倘若真的如此,那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故事中的主人公叫焉六,他就是农场里一个多余的人,无论什么场合,无论什么时候,大家都觉不出他的存在。就算他失踪了,只要不点名,都没人记得起他来。登记成绩会忘了他,交伙食费也会忘记他,就这样一个存在感为零的人,却在一场大火中凸显了了自己。是他提出预防火灾要留人看守,也是他制止老师砸窗户以免火势变大,虽然最后的最后,他的话被当成了耳旁风。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前段日子流行的那首小诗《走在自己的时区里》,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因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光辉时刻,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在它来临之前别放弃。

《拉帮套的高哥》是我不得不提一篇作品,文笔直白却很巧妙,字词平淡间却足以让人无比震撼。

“在北大荒,这样的事儿挺多。一个主妇,在自己的丈夫之外,又有一个或者多个副夫,这副夫当地人称拉帮套的……

这女人对高哥也好,拉帮套的,不一定每晚都来,但只要栅栏门一响,女人一脚就把自己的男人踹下炕去。男人一骨碌爬起来,乖乖地到另一个屋里去了,听着高哥和女人在炕上大战三百回合,然后大家一起安歇,一宿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女人起床做饭,棒子面稀饭,热腾腾的大馒头加小葱拌豆腐。两个男人先后抹把脸,一起坐下来吃,吃完各自上班去。”

究竟是怎样的卑微,才能让一个男人能够容忍和另外一个男人分享自己的妻子和早饭?是怎样的情愫,让一个已婚的女人能对两个男人敞开怀抱?又是怎样的爱情观,让一个原本可以成家立业的男人,依附在一个已婚妇人的身边?

真的不禁感慨一句:没有男女,就没有社会。可是,现代社会的很多时候,不也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风风光光、和和美美吗?忠贞,从来不是法律上的约束,而是道德上的自律,以及源自内心的在乎。

历史不是任人装扮的小姑娘

回到故事的历史大背景,1948年,辽沈战役之后,揭开了移民开发北大荒的序幕。1958年起,北大荒进入大规模开发时期。数万名解放军复员官兵、知识青年和革命干部,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怀着保卫边疆、建设边疆的豪情壮志来到北大荒。1968年,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现役军人和从全国各地的城市知青也参与到建设中来。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现在北大荒有农场100多个,3000多万亩耕地,是名副其实的“北大仓”。

北大荒的开发和建设有着特定的历史背景,当时的年轻人被时代浪潮裹挟着参与其中,扎根茫茫荒原,一腔热血,满身力气,却也四顾茫然,心有戚戚。几十年后的人再看那段历史,可能会有不同的感想,不同的看法。

胡适曾经在《新青年》上发表文章称:“实在是我们自己改造过的实在。这个实在里面含有无数人造的分子。实在是一个很服从的女孩子,他百依百顺的由我们替他涂抹起来,装扮起来。实好比一块大理石到了我们手里,由我们雕成什么像。”他想强调的是对于同一个事物,由于各人的兴趣和侧重点不同(不是各人主观故意篡改),因此,从同一个事物中获取的感受也是不同的。

现在人看当时的历史会觉得一切都像是发生在镜中的幻景。在现场时,事情似乎是可信的,甚至觉得是好事,但局外人又怎能真正懂得局中人的事?历史是让人惊醒的噩梦,还是让人回味无穷的美梦,大约各人有各人的感触吧。

滚滚烟尘中的小人物

“芥子纳须弥,须弥至大至高,芥子至微至小,岂可芥子之内入得须弥山乎?”佛家以“芥子”比喻极微小;须弥山为印度神话中的山名,比喻极巨大。与这个道理相同的是,历史中的小人物可能没有留下名字,但是他们又承载了大部分的历史。在中国漫长的五千年辉煌历史中,对于大事件、大人物,一直有着非常完备的记录,王侯将相、名家大儒的风采神韵,我们都能从史书中看见。而那些寻常百姓,他们的日常生活、人生大事、喜怒哀乐,却很少出现在史书中,顶多是“流民数万、饿殍遍地”一类的词汇,他们永远是个群像,像是历史更替兴亡中毫不重要、毫不起眼的存在,其实他们的生死,他们的苦乐,才真正承载着历史。他们也许无足轻重,也许从来不知道大事件与自己的关系,他们只是边远地区安于天命的小民,没太多欲求,没太大目标,日复一日,平凡一生。他们的种种故事,都不过是滚滚历史长河中不起眼的水滴,尘埃草芥一般低微、普通,无人问津,仿佛不曾存在过。

