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一年的春晚,朱军、周涛、李咏、董卿、刘芳菲、张泽群穿着缤纷的礼服跟大家拜年,那年,段子手还没向春晚发起进军,整台春晚让人印象最深的是“公鸡中的战斗机”,尽管那年是猪年。没有专业主持人,导演黄一鹤凑了几个人来串场:能插科打诨带节奏的段子手姜昆,中青代相声领军人物马季,青年艺术剧院演员兼编剧王景愚,以及当年大红大紫的电影明星刘晓庆。

在线直播、观众点播、段子手主持······这是我看了几十年的春晚?

2019, 己亥,猪年。

这一年的春晚,最先上微博热搜的是主持人李思思和朱迅的口红色号,春节联欢晚会成为一种仪式感,意义大于内容。人们更关心的是支付宝的集五福开奖,以及段子手的春晚吐槽。

2007, 丁亥,猪年。

这一年的春晚,朱军、周涛、李咏、董卿、刘芳菲、张泽群穿着缤纷的礼服跟大家拜年,那年,段子手还没向春晚发起进军,整台春晚让人印象最深的是“公鸡中的战斗机”,尽管那年是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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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乙亥,猪年。

那是大陆流行音乐开启元年,也是嘻哈元年:解晓东用一曲《今儿个真高兴》,告诉了中国观众,什么叫RAP;年近70岁的赵丽蓉在小品《如此包装》里,实力诠释了什么叫freesty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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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狼带着吉他唱着《同桌的你》,中国民谣开始了蹒跚起步;林依轮、毛宁、解晓东、蔡国庆已经称霸万千少女的床头海报区。语言类节目也是亮点高频:黄宏的《找焦点》紧跟《焦点访谈》,赵本山、范伟的《牛大叔“提干”》直讽官场腐败。世间百态,人心丑恶,都在身边,也在戏里——还是春晚的戏里。

全国流行趋势由春节联欢晚会引领——对于00后来说,这太不可思议了。

1983, 癸亥,猪年。春晚元年。

有时候,人很难说得清到底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总而言之,技术与传媒的变革,与那个左右迷茫又充满不确定性憧憬的时代交织在一起,把1983年第一届“春节联欢晚会”送上了神坛。

要说那年春晚有多好呢?其实也没有多好。

服装土得掉渣,摄像机找不到焦点,奖品是笔记本和圆珠笔,整个气质看上去像个工厂大院职工大联欢,甚至连个正儿八经的主持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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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马季在给观众展示猜谜奖品,主要是笔记本和圆珠笔

现在回想起来,那场春晚最大的好,可能是大胆

在没有春晚前例的情况下,第一届春晚就实行了实时现场直播。

没有专业主持人,导演黄一鹤凑了几个人来串场:能插科打诨带节奏的段子手姜昆,中青代相声领军人物马季,青年艺术剧院演员兼编剧王景愚,以及当年大红大紫的电影明星刘晓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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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今天,就相当于李诞、郭德纲、山争哥哥、杨幂同台主持。这是什么神仙阵容啊。

这届春晚后,刘晓庆的这件红色衬衫被称为“晓庆衫”,火遍了大街小巷——放在今天,怎么也是带货界封神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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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安排上也很刚猛,还是朵小鲜花的李谷一一个人solo了7首歌;四个小时的晚会,姜昆的相声占了一个半小时;晚会中途插播起由刘晓庆主演的《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的幕后花絮,足足播了五六分钟。

最厉害的还是观众热线点播,导演黄一鹤硬是凑了4部电话,点播条真的可以传到主持人手里。晚会当晚最多人点播的就是李谷一的《乡恋》。

我的天,这可是当时的禁曲啊。

导演黄一鹤朝送点播条的小女孩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找那老头去”。那老头是指坐镇现场的广电部部长吴冷西。起初,吴冷西看了点播条后摇头无视。几分钟后,小女孩又端来一盘点播条,还是《乡恋》,吴冷西还是摇摇头……

连续递了五六盘后,吴冷西有点坐不住了,汗也下来了。他踱来踱去,最后一跺脚,操着南方口音说:“黄一鹤,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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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姜昆宣布下一首歌曲是《乡恋》,李谷一才知道,这首歌“解禁”了

