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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辜英忠:喜欢与水打交道,江河湖海都曾留下自己的身影,喜欢码文字,在刊物、报纸上也发表过一些豆腐块小文,没啥耀眼的光环菜鸟一枚。回眸间,总会忆起曾经那彼岸的花开花落,面对渐远的时光,岁月从不绕道,怀念落幕已物是人非。

这篇小说以第一人称讲述了一个军人之家,为国为民捐躯了两位子女。而小说中的老父亲也是一名老军人,老八路,他的坚强和对国家的忠诚,让小一辈钦佩和尊敬。虽然老人家为祖国失去了儿女,但我们作为中国军人,又是老人家儿女的战友,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他的儿子和女儿。歌颂了当代军人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

(一)

中缅边境线,望着缅甸方面,边境线山道崎岖,杂草丛生。我站在中方一侧,天空下着清冷的雨,可就在这次缉毒行动中,我总觉得李亚楠有话要和我说,我也有很多心里话要对她讲。可是还没来得及表白,她就匆匆离我而去了。

我任凭雨水抽打着我的脸,冰冷的雨水带走了我要对李亚楠说的话,这使我这颗痛苦得几乎都要流血的心,更加压抑和沉重。然而这种沉痛的打击让我顾不得了,目前摆在我面前的首要问题,是如何向老爷子交代呀!

一清早,支队首长就派我和一名通讯员还有一名卫生员,开车来到了机场,我心情忐忑而充满不安,并且有种负罪感。

我站在候机厅出口默默地等待,我盯着大型电子屏幕上航班的起落时间,李亚楠的父亲坐的航班时间表映入眼帘。机场广播员那毫无感情的声音通知本次航班已经落地了。

我的心禁不住一阵狂跳,以至于在出机口瞧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样面对老爷子,怎样把事情说清楚,更不忍心过早地刺痛老爷子的心,我怀着不安的心情一直盯着陆陆续续走出的人群。

对这次接机我做好了充分准备,见到老爷子应该怎么打招呼,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我反反复复在心里演练了好多遍,我了解到老爷子血压高,心脏不好,还有糖尿病。怕他经受不住这意外的沉重打击,还特意申请上级随身带来一名卫生员,以防意外发生。

我想象不出老爷子见到我时会是什么表情,我曾经在李亚楠那里见过她一家的全家照。亚楠站在父亲左边,亚楠的哥哥在右边,父亲一身戎装坐在中间。亚楠笑的阳光灿烂,亚楠的哥哥脸上的表情到是很拘谨。

父亲的表情有点严肃但眼神看的出是充满了一种幸福感,这幸福感是从心里流出来的。他的眼角浮起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笑意,像一抹淡淡的霞光从他嘴角飘了过去。

亚楠给我看这张照片时对我说:她父亲是一位“三八式”的老军人,妈妈是解放战争时期参加革命的。二老身体一直不好,一直在家休养。一九八零年妈妈由于胃癌而病故了。

父亲告诉兄妹两,她妈妈健在的时候,二老就希望他们入伍,在部队这个大学校里进行锻炼和成长。建议她和哥哥一起考军校,兄妹两没有辜负父母的嘱托,双双考入了军校,这是毕业后和父亲照的第一张全家福。

从亚楠给我的介绍中,我完全能感到父亲那种思念子女的心情,仿佛看到了病重的老父亲一个人在家中,佝偻着身躯。夕阳透过房间的窗户,将父亲的背影留在墙上,无限拉长,显得凄凉而孤独。父亲是一个坚强的人,他身体再不好也是咬着牙挺着,从不打扰兄妹两在部队的正常工作。是军区政治部了解到这一情况后,瞒着老爷子给我们支队首长建议,劝说李亚楠转业,回到父亲的身边。

李亚楠从内心是不想转业的,她来找我商量,我了解了事情经过后,并劝说她转业尽早的回到父亲的身边。李亚楠听从了我的建议,并打了转业报告,做好了今年年底转业的准备。

可是就在今年的秋天,她再也回不到父亲的的身边了,永远离开了慈祥的父亲,离开了家。老爷子能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吗?

