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过他的情歌吗?

听过。

你见过她最喜欢的女孩吗?

没有。

为什么呢?

因为生命太短,再也见不到了!

…………

事实上,王洛宾在婚姻方面是很传统,甚至是守旧的。

有人说,他写过的4首歌,是写给他生命中经历过的4个女子的:

第1首歌《曼莉》:我们的过去,我们的情义怎么能忘记,曼莉你怎么这样忍心,静静地就离去……是写给他的第一任妻子杜明远的,经刀郎一唱,那段往事便被人们熟知。

第2首歌《在那遥远的地方》: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了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是写给藏族姑娘卓玛的。

第3首歌《掀起你的盖头来》:掀起了你的盖头来,让我来看看你的眉,你的眉毛细又长呀,好像那树梢弯月亮……是写给他的第二任妻子黄玉兰的。

第4首歌《等待——寄给死者的恋歌》:你曾在橄榄树下等待再等待,我却在遥远的地方徘徊再徘徊,人生本是一场迷藏的梦,且莫对我责怪,为把遗憾赎回来……是写给作家三毛的。

第1首、第2首、第4首也许是对的,都有对应的人,但要说第3首是写给黄玉兰的,至少是我们认为,它是一些人的臆想,是不可能的。

1945年,王洛宾与第二任妻子黄玉兰在西宁农村结婚,之后生育三子。1951年6月,根据新疆军区要求,王洛宾被逮捕。这年冬天,妻子黄玉兰在北京病逝。这便是王洛宾与第二任妻子黄玉兰的婚姻,只有短短的6年时间。黄玉兰出生于西北一个名医家庭,在一家医院担任助产士,比王洛宾小16岁,漂亮文静,聪明贤慧,从不与王洛宾红脸,总把小家庭安排得妥妥当当。王洛宾因此为黄玉兰改名黄静。

王洛宾一生视自由为艺术之灵魂,喜欢像古代学子一样,在学成之后云游,并追求自由的思想境界。1941年,王洛宾与罗珊解除婚约。之后,王洛宾在兰州监狱里待了三年。1944年5月,王洛宾出狱,回到青海继续从事音乐教育工作。这时候,有很多朋友开始为王洛宾张罗婚姻。

也许是经历了第一次不成功的婚姻,王洛宾面对朋友的张罗非常“吸取教训”,他说,对方不管长得什么样、是什么出身都可以不考虑,只要能撑起一个两人的家就行。为了能够实现自己的这一愿望,他甚至提出了这样的要求:结婚前不见面。这就为今天一些人的臆想提供了空间:新娘被娶进门,王洛宾掀起新娘的盖头——哇,好漂亮啊——那首歌也便从心底飘荡而起,被众人传唱了。

其实不是这样的:三十年代末,王洛宾跟随“西北抗战剧团”在甘肃的河西走廊宣传演出,当时,大西北是抗战的大后方,河西走廊古老的丝绸之路是一条向前方战场保障后勤供给的生命线。新疆人民向抗战捐献的物资,以及一些国际友人的援华物资,都是通过这里被运往前线战场的。当然,也有一些维吾尔族商人来往于这条路上。

维吾尔族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尤其是南疆的维吾尔族常常是在田地里一边拿锄头一边歌唱,只要休息下来,也总要唱歌跳舞。歌唱和舞蹈是他们生活中的快乐源泉,他们离不开它。当时,王洛宾并没有过新疆,但他从一位维吾尔族商人那里听到了这首歌,歌名叫《亚里亚》,

是一支流传在南疆地区的民歌。他在自己的“音乐札记”中,记录了这支民歌的起源:“这个舞是南疆的一种乡土游戏。秋收时节,在麦场上休息的时候,由一位上年纪的老汉穿上妇女的服装、戴上盖头,然后作出扭捏的动作。一个青年在他身旁边唱边跳,最后掀开盖头,却看见盖头里原来是一位白发老汉,大家哄堂大笑,然后继续劳动。”

