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余涛

【作者简介】余涛,笔名单刀,河南省方城县人,教师,写手,三尺讲台,生活平淡,内心澎湃,寄托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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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是花中艳客。

桃花艳而多情,映日灿烂,蜂蝶萦绕,最是情事所寄托者。

“人面桃花”的诗歌故事深入人心。唐代才子和桃花女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的故事,让人充满无尽的遐想和怅惘,给人留下了巨大的想象空间,这想来真是李商隐的“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中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明代唐伯虎的《桃花庵歌》唱尽了桃花仙人的不羁和洒脱。

风流才子唐伯虎的桃花庵在江南,今天我们要说的桃花情缘发生在中原桃花庵。

裕州城北四十里有黄石山,山下有遇仙桥,桥旁有普通小观,名老姆庵。庵内供有老姆、送子奶奶等道教女神。此处是道姑修炼之所。庵外遍植桃树,郁郁葱葱,春日桃花灿烂,香溢山野,成黄石山一景。

清朝康熙年间老姆庵内小尼陈妙善和师傅相依为命。有香客许愿的,心愿达成,皆在庵旁种桃树一棵。岁月绵延,庵旁桃树成林,桃花夭夭,善男信女干脆称这里为桃花庵,原来的名字反而忘掉。

不觉妙善已年方二八,青春绽放,人材出众,日日对山风、孤石,难免寂寞。春日桃花鲜艳,蜂飞蝶舞,成双成对,翩翩起舞,动人心弦。不知道哪一朵桃花映照着妙善的脸庞,妙善脸泛红晕;不知道哪缕花香荡起她的春心。总之妙善凡心炽烈,恰山中有三月三春会,年年如此,有大戏两台。台上才子佳人,凡夫俗子,将相士卒来来往往。台下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那一夜,白面书生张才和小尼妙善四目偶碰,火花迸发,激情四射,一见钟情。

那一夜鸟未睡,花未眠。

那一夜,桃花惹祸了。

妙善携张才悄悄入得庵内,七日七夜不出。这七日阳光不灿,星月暗淡,花儿不艳。痴心男女,烈火干柴,玉体交织,激情似火,夜夜尽欢,通宵达旦。

男女情事,本属天然,天经地义,亦是美好。却常遭磨难,似乎惟其如此,方可成为经典和传奇。

后面的故事似乎颇为俗套。第八日,张才被妙善师傅发现,并被逼迫喝冷水,得冷阴病而亡。后妙善怀孕,所诞之子被送人,若干年后,其子金榜题名,荣归故里,回乡寻母。最后母子得以团圆。

青春的爱恋,男欢女爱的追逐,如飞蛾扑火般热烈,如朝菌般短暂,如霞光般绚丽,如桃花般灿烂。青春躯体的交织,热烈灵魂的碰撞。短暂的快乐需要人用生命的代价来购买;些许的幸福,却需要用一生的孤影青灯来交换。所有的代价都太沉重。凡夫俗子的生活和情感本不关乎天下兴亡,不关乎浩浩汤汤的潮流,却总有一把无形的手,以毫不相干人的面目出现,宰割那些被后世反复咏叹的美好。

青春的灵魂不拥抱火热的爱情,要它何用?青春的躯体不追逐激情的情爱,要它何用?

桃花一季的绽放,有几朵能结下饱满的果?又有几朵为了身后的果而开花?细想何尝不是花是花,果是果。

桃花的生命不是空挂在枝头,任山风、夜月赞美。桃花要活出桃花的范儿,桃花喜欢蜂飞蝶舞,朝夕相伴,肌肤相亲,甜言蜜语。这就是桃花短短几十日追逐的生命真谛。

我是桃花,我来过这座庵,这座山,这个世界。

山雨骤至,花瓣零落成泥,桃花无憾无悔。张才人死桃花旁,无憾无悔;妙善尝尽爱情之蜜,甜蜜一生。

修道的要旨是远离红尘、消除欲念、清静无为、延年益寿、羽化成仙。

(图片来自于网络)

顾问:朱鹰、邹开歧

主编:姚小红

编辑:洪与、邹舟、杨玲、大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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