接机的人群开始激动起来,走出出站口的和接机的人有拥抱的,有寒暄握手的,还有情侣献花的,有的流泪有的欢笑。见此情景我的心像针扎一样的疼痛。假如李亚楠今天站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像一只小鸟对我叽叽喳喳个不停。也一定会激动地扑进父亲的怀抱,搂着父亲撒娇。

亚楠给我讲过,父亲虽然是个威严的人,但对她从小到大,特别宠爱,从没有动过她一手指头,她也喜欢在父亲面前撒娇。但哥哥就不行,父亲对哥哥总是板着个脸,对哥哥要求也严厉,哥哥在父亲面前从不敢放肆。这种幻觉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随着接机的人群越来越少,我望眼欲穿,这时从行李处有一年逾六旬的老人,推着行李车缓缓地走来,他军帽下露出了花白的鬓发,在帽徽领章的衬托下,显出一种不言而喻的身份。他脚蹬一双平底黑布鞋,个头不是很高,眼睛炯炯有神,那眼神里藏着一双炭火似的光点,在默默地燃烧着。

虽然老爷子看上去脸色不是很好,显出病态和疲惫的神态,但走起路来,显得那么干净、利索、沉稳。我断定这就是李亚楠的父亲。他面庞清瘦,两只深陷的眼睛显得有些憔悴,眼角上爬上了隐约可见的几条鱼尾纹。比起照片上的他显得苍老了许多。

当他推着行李车,向我们走来时,每一步仿佛都是踩在了我的心上。老爷子一出出站口,我立即迎上去,我和他四目对望,他犹豫了一下,并首先开口说道:“你们是亚楠的战友吧?”看得出老爷子想尽力挤出一丝微笑,但脸上的肌肉颤了颤,终于没有挤出来。

我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我使劲咬着自己的舌头,身体立正向老爷子行军礼,说:“报告首长,欧阳山三人向您报到,接您回我们支队。”

然后我两只手紧紧地握着老爷子的手。老爷子的目光审视着我,在我脸上久久地没有离开。终于我实在忍不住了,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我赶紧把头扭向一边。而老爷子好像领悟到了什么,一句话没说,步履艰难的向前走去。

我赶紧走两步搀起老爷子的胳膊。他轻轻地甩掉了我的手,通讯员小张和卫生员小郭推着行李车在后面跟着。

战地越野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着,老爷子微微闭着双眼,靠在后座的座椅上,像在思索着什么。我们谁也不敢说话害怕打扰了他的清静,可又觉得压抑得很。我一直纳闷,我给老爷子打电话告知:李亚楠突发重病,请首长速来部队。

老爷子在电话里问道:亚楠到底得的什么病?

我压着自己悲伤的情绪,装作很轻松的语气告诉老爷子:“亚楠突然感到身体不适,晕倒了,已经送进了医院,请首长放心。”

按照做父亲的正常心理,老爷子一出机场见到我们,就会急不可待地询问女儿病情如何,住在哪家医院,是不是先去医院看望一下女儿......

可是老爷子一句话没说也没问,好像他是来部队探亲似地,根本没有女儿住院这一事,莫非老爷子......

寂静的车厢内压抑的我喘不过气来,越是这样我的心就更加不安,我不敢再看老爷子。我两眼望着窗外想让自己的心平静一下,可是那悲惨而又壮烈的一幕总在我眼前浮现......

说实话李亚楠的死,与我有直接的责任。三天前接到了上级的任务。有一贩毒团伙在边境线上,与境外毒贩进行毒品交易,境内和境外的接头人要在三泉镇接头,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要首先进行一番侦查和跟踪,抓到交易毒品的真正老大。

本来是我和侦查员栾西燕假扮情侣,去三泉镇执行这一任务。李亚楠不同意,对我说:“中队长,我觉得还是别让西燕去了吧。她虽然是侦查员,但她刚进缉毒中队不久,毕竟是没有实战经验,万一......”刚说到这儿,她看到栾西燕从走廊尽头走来,她张了张口,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李亚楠是老侦查员,而且参加过十多次侦察任务,没有一次失误过。立过两次三等功和三次嘉奖。工作上是我得力的助手,业务上又是全支队出色的尖子。她的建议我基本上都会采纳,但这一次,我坚持了自己的主见,我想:栾西燕来中队虽然时间不长,但她在举行的几次演习中表现还不错。新人咋了?谁不都是在第一次执行任务中成长起来的。

本来我没打算让李亚楠参加这次的行动,考虑到她这个年底就要转业了,不想让她再接危险任务,平平安安回家。但是我还是照顾到李亚楠的面子。为了让栾西燕在这次行动中有更好的锻炼机会,我做了个折中的提议,把我和栾西燕假扮情侣改成三位旅游者。我、李亚楠和栾西燕组成了三人侦察小组,我任组长。

虽然军人注定了牺牲,但这些年我参与的辑枪、缉毒行动中不下十几次。在缉枪缉毒中都是有惊无险。这回又要踏上征程,我心中充满了期待,等这个案子了结了,就认真的和李亚楠谈谈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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