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個姑娘,鼓大紅的披風,乘千裏的馬,俗世裏盡是往來指點的人,姑娘也並不在乎。

就這樣,姑娘過盡了青蔥歲月。

那天笑嗬嗬看著姑娘成長的父親病了,他拉著姑娘的手,說為父先去黃泉逍遙了,今後你就自己在世間浪蕩吧。

姑娘又哭又笑,說爹你走好,要保佑好我。

爹:好噠,嘎~

然後爹就死了。

姑娘家大抵還是大戶,葬禮辦得風光,來挑刺找事的人也多。

有人說姑娘敗壞家風,有人說姑娘是時候出嫁,至於家裏的錢財,該分給族人也便分了。

姑娘冷冷笑著,長鞭一抖,月白色的劍光再閃過眼前,聒噪的人群寂然無聲。

但顯然,人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遂找到官府,要懲治這位姑娘。刺史是新來的書生,年紀輕輕,剛從翰林院調過來,還不太習慣麵對這樣的狀況。

書生臉有點紅,還是把人們都推走了,他說事實真相如何,我總要去看看那姑娘才能知道吧?

人們麵麵相覷,又說了一大堆姑娘的壞話,這才慢慢散去。

當書生找到姑娘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對姑娘不尊禮法的閑言碎語。

姑娘自然也知道,懶得搭理這位書生大人,就坐在家裏擺弄算盤,快意的江湖時光已經過去,那是她爹給她撐起來的,如今該輪到她撐起家業了。

那天陽光灑下來,書生踏進屋門,姑娘闊袖長衫,揮揮手讓他隨便找個地方坐。

書生看著姑娘,就倒吸一口涼氣。

這哪是不尊禮法,這是謝道韞林下風氣,這是魏晉風度重現大唐。

禮法豈為這樣的姑娘而設?

書生心想,太好看了,我要討她做媳婦。

姑娘:???

沒辦法,長得好看就是有特權,嘻嘻。

姑娘也不知道,自己就被個書生盯上了,接下來的日子裏,書生幫姑娘對付心懷不軌的同族,對付眼紅的百姓。

姑娘常說,人心似水,你治不了的。

書生就不聽,書生還搞了許多政令,又修了許多基礎設施,種樹防風沙,揪打惡勢力。

當然也有失手的時候,書生差點被人刺殺,還是姑娘出手相救。

姑娘看著書生就來氣,說要沒有我你不知道死到哪去了。

書生嘿嘿的笑,說那你留在我身邊,一直保護我怎麽樣?

就這麽著,姑娘上了賊船。

當然,其實上麵這些都是我編的,曆史上不記載這種事情,隻記載了下麵一小段。

那年北方異族南下,入侵書生的任地。

書生手下的將領抵擋不住,兵微將寡,書生告別姑娘,親自領兵出城,要斷了敵兵的糧。

孤城一座,援兵不至,書生此去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或許姑娘留過他,或許姑娘知道留不住,總之書生還是去了,然後重傷而歸。

此時危城再無抵抗之力,眼看變要覆滅。

姑娘看著她受傷的夫君,猛的拍案而起,又提起大紅披風,跨上烈馬,拔刀奔出了府門。

長街上都是婦人的哭聲,都是傷員的愁容,姑娘單刀斬在青石上,綻出火花,她大聲喊:都哭什麽!城還沒有破,人也還沒有死絕!

不是隻有男人才能守城,有時間坐在那等死,不如跟我登城一戰!

姑娘的聲音在風中飄揚,她來回奔馳大喝,喚醒了城中哭泣的婦孺。

那天,姑娘帶著家丁和全城女人,冒著箭矢登上城頭,大紅的披風鼓蕩,姑娘指揮若定,一寸寸與敵軍爭著城頭。

巨石擂木,男人要兩個能搬,女人也不過要四個而已,硬弓開不了,軟弓一樣能殺人。

異族偶爾有勇士能衝上城頭,等著他的,也是一個姑娘如火的刀光。

刀光一閃,映襯著滿麵灰塵的紅顏。

姑娘眸如朗星,人如孤鬆,穩穩的紮在城頭上。

最後一道防線,就這麽被姑娘守了下來。

書生睜開眼的時候,目瞪口呆,又喜又氣,抓過姑娘就想問她,你守哪門子城,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

姑娘笑靨如花,說那我就去找我爹快活,扔下你一個人在世間浪蕩。

書生:……

姑娘攬著他,又笑著說,其實我也不隻是在守城,我也要守我家夫君嘛。

書生的老臉一紅,頓時沒了脾氣。

這個故事在大唐發生過兩次,都是孤城即將陷落,姑娘發動女丁守城。

一次姑娘姓奚,一次姑娘姓高,奚姑娘家的書生是刺史,高姑娘家的書生叫古玄應,大概沒有刺史那麽高的官職,隻是個飛狐縣城的小縣令。

事後武則天封了高姑娘五品的徇忠縣君,以後古玄應同學在家裏的地位怕是更低了[doge]

書生:切,你怕是搞不清狀況。

姑娘:???

書生:我以前地位就高過嗎?

姑娘嫣然一笑,大唐的芙蓉花開,在千年來往的時光裏永不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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