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自打清朝那会子起,混混聚伙成群打架之前,必先跟“战场”周遭的商铺打声招呼,告诉这些大小商户这两天好汉爷们要开打,很不好意思,耽误您各位几天买卖,不怕别的,就怕哪个不长眼的小子把砖头子砍过来,偏巧砸您脑门上,给您花钱瞧病事儿小,惊着您一家老小事儿大,因此您就当给自己放个假歇两天,把门板子上好,窗竿子扯下,等到我们完事之后,您老继续开张营业,到时候一定大发财源。这段时间袁文会可没闲着,他让孙子森、牛占元等人笼络那些津门闲杂混星子,谁愿意为袁三爷卖命,谁就有白米白面大肘子。

《津门教父袁文会》(本文属于作者“大狮”个人原创连载作品,受版权保护,请勿擅自搬运,谢谢)
南有杜月笙,北有袁文会,两人同属青帮大佬,且都是“悟”字辈,可为人处世却截然不同,究竟有哪些不同之处?且听大狮继续为您讲述津门教父袁文会的故事。
昨日说到占据南市三不管的“寨主”王丰年带领大量混混把袁文会在三不管外围的几个烟土馆子给端了,这使得袁文会恼羞成怒,发誓要端了王丰年的“锅伙”,把三不管揽入自己囊中,他要独霸三不管,而不许他人插足此地。
在那个年月,混混打架如同吃饭,若哪天混混不打架了,天津卫的老少爷们儿反倒觉得心底不踏实了,这就好比猫不吃腥、狗不吃屎,太过反常则意味着更大的祸害在后面。再者若混混不打架了,天津卫的老少爷们儿又少了许多热闹可看,这种不用花钱便可以观赏的娱乐项目一旦没了,让老少爷们儿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因此,还是打一打为妙。

可这次也怪了,袁文会吃了大亏,竟然做了缩头乌龟,不言不语、不吭不声,一反常态,这实在不是他之风格。不但他那些小弟感到纳闷,就连津门父老也觉得超乎寻常,不可思议。
当然,惹事包王丰年则最为不解,要按以往天津混混界的规矩,有人“闹砸”,必然结伙报报复。若没有动静,便是“认怂”,照天津话来说,这就叫“栽了跟头”,自此就不好在混混界立足了。
这一次太过于反常了,他袁文会竟甘心当“老蔫儿”,真不知唱的哪门子“空城计”。平生多有烦闷事,唯有等待最难熬,这就好比吹气球,一个劲儿往气球里面灌气,可它迟迟就是不肯爆,搞得人提心吊胆,越发紧张。烦心,为嘛就没火苗子呢?
您道那袁文会为嘛这么乖戾?他可不是那种吃了亏不吭气的主儿,他不动手是有原因的。最开始听闻王丰年砸场子的事儿之后,他马上让孙子森码人去找王丰年算账。但转念一想,王丰年既然敢来闹砸,必然有好几手准备,此时一定是秣兵厉马,等着对头上门呢。打架不怕,可不能打不明白的架,这些日子让人摸摸他那边的底,自己这边把人头攒起,而后找个茬口,一举端了他的老窝!

于是乎,袁文会来了个“傻老婆等捏汉子”,让王丰年傻等去吧。他吩咐手下该怎样还怎样,收拾收拾被砸的场子,该营业还营业,不许任何人招惹王丰年的人,谁要擅自惹麻烦,自己把自己装麻袋跳河海去。
一天两天过去了,三天五天过去了,大半个月过去了,袁文会这边如一汪清水,半点涟漪都没有,最开始几天,三不管的大小商户做好上板儿打烊的准备。为嘛呢?就为三字——习惯了。
自打清朝那会子起,混混聚伙成群打架之前,必先跟“战场”周遭的商铺打声招呼,告诉这些大小商户这两天好汉爷们要开打,很不好意思,耽误您各位几天买卖,不怕别的,就怕哪个不长眼的小子把砖头子砍过来,偏巧砸您脑门上,给您花钱瞧病事儿小,惊着您一家老小事儿大,因此您就当给自己放个假歇两天,把门板子上好,窗竿子扯下,等到我们完事之后,您老继续开张营业,到时候一定大发财源。
这个不知道那位好汉爷定的规矩到了民国依旧被混混们奉行,开打之前必先支应各商铺一声,等到开打之时,铁尺、斧把、攮子、竿子、鸟枪赶上房,开水砖头往下淌,哪顾生死与存亡。双方对打或一天或两天或三五天,见面之后,双方各有寨主出来“盘道”,而后回归本队,喊一声“打”,当即杀声震天、日月无光。见打的差不多了,寨主大喊一声“停”,厮杀中的兄弟们立马停手,就算其中一位掐着另一位的脖子要下攮子,那声“停”字传到耳朵中后,也会当即住手。

罢兵之后,各自找寻自己兄弟,该包扎包扎,该送医送医,该接骨接骨,绝对没人再动一下手,保不齐还搀扶对方伤员一把。双方各自回寨,留下几个人打扫卫生,把地上的血迹拿土埋掉或拿水冲掉,碎砖头烂瓦片全部捡走。打坏谁家门前设施,临时做个登记,等完事之后予以赔偿。转过天来,双方再次碰面,如昨日一样,继续开打。打上几日之后,便突然消停,店铺便可开门营业。
要不说天津卫是“哏都”呢,就连打架殴斗都带着相声气息,哏着呢。
刚开始那几天,三不管的店铺大多数做好了关门上板儿的准备,可等来等去,一直没动静,看样子两家私下解决了,大伙也都别惦记着了,这场热闹算是看不成了。
结果就在大伙都认为太平无事之时,火苗子一串老高,袁三爷要大战王二爷了。
经过大半月的摸底,王丰年那边是嘛情况这边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段时间袁文会可没闲着,他让孙子森、牛占元等人笼络那些津门闲杂混星子,谁愿意为袁三爷卖命,谁就有白米白面大肘子;谁跟袁三爷作对,站在王丰年那边,到时候把你送白帽衙门,喂东洋大狼狗。短短十几天之内,袁文会这边已经码起三百多号,而王丰年那边,还是老样子,凑在一块儿不到二百。

人手齐备了,袁文会跟厉大森、白云生以及军界几位小长官打好招呼,严明自己要教训王丰年,拔了他的旗子,端了他的老窝。到时候三不管就是他袁三一个人说了算,扩张几个买卖,大伙都跟着沾光。因此各位不要插手此事,烦劳军警的铁甲车绕路走,看见也装看不见。
现如今一切准备妥当了,就差个打架的由头了,让谁去挑起这桩事端呢?就在袁文会思索谁是合适人选之际,孙子森捂着脑门子跑进他屋。
一见袁文会,孙子森亮出脑门子上的紫色大包,把自己被打的事儿一说,袁文会一拍桌案:“好,我等的就是这一天!”

这正是平地无声起惊雷,换来津门混混三阵“文打”赌输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明日“大狮”接着讲。

陋文一篇,就此打住。本文为本人拙作《津门教父袁文会》中的其中一小节,权且拿出来当作图文发表,若您喜欢本系列,我多发几节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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