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时的赵明诚,在他的《金石录》里,就录有一种分装两册的《神策军碑》拓本,这应该是他和著名女词人李清照艰苦所得的收藏品了。无奈“靖康”之变,让在逃亡路上的他们,连生命都不能保,何况两册随身携带的碑拓纸墨,非为炽烈的战火焚毁,即为权势显赫之族所得,竟然不见了踪迹。

现藏国家国书馆的拓本,从流传次序上看,虽与赵明诚、李清照所珍爱的碑拓有相似之处,却绝不是同一件东西。这一件最初收藏在南宋权臣贾似道的府上,他事发遭遇抄家,从而归于南宋皇帝所藏。元朝灭宋,复归翰林国史院,钤有“翰林国史院官书”楷体朱文印章。

贾似道

神策军碑

明代洪武六年(1373年),一度散失民间的《神策军碑》拓本,为人所献,再入内库收藏,拓本末尾的一方“洪武六年闰十一月十八日收”的泥金小字,清晰无误地记录了这一时刻,无奈朱元璋不知《神策军碑》拓本的价值,轻易地把它赐予晋王朱㭎,故首尾又多了“晋府书画之印”和“晋府图书”两枚印迹。

成为孤本的《神策军碑》拓本,到了明末,归了大收藏家孙承泽收藏,此后又历经清代梁清标、安岐、张蓉舫、陈介祺等人递藏,直到民国年间,辗转到了著名藏书家陈澄中的府上。1949年,陈澄中定居香港,因为家中生活之需,他几次意欲出售家中部分藏书,《神策军碑》拓本亦在其中。

日本人获得消息后,出巨资希望获得,到最后,都为陈澄中心头难舍而作罢。时任文化部文物局局长的郑振铎先生积极运作,历时10多个年头,赶在“文化大革命”爆发前的1965年,成功购回了陈澄中的那批珍贵古籍,孤悬海外的《神策军碑》拓本,这才踏上归途,成了国家图书馆不可多得的一件镇馆之宝。

柳公权一生写了多少碑记?同样不好统计,柳公权写碑记“一字百金”,他一生又收了多少润笔费?可他好像并不爱钱,家奴海鸥与龙安常瞅准了他的这一特点,盗取了他许多器物钱财,有人发现了,告到他的面前,他也仅只淡淡地说了两个不法分子几句,没有再采取进一步的举动。

不知这可是长期伴随唐朝皇帝身边给他养成的习惯?对什么事都见惯不怪,看得很开了?总之柳公权的一生是太顺了,除了少许的时间外放任职,基本上不离皇帝左右,总在京城,总在宫中,不断地为皇家、为臣僚、为亲朋书碑,这让他仿佛是一只养在禁宫中的大熊猫,愈是年老,愈是憨态可掬,这样的生活,不能说不对他产生影响,让他的生命缺少了一点气度和视野。仔细体味他的书法作品,想来不难看出这点弊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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