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秋去冬来,在外游子们,你是否也如他这般思念海安的故乡!

秋去冬来,

又到一年悲秋伤感时。

落叶归根,

思乡的情绪随之而起。

在外的游子们,

你的思乡之情是否被撩起?

故乡的树,

故乡的路,

是否让你魂牵梦萦?

一起来感受这位游子

对故乡的深情!

故乡曲塘

作者:阿伦

周作人在散文《故乡的野菜》中曾这样写到我的故乡不止一个,凡我住过的地方都是故乡。照此说来,我的故乡也不止一个。我在古镇曲塘生活四十余载,在新疆打工近二十年,这都是我的故乡,若非要列个主次来,后者应算作第二故乡。但每年在新疆的岁月里,无数个梦里面我所最念想的还是故乡曲塘。也许,惟有生于斯养于斯的地方,才算得一个人的根吧!一个生命,最最牵挂难以割舍的自然是根了。

日前我从东板桥南菜市场买菜回来的路上,总禁不住诱惑地绕行东大街那几条老巷。纵然那九曲回肠的路线会多耗时间,但我仍很乐意!许是因了不久后又要远行的缘故吧?

从东板桥往北顺坡而下,再从引桥末端的香店门口折回向南,并上了东大街。若不骑脚踏车时,可从引桥一侧布满青苔的石阶拾级而下拐上东大街。这条曾经热闹繁华的东大街,就在我那年春上拍照留念之后,在秋稻开镰的时节为了拓宽路面,南侧一溜旧店铺被全部拆除。但儿时便烙在心里的印记仍记忆犹新。

与东大街相贯通的条条老巷纵横交错,宛若横生的枝桠,而星罗那棋布之间的人家,则像栖居的鸟巢。漫步在东起第一条老巷——柒湾巷,七拐八弯的,让我好几次伫立发懵,几近碰壁而返。问遇上的老奶奶前面有没有路了?老人家风趣地说:怎会没有路呢,家家门前有条上街路呀!让我不由臆测起巷名柒湾的溯源。但在后来走过了红星巷、茶叶巷之后,进一步证实了我判断的肤浅。巷子清一色用两至三公分厚二十公分长的青砖并排竖铺而成,并依据“Y”形、“T”形等各类路口,量体裁衣拼砌成非常美观的图案。如今虽凹凸斑驳不堪,仍不难察出当年用工之考究匠心之独特!巷子两侧因风蚀而斑斑驳驳的墙体,偶尔凹进去一块半弧,露出一堆瓦砾,于是便从那罅隙里生发出一丛丛迎春或腊梅,一束束嫩黄的蕊在春风中散发着沁人的馨香!那一刻,我甚是感激那砖墙专门为花留的香路。

但你若是光醉在那香中,你就错了!因为漫步在这曲折的街巷,恰似走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左右进退皆需用心,茫然入瓮抑或豁然通天,乃一步之差两种境地!

无独有偶,与为香留路相对的,还有一处应该归类为为树留门。有一株碗口粗的香樟,根在围墙内,脖子却好奇地钻过一处椭圆形的墙洞,将庞然绿伞自豪地撑起在巷子上空。是先有的树后有的墙,还是先有的墙后有的树,也只有院子的主人能够说得清了!但从树的长势,倒是可以识得主人并未因内室出墙而有失大度哩!

当我叩开木扉,温和的主人将我迎进院内时,让我更感新奇的是,挨院门西侧的厢房中间竟长着一棵皂角树,二盆粗的树干直透屋顶,只是心细的主人在屋顶与树干接合处用油灰嵌填,生怕碍了树的生长。主人说树也是生命,虽不见其增但日有所长,它冬为我挡风蔽雨,夏为我遮阳隔热,我可亏待不得它。那伸展在室内的枯丫上,一人一手高处挂着十来串香肠和两条咸鲲鱼,再高的位置则倒挂着几捆风干的胡萝卜果子和玉米棒子,那没有加过丝毫人工的枯丫,倒像是特意为方便主人所生似的。一缕冬日的暖阳透过屋顶的天窗,倾泻在灶台及碗柜内,于是那叠着的白瓷碗碟及灶面便闪着洁净白亮的光泽。只有那木头釜冠,和墙旮旯厨具架上的葫芦舀勺,现着枣红的本色,韵出几份醇厚古朴的味道。