歌曲是1939年,王洛宾在甘肃酒泉搜集到的,也是这一年,青海儿童抗战剧团成立,由王洛宾、赵永鉴等西宁文教界人士负责,团员有以西宁中心小学为主的小学生30多名。剧团以歌咏、戏剧为主,先编排一些节目,然后宣传演出。王洛宾和赵永鉴为剧团编排了很多节目,搜集并整理不少少数民族歌曲,《亚里亚》就在其中。

本来,王洛宾只是打算采用这个乡土游戏的音乐和舞蹈素材,为剧团的孩子们编写一个边唱边跳的歌舞节目,但在“掀盖头”的时候他却来了灵感:按照习俗,娶亲时新娘子的盖头只能掀开一次,可他却别出心裁地让新娘子的盖头连续被掀起了4次。结果,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每掀起一次盖头来,都会有一次不同的艺术效果。

这就是说,在有《掀起你的盖头来》时,王洛宾与罗珊还没有解除婚约,与第二任妻子黄玉兰根本不认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王洛宾不爱黄玉兰,而黄玉兰在婚后确实像王洛宾希望的那样,为王洛宾独自撑起了一个家。

婚后,温顺少言的黄玉兰给王洛宾的生活带来了新的气象,这让王洛宾因为当初的想法而感到惭愧,他不但向黄玉兰透露了心迹,而且为黄玉兰取了一个新的名字:黄静。黄静非常支持王洛宾搜集和整理西部民歌,当王洛宾向她说起以往的不幸时,他总是笑笑说:“以后,一切会好起来的。”

因为有了黄静的支持,王洛宾又开始“云游”于青海,寻找与搜集那些散落于民间的动人旋律。一出门就是十天半月,甚至更长时间,身后都是黄静默默的付出与支持。有一次,去了海西的王洛宾回到家,发现妻子已经锁起门来回了娘家。王洛宾很生气,跑到岳父家找到黄静子,问她为什么不替自己守好家。黄静什么也没说,带了一些米面跟王洛宾往回走。王洛宾说:“你拿这干什么?”黄静这才说:“家里断粮了……”王洛宾看着黄静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楚,不知怎么表达了。回到家,黄静生火做饭,很快,热气腾腾的饭菜就被端在了王洛宾的面前,王洛宾吃着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西宁解放后,王洛宾和黄静举家迁回北平。其后,36岁的王洛宾远赴新疆。团聚又成了分别,看着就要离去的王洛宾,黄静平静地说:“走吧,我知道,你的心在远方!”此时,她的身边是3个哭闹着不让爸爸离去的孩子……一个多月后,黄静带着对王洛宾的思念,以及对3个年幼孩子的无限牵挂,离开了这个人世……这时候,1952年的新年钟声还没有敲响,黄静看着床边的孩子们,甚至连动一动的力气也没有了,她只能看着孩子、想着丈夫的默默泪流,任凭泪水在属于她的最后时刻把一切淹没而过。

1996年3月14日零时40分,王洛宾因患胆囊腺癌医治无效在乌鲁木齐去世,享年83岁。3月20日,王洛宾追悼会隆重举行。一代歌王就这样走完了自己的一生,但他在乌鲁木齐第五干休所寓所客厅的墙上,还悬挂着黄玉兰的遗像。

1996年5月28日,王洛宾墓碑落成暨骨灰安放仪式在北京金山陵园举行,最终,和黄玉兰埋葬在了一起。墓表上镌刻着六百余字的《民族音乐家王洛宾墓志铭》,墓碑背面镌刻着王老手书体的《在那遥远的地方》词谱:“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的张望……”

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

喜欢一首没有歌词的歌。

为啥呢?

写不出来呀,

也只有亲自来陪。

………………

金山陵园位于燕京八景“西山晴雪”、“香山红叶”风景区之内,背靠西山形成环抱之势,旁边就是碧云寺、卧佛寺,远处还可以看到昆明湖。据说,如此清幽的地理环境让许多名人长眠于此,为的就是不受凡世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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