其实,小人物有着小人物的生活,小人物的思想,小人物的命运。他们没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豪情壮志,也没有“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才气,更没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胸怀。王朝更替也好,流民山匪也罢,对他们而言,幸福就是有饭吃有衣穿,老婆孩子热炕头。他们也许一生都没有离开生长的田间地头,也许从未见识过大世面,也不懂大道理,简单淳朴,又温暖真诚。家长里短是他们唯一的话题,一亩三分地是他们唯一的牵挂,他们不关心政治,不关心世界,只关心眼前。但他们有自己律法,自己的信条,有恩必还,有仇必报。顺民是他们,刁民也是他们,义军是他们,流寇还是他们。小人物是他们,大历史也是他们。他们是创造者,也是终结者。

故事里的历史,历史中的故事

人生活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会有不同的感受,不同的世界观。有人生于盛世,于是难理解忧患;有人生于苦难,于是心中总有伤痕。

《大荒纪事》中这一个个鲜活的人物,他们或勇敢,或善良,或机智,或世故,或可怜,或无奈,或狡黠,或热情,有声有色,有血有肉。看似相互没什么关系的故事,由作者的亲历串起来,宛如珍珠项链一般诱人。作者用白描手法写一个个故事,不添油加醋,不故意煽情,也不大肆渲染,娓娓道来,好像那些人,那些事,就发生在你的身边。也许是越真实越动人,越真实越冷酷,越真实越感人,越真实也越无奈。

艰苦恶劣的自然环境,复杂特殊的历史阶段,挣扎着生存的普通人,透过一个个或严肃或幽默的故事,仿佛栩栩如生地站在我面前,我看得到他们脏污的头发、破旧的衣衫、不甘和失望的眼神,也听得到他们嬉笑打闹的言语,故作轻松的俏皮。

我辈幸运,生存的环境一片祥和安定,再不复当年。东北之于我,是白山黑水间的难掩的热情,是朴实农村的炊烟袅袅,是风吹稻花香四野,是棒打狍子瓢舀鱼,是霜花满窗锣鼓响,是猫冬的热炕热闹的笑,是过年的爆竹满地红,是冒烟的大雪白毛风,是逐渐老去父母的蹒跚脚步,是一去不回头的青春过往。

我也会好奇父辈曾经怎样爬冰卧雪地辛苦,会想了解几十年前一片荒芜的大地怎样变成了今天的万亩良田,也想知道他们经历过怎样如火的青春,又有哪些有趣的逸闻趣事。

劳伦斯·斯通说“史家总是在说故事”,也许就是这一个个故事,才承载了那么厚重的历史。让后世人读到故事,便懂得了那时那境,那情那景。历史是由每个人书写的。回忆也不是为了追究某一具体事件的是非曲直,而是对过往岁月的审视和反思。

作者说“离开那片土地,已经有几十年了,剩下的,都是些片段的痕迹”,于我也是这样。合上书,手扶在这宛如草纸一样疙疙瘩瘩,有着历史沧桑感的封面上,我满满闭上了眼睛。

我想起了我的家乡,想起了家乡的老老少少,想起了曾经撒欢打闹的田埂,也想起了下雨漏雨的老屋,屋前的大槐树,槐树底下拴着的小山羊,趴在树荫底下机警的大黑狗,还有领小鸡啄食的老母鸡。

一切仿佛就在昨天,但是已然回不去了。但唯有经历过昨天,才知道接下来应该去的地方。

北大荒那些事儿:满纸荒唐言,谁解其中味

张鸣,男,浙江上虞人,1957年生,人民大学政治系教授、博士生导师,长在中国的“北极”北大荒。做过农工,兽医。代表作有《重说中国近代史》《乡土心路八十年》《暗逻辑》等。张鸣的文字以一针见血的犀利和不拘一格的幽默而著称,写作极具个人风格,行文韵律独特,内容以小见大,看似不经意的嬉笑怒骂,折射的是作者的深厚底蕴和独到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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