穿过柒湾巷,来到红星巷8号一户人家。青砖黛瓦的四合院,院门及围墙嵌着的扇形窗皆为红木材质镂空雕花,门的图案分上中下三个层次,下部为麒麟蝙蝠,谐音寓意“祈福”;上部为莲花鲤鱼,谐音寓意“年年有余”;中部为秦琼、尉迟恭两位门神。围墙的扇窗图案有“喜鹊鸣春”“丹凤朝阳”“国色天香”等等,无一不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只是门两侧的两蹲石器是什么杲昃,让我一时之间不能称呼?碰巧附近散步的一位大爷路过,告诉我这里以前是一个大户人家,这种石头叫门墩。经查阅相关资料方知,门墩,又称门座、门台、门鼓,抱鼓石。是用于中国传统民居,特别是四合院的大门底部,起到支撑门框门轴作用的一个石质构件。整体称门枕石,门外部分称门墩,门枕石在中间有一个槽用于支撑门框,门内部分有一海窝用于插入门篡,与固定在中槛上的连楹一起起到固定门轴,便于门开关的作用。

在我国古代,门墩的种类和等级有着严格的分类。狮子型门墩为皇族;抱鼓型或箱子型有狮子门墩为高级文官;抱鼓型有兽吻头门墩为低级武官;箱子型有雕饰门墩为低级文官;箱子型无雕饰门墩为富豪;门枕石为富家市民;门枕木为普通市民。

而我眼前这座门墩,为抱鼓型且有狮子门墩,按此说来当时这户人家地位当在高级文官之间。究竟当年主人身份地位如何高贵显赫,后代今又流落何方?院门上那把锈蚀不堪的锁——锁住了太多的神秘与离奇?门角窗台密布的蛛网与落积的土灰——尘封了多少往事与岁月?

漫步在故乡“蛇行”般的狭窄幽深的街巷,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镇小巷多。在农业经济时代,可谓寸土寸金。而素有“银曲塘”之称的古镇,在六十至八十年代便成为苏北粮油集散中心。当你了解了如此的特殊环境,便不难理解故乡镇小巷多的格局了。

镇小却小得精致,巷多也多得有致。那宅与巷,一个是纵向的层叠,一个是横向的错落。也许有的地方先有宅,有的地方先有巷,两者相辅相成,默契出了一种诗的意境与节奏。这从巷子拐角处的墙角特殊砌筑样式便可一目了然。譬如六七十年代时,在巷子中穿行得最多的是手拉黄包车。因为巷子较窄拐弯不便, 所以宅屋位于巷弯口的直角,在碍事的高度以下便谦恭地柔化成四十五度。而本来还算一溜直的巷子,如果遇到了宅屋的墙面,却会突然来个九十度急转。仿佛是一首诗或曲子在节奏和旋律上的瞬间跳跃。这种特色,我在其它地方至今还真没有见到过。

一棵树无论枝干长多高,永远离不开地下的根;一个人无论足迹漂泊多远,永远离不开蹒跚学步的地方。这就是令我魂牵梦萦的故乡曲塘!

当然了,今天曲塘的魅力自是远不止这些。但赋予了厚重历史文化底蕴的古街老巷,无疑应是千年古镇永恒的文化名片,是外地客人深读古镇曲塘的窗口。俗话说,树高万丈,落叶归根。作为地道的曲塘土著,纵然身在天涯海角,又有几人能离得开对故乡、对烙印着童年记忆街巷的那一份无可替代的魂牵梦萦?

文章原载于:书香海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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