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龚清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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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武的媳妇翠花出门打工了。

大武一个人既要忙庄稼活又要带儿子,日子苦着呢。

更苦的是,大武正值壮年,没有女人的生活简直要让他发疯。他觉得胸腔里像装了一头发情的野牛一样,一天到晚都蠢蠢欲动……

怪谁呢?要怪只能怪大武,好好的一个媳妇硬让他给打跑了,村里人都说:活该。

小俩口才结婚那阵好着呢!翠花看到崭新的大彩电、席梦思和组合家俱时,心里乐开了花。可是好景不长,当她知道大武为娶她欠了一屁股债时,脸就拉长了。

之后,两人就渐渐形成了一个规律,只要讨债的人一来,就要吵上一架。

再后来,小孩出生了,旧债未还又添了新债,两人就吵得更凶了,吵着吵着,就动手起来了。

以往,两人一吵架,翠花都要回娘家。每次都是大武低三下四地去把她接回来。可最后一次打架时,翠花照着大武的脸狠狠地抓了一把。大武对着镜子一看,脸上血淋淋的,像几条蜿蜒着“血蚯蚓”。大武恼了,就扇了她一巴掌。结果,这一巴掌再次把翠花打跑了。

当大武再一次低三下四地走进翠花娘家时,却不见翠花了。原来翠花去省城打工了。

大武又气又急,当场就抱着头呜呜地痛哭起来……

几个月后,大武收到了翠花寄来的 500 元钱和一封信,信中说,她在省城一家服装厂打工,每月工资一千多,让他好好看娃子,等她挣够钱了就回来。

大武明白,他和翠花的感情其实深着呢,问题是,如山的债把感情深深地压在了地底。

大武就好生种地,带娃子。

翠花的汇款单像雪花一样源源不断飞了过来,有时500元,有时1000元,最多一次寄了3000元。

大武很快就把债还清了,并且还攒了一笔钱。

大武想翠花想疯了,就把儿子送到他爷爷奶奶那里,然后一个人来到了省城。

大武拿着翠花的照片,见了服装厂都打听,可谁都不认识翠花。

大武像没头的苍蝇一样瞎转着。

“大哥,进来坐坐。”大武正没精打彩的走着时,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倚在发廊门口对着他招手。

大武的脑子嗡地一响:这就是人们经常说的“站街女”、“小姐”吧?不过,他长这么大还没体验过……他觉得一股热血从胸腔喷涌到头顶上了……

大武就像梦游一样,糊里糊涂地跟着那女人进了发廊里。

大武一进门就问:“多少钱?”女人甜甜一笑:“一百块。”

大武觉得值,就点了点头。

完事后,大武爽快地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那女人。

大武掏钱的当儿,不小心把翠花的照片抖落到了地下。他正要弯腰去捡,那女人却抢先一步拾起了照片。她一看,惊讶地问:“咦!你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大武吃了一惊,就问:“你认识她吗?”

女人肯定地说:“认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急地问:“她在什么地方?快说。”

女人被抓痛了,忙说:“在一朵花发廊。”

大武按照女人说的地址找到了一朵花发廊。

大老远,他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倚着发廊门口……擦脂抹粉的翠花见了男人就打招呼……咯咯的笑声在整条大街上流淌,就像冰雹似的,打的大武心好痛。

大武眼睁睁地看她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臂进了发廊……

大武的眼睛在滴血、心在滴血……

大武没有去找翠花,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家了。

过年时,翠花终于回来了,又给他捎回来了厚厚一沓钱。

大武用这钱盖了一幢漂亮的小洋楼,又买了一辆摩托车。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依然对翠花很好。

他不再打翠花了,两个人甜甜蜜蜜地过日子。

没多久,村里就有人说翠花在城里当过“鸡”,大武就放话:“谁要是再敢造谣,老子要他的命。”

后来,翠花三天两头地生病,大武就用摩托车带着她去县城看病。

有一天,大武忽然觉得下身奇痒无比,并且长出了一圈鲜艳欲滴的红斑点。大武去医院一检查,才知道是性病。

翠花握住他厚实的手巴掌,泪流满面地说:“你打我呀,你打我呀,是我让你得了脏病……”

大武摇了摇头,却没有碰她。

此后,大武就隔三差五地用摩托车带着翠花一起到县城看病。

翠花每次坐在摩托车上时,都像一条蛇似的,紧紧地缠着大武。

大武每次被翠花的柔情“包裹”时,都想流泪,为自己,也为翠花。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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