02

大胆,可能是导演黄一鹤的特色。

84年春晚,依然是黄一鹤担纲。那年,央视春晚迎来了陈佩斯、朱时茂的第一次登台,他们大概不会预见,那是他们星辰大海的事业的起步。

当年两人的节目《考演员》中,最精彩的一段“吃面条”耗费了两位演员巨大的精力,两人一招一式,一词一句,千锤百炼,反复推敲,家里排,招待所里改,大食堂里练……一个多月后,《吃面条》基本成形。试演时,小品演到一半,马扎上没人了,大家捂着肚子,笑趴到了地上。审查时,大家又犹豫了:单纯搞笑,节目的教育意义又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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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的播出一直悬而不决。陈佩斯、朱时茂回忆起除夕当天,两个人情绪低落,一直在幕布后边躲着,后来是黄一鹤找到了两人,拍板定下了,“上!出了问题我负责

由此,一个属于小品的时代拉开了序幕。

但1984年春晚,《吃面条》等还只是配角。整台联欢会的“魂”在于港台演员的演出。直到元旦,港台演员上春晚的报告还是没有批下来。就在那天晚上,黄一鹤的电话突然响了。

黄一鹤拿起电话,不承想对方直呼其名,我是吴部长(时任广播电视部部长吴冷西)秘书,部长的意思是港台演员不能用,晚会需要调整,如果能调整,你就马上修改,如果不能修改,那就把黄一鹤撤了。

他在电话里直接告诉部长秘书:“请转告部长,我的意见是什么也来不及改,如果要撤我,我立即收拾铺盖离开剧组。”说完,没等对方开口,他就摔了电话。

直到腊月二十七,黄一鹤和副台长洪民生终于争取到了播出许可。

那年春晚,张明敏带着《我的中国心》亮相春晚,一炮而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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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30年后,79岁的黄一鹤解释当年摔电话的原因:“我也不是伟大,也有个人利益的纠结,我这个人把艺术视为生命,把艺术看得比生命还重。把晚会搞砸了,全国观众都骂我,那我搞得什么劲儿?”

你能从他的身上看到属于那个时代特有的光芒:艺术高于一切,理想高于一切,为百姓说话高于一切,当这三者合一的时候,自己的利益是无条件靠边站的。黄一鹤也明白当年自己摔电话的可能后果:“每个人都为前途活着,我一个志愿军战士,到中央台,别人都很羡慕,为了这个事儿,就相当于被扫地出门了。”

拿自己的前途去赌——这种理想主义,不是一种口号式的宣泄,它太切实了。切实到你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就算没设备没人手,就算演员看上去也土土的,就算错误百出,但是你依然会感受到它的真诚,会喜欢它。所以,26年之后,在一项网络评选中,83年春晚再次被评为“百姓最喜爱”的一届。

2019年4月8日,执导了百姓最喜爱的春晚的导演黄一鹤在北京病逝,享年8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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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一鹤的一生里,一共执导了5届央视春晚,这在春晚36年的历史里,占据的比例不算大,但他留给春晚,以及这个世界的实在太多了——李谷一老师的《难忘今宵》;港台演员参演的惯例;喜剧小品的保留节目;茶话会式的综艺形式;人们对于春晚,以及背后的人性真情的留恋;以及,媒体从业者“为生民立命”的职责呼唤。

如今,每年的春晚都离不开李谷一老师的《难忘今宵》。

可又有谁能说得上,难忘的,到底是哪一年的良宵呢?

一年又一年,每当接近十二点,春晚上钟表的指针一下一下向前移动,人们沉浸在迎接新时代的喜悦中,却没有注意到,那其实是时光不可重来的脉搏。

或许,2020年,甚至更遥远的未来,大年三十的夜晚,你还会按部就班地和家人围坐在电视机前,再也看不到陈佩斯和朱时茂的喜剧小品,看不到赵丽蓉老师的唐山味儿英语,恍然惊觉,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

而距离第一届春晚导演黄一鹤去世,也有些时间了。

文 | 鼹鼠

素材来源| 北京青年报、看客ins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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