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有件事儿笔者一直觉得奇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位伯父过年很少在老家呆了,有时过年也忙忙碌碌。可现在公司慢慢做大了,事儿就不简单了,上面拖欠他的工程款他就要欠下面的,现在也有很多人找他要账。

原标题:年底催债“往事”与赔本的买卖

每年快到年底都能看到类似这样的段子和文章,“年底要账难”“年底了,教你怎么优雅地要账?”等等。正如俄国哲学家、作家车尔尼雪夫斯基那句著名的“艺术源于生活”,年底要账的戏谑与调侃同样来源于生活。

对于朝九晚五工作稳定的上班族来说,要账也许并不是一个熟悉的动词,但对于民营、小微企业、个体户、农民工这个广大群体来说,却再熟悉不过。笔者就有关于要账的记忆。

小时侯总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临近过年大家都放假返乡走亲访友时,总有叔叔伯伯反而在外忙碌奔波,问家人叔叔为什么不在家?每年都能得到这样的回答:“要账去了。”当时只对这个字眼印象深刻,却不知所谓。

后来长大了一些,有一年回老家过年,有一件事让我对要账这件事儿有了概念。婶婶在县里一家民营企业担任会计,那年除夕,有很多不认识的长辈上门,面上丝毫没有过年的喜气。婶婶总拉着来人去房间里交谈,我们小孩子在客厅戏耍对有些紧张的气氛毫无觉察。离开时婶婶也要陪着笑脸,对来人都说同一句话,“今天款到了就汇,您再等等。”

往年除夕都是婶婶带我们去县城办年货、买零食和新衣服,那年除夕她却有些分身乏术,一边照顾孩子们在商场里面挑挑选选,一边不停地打电话和看时间,反复问对方:“汇了吗?都等着发工资呢。”虽然经历了焦虑的过程,但那天终究是赶在农信社下班前收到汇款,给人结了钱,过了一个安稳年。

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相较那些怎么都没有要到钱,过年生计都发愁的人来说,我身边或听或见经历的例子,都算是happy ending。

真大款?假大款?

也许在城市,防盗门一关,楼上楼下邻里邻外,谁也不知道谁是干什么的。可乡村不比城市,谁家的鸡丢了狗叫了随便拉一个街坊问都门儿清。这贫富差距就显而易见了,你家是平房还是楼房,你家是拖拉机还是小轿车,你家是种地还是做工程,虽说民风质朴,但也多少免不得互相羡慕、私下八卦。

笔者老家所在的村子就是这样。其中有一位伯父,很早就开始做项目工程,大概最初也只是个小小的包工头,联合村里的兄弟做小工程,慢慢做大。以笔者每年过年回老家串门的记忆,眼瞅着他从隔墙的小泥瓦房,到路边的二层楼房,到举家搬去城里住,房子越换越大,车子越换越贵。现在这位伯父应该是村里最大的大款,羡慕妒忌的人不少。

可有件事儿笔者一直觉得奇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位伯父过年很少在老家呆了,有时过年也忙忙碌碌。问伯母,伯父去哪了?早些年就像前文说的,答案多半是出去要账了。

近几年有时候就避而不谈这个话题。后来一位亲戚和我说,伯父自己是很有钱,可这有钱也未必就是旁人看到的模样。工程款别人欠他,他就要欠别人,过去找别人要账要到了自然好,要不到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现在公司慢慢做大了,事儿就不简单了,上面拖欠他的工程款他就要欠下面的,现在也有很多人找他要账。怎么办?有时候也要出去避避。

笔者听后了然。小时侯会觉得有钱了怎么还会欠别人钱不还?但现在觉得,链条上的每一环也许都有些身不由己。真大款还是假大款?个中滋味也许只有自己知道。

赔本的买卖?

下面这个故事是笔者听来的。

一个做工程的小工程商,今年年初接了个地方学校搬迁项目,别人中了标后他用40万买下来自己做。可进场五个月已经垫资150万,政府确实没有资金支付,只能停工。可是停工就意味着损失惨重,这个项目他没有拿到任何工程款,还抵押了房子贷款、问亲戚朋友借款。如今非但没赚钱,还债务缠身,年关将至,一筹莫展。

他咨询朋友、律师,都说他这个情况上诉很难,也许还面临违法分包占不到便宜可能还要接受处罚的风险。

“现在地方的政府工程大多都要垫资金,而且现在不比以前,自打严控地方债,政府财政资金大多是不到位的,都是要等每年的债务化解才能拿到钱,这钱还未必是全部,全款周期更长。所以现在做当地工程的老板大多是在本地做过多年,有实力等到资金下达的。过去下游可以活得比较滋润的小分包商,恐怕很多生存堪忧。”他告诉笔者这番感悟,但此时后悔也晚了。

垫钱出力,该拿的没拿到,家底都赔了进去,还负债累累。这种故事有些超出正常逻辑,但到目前,这样的事情并非常态却也绝非少数个例。

在笔者看来,行业自律、行业规范不能只依靠法律和制度,不能曾经占了便宜钻了空子,如今抱怨风险。风险一直都在,只是你选择重视还是忽视;规则也一直都在,只是你选择了遵循还是绕过。

但愿,从上到下的制度和法律基础建设和改善,还有上升到政治高度的清欠,能给各行各业和无数在底端的小微企业和个体户、农民工带去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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