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1969年,是一个备战备荒的年代。

  该年9月初,甘肃武威县新鲜人民公社新鲜大队第十三生产队的村民,在位于现武威城区北关中路的雷台一带挖防空洞。

  挖着挖着,村民们挖到了一个墓室。

  新鲜公社书记对此非常重视,迅速向上汇报。

  党寿山先生作为武威的文物工作者第一个赶到现场,组织群众把墓室里的文物搬运到武威文庙大殿保管起来。

  经过史料和实地相结合的考察得知,原来雷台是五胡十六国时期前凉国王张茂所筑灵钧台。

  按照《资冶通鉴》中的记载:该台始筑于东晋元帝大兴四年(公元321年),“周轮八十余堵,基高九仞”。

  墓室在雷台下,为大型砖石墓葬,墓道长19.34米,出土有金、银、铜、铁、玉、骨、石、陶器等文物231件,其中含99件铜车马仪仗俑。

  关于墓室的年代,甘肃省博物馆在考古报告中写:此墓建于“东汉灵帝中平三年至献帝期间”,故称“雷台汉墓”。

  关于墓室主人,甘肃省博物馆根据出土文物上有“守左骑千人张掖长张君”等铭文,遂在考古报告中写“张某将军”。

  看得出,甘肃省博物馆的考古水平是非常有限的。

  国内不少学者并不同意该考古报告上的结论。

  现在,雷台古墓断代目前已出现东汉、汉魏、西晋、晋末前凉、前凉等五种说法,其中,西晋墓一说影响最大。

  至于墓室主人,有学者认为应该是曾任武威郡左骑千人官的东汉人“张君”。另外,还有“张江”、“张绣”、“张轨”、“张骏”等说法。

  说甘肃省博物馆的考古水平有限,不单是说它没法考定古墓断代和古墓古人,就连出土的文物中哪一件最有价值,它也搞不清楚。

  现甘肃省博物馆副馆长王裕昌说,帮省博挑出雷台古墓中国宝的人,正是郭沫若。

  1971年,郭沫若陪同外宾视察兰州,期间,忙里偷闲专程到甘肃省博物馆参观。

  郭沫若参观到陈列室时,一下子就被铜车马武士仪仗队吸引住了,并对其中一只三蹄腾空、一蹄踏在鸟身体上的铜马赞不绝口。

  他端详再三,仍是意犹未酣,让工作人员从展柜里取出,拿在手里反复察看。

  最后一锤定音说:“这是一件罕见的艺术珍品,拿到北京必定引起轰动!”

  随后,他即兴给这个铜马起了个既形象又好听的名字——“马踏飞燕”。

  “马踏飞燕”的艺术价值在哪儿呢?

  郭沫若说,它既有风驰电掣之势,又符合力学平衡原理。

  的确,这件珍宝是在三维空间中展开的有体积和重量的物件,动感强烈,三足呈腾空之势,要使马保持平衡,就在其一足之下加上鸟形底座以固定——为什么是鸟形底座呢?一则鸟形底座平,与地面接触面积大,鸟的头、双翅、尾呈现伸展状,增大了稳定性。二则马踏在鸟身上,夸张地表达出了马的奔跑超越了鸟儿飞行的速度,堪称是实用功能与艺术创造大胆而又巧妙的结合,是高超艺术创造、完美的艺术制作。

  后来的事实,印证了郭沫若的说法。

  “马踏飞燕”随后在北京的展览上一鸣惊人。

  1973年,其参加了古代历史文物出国展,在英国和法国展出。1975年,巡展欧美14国。

  那些看惯了长着一对翅膀的西洋天马的艺术家初睹即惊为天人所作,誉之为“雕塑艺术的极顶之作”。

  1983年 10月,国家旅游局把“马踏飞燕”确定为中国旅游标志,1986年定为国宝级文物。

  2002年1月18日,国家文物局将“马踏飞燕”列入《首批禁止出国(境)展览文物目录》。

  不过,“马踏飞燕”的名称,只是郭沫若一时心血来潮的即兴所叫,很多专家认为不准确,提议进行修改。

  专家们认为,这“马”不是凡马,有人说是“天马”; 有人说是“神马”; 有人说是“天驷”; 有人说“紫燕骝”;还有人说是“特勒骠”。而这“鸟”也不是燕子,尾部没有分叉。有人说是“龙雀”; 有人说是“飞廉”; 有人说是“燕隼”;也有人说是“乌鸦”。

  所以,“马踏飞燕”的名字被改为了“马超龙雀”、“天马龙雀”、“铜鹔鹴马”、“马袭乌鸦”、“鹰掠马”、“马踏飞隼”、“凌云奔马”、“铜奔马”、“天马”、“飞马”等等,非常混乱。

  1983年12月5日,《人民日报》发表了《“马超龙雀”被定为我国旅游图形标志》一文,把“马踏飞燕”改称为 “马超龙雀” 。

  随后,马超龙雀的命名,被收入了权威的《中国美术辞典》,其释文称“后经考证,所谓飞燕并非燕子,乃古代传说中的‘龙雀’,马亦非凡马,而是神马,即‘天马’”。

  即“马超龙雀”,成为了官方的正式说法。

  但是,现在的文物部门每提到这尊宝贝,多用“铜奔马”之称;而旅游部门一般沿用社会惯用的“马踏飞燕”称谓。

  也就是说,“马超龙雀”的标准说法,并不走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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