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民间的拘蛇术

在《山海经 海外东经》中载:“黑齿国在其北,为人黑,食稻啖蛇……雨师妾在其北,其为人黑,两手各操一蛇,左耳有青蛇,右耳有赤蛇……”。可知,上古时期,我们的祖先不仅认识了蛇,还掌控了蛇,既“拘蛇”。那时先民不仅吃蛇,还以蛇为饰物和玩物。

据传说,上古黄帝时期(五千年前),轩辕黄帝在桥山境内(河北省涿鹿县南山区),为解救百姓疾病,到汤引寺温泉取汤引,孤身战群蟒,在紧要关头,真武大帝赶到,口念咒语,制服了群蟒,并将禁蛇、拘蛇咒语传授给了黄帝。

民国三年由上海锦章书局印行印制的《轩辕碑记医学祝由十三科》序中载:“太古先贤治传医家十三科,内有祝由科,乃轩辕氏秘制符咒,以治男女大小诸般疾病,凡医药、针灸所不及者,以此佐治无不投之立效…… ”而祝由十三科中,就有医治蛇伤的咒文。可知,上古黄帝时期,我们的祖先就已掌握了咒语治疗蛇伤的方法。

对于“拘蛇术”,鲜有人知。记录清代掌故遗闻的《清稗类钞》一书中,尚有关于“拘蛇术”的记载,到了解放后,此技不再见于公众,有人说业已失传。

我觉得,此术未必失传,只是隐匿于民间而不得知也!

先给大家讲个故事,也是《清稗类钞》中所记录的一件掌故,故事的名字叫《巫拘蛇》。

乾隆年间,有个南方人来到京城,住在前门外的一家小旅馆里。

因为他的穿着打扮很怪异,一身灰袍子,从头到脚,言谈举止也与北方人不同,店主和住店的人都很好奇,就主动和他攀谈,这才知道他叫叫阮金,是一个巫师,据他自己,他会作法术,还会拘蛇。

店主听着有些好奇,没见过拘蛇,就让他露一手,让大家开开眼。可是阮金说什么都不肯。他越是不肯,大伙越是好奇,出言相激,认为他在说谎,根本没有那个本事。最后阮金有些挂不住面子,勉强同意了。他约店主和那些想看热闹的房客一起去西山的石佛庙,他要拘蛇。

到了石佛庙后,阮金站在高台之上开始作法。就见他脚踏罡步,摆好架势,然后画了一道符,用火焚烧后,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念咒,很快就起了一阵微风。刚开始,风并不大。不过很快,树枝渐渐摇动,继而飞砂走石……同时,四周突然响起一阵阵“沙沙”声,声音起初还很小,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大,甚至都快盖过了风声。

阮金的念咒声嗡嗡不绝,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蛇愈涌愈多,里三层,外三层,蛇头晃动,诡异至极。咒语吟诵的声音开始时和雅清淡,恬静悠远。渐渐地,旋律开始层层下落,速度也逐次加快。

就见枯叶下、石缝里、树枝上突然就钻出了无数条蛇,白的、绿的、红的、花的,什么样的蛇都有,长短大小不一,这些蛇从栖息之地纷纷爬出来后,扬着脑袋,飞速地奔着高台溜了过去,速度奇快。

躲在远处看热闹的那些人都非常惊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蛇,很多蛇都是他们之前没有见过的。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蛇群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蛇都把脑袋缩了回来,俯首贴地,然后自动闪开一条小路。从树林里滑出一条黑蛇,个头并不是很大,但是浑身漆黑如墨,速度如闪电,眨眼间就到了高台附近,扬起蛇头高高地抬着阮金,一动不动。

阮金似乎也感觉到蛇群的异样,微睁双目,当他看到这条黑蛇之后,大惊失色,口中惊呼:“不好!”赶紧画了一道符,收法,将众蛇散去。可是那条小黑蛇竟然没走,吐着红红的芯子,盯着阮金一动不动,似乎很愤怒。

阮金把头发披散开,光着脚,再次作法,又重新画了一道符,烧了符后,用力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向那条小黑蛇,小黑蛇终于退走了。

阮金神情紧张,对四周看热闹的人说:“各位请回吧!这条黑蛇来这里是要与我斗法,我现在不能走,我如果逃走了,恐怕会连累到大家!”

大伙不明所以,但是也都有些害怕,只好按照阮金所交待的,就地取材,砍下几根竹了,做了近百只竹篾子——每只竹篾子差不多长三尺左右,两端都削尖如箭矢状。等到这些都准备好后,又用绳子把阮金紧紧地捆在石佛背上,然后将那些削好的竹篾子都放在他的手边,在阮金的催促下,匆匆离开了。

当晚后半夜,雷电交加,风雨大作,足足差不多一个钟头,终于风消雨停。

天亮以后,阮金回来了。大伙都很好奇,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阮金说告诉他们,当晚,风雨大作之时,那条蛇破空而至。喷云吐雾,血口张开,想要将他吸入腹内。他看见那股气冲他过来后就扔几根竹篾子,竹篾子就被它吸到了肚子里数。如此数次,那股气息越来越弱了,而他手边的竹篾子也被他扔光了,他以为他这回是必死无疑了,结果忽然就听到庙门外“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了下来,等他解开绳子,走到庙门外查看时才发现,原来是那条蛇坚持不住了,从空中掉了下来,摔到地上死了,他这才逃回一命。

除此之外,《清稗类钞》中还有一则关于“南宁巫能役蛇”的记载。

南宁历史悠久,古代属于“百越之地”。这个地方多烟瘴,蛇虺(虺是古代中国传说中的一种毒蛇,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此说出自南朝时期著作《述异记》)繁殖。

当地人按其形给这些蛇起名,比如草鞋蛇,这种蛇是枯草色,身体很扁,像草鞋底子差不多厚;还有圆蛇,长得像鹅蛋,平时伏在沙中,颜色斑斓,像是奇石,很吸引人,一旦有人碰到它,它的身形暴长,能螫人立毙。

当地有巫师懂得念咒拘蛇,可以招之来,挥之去。施术时,大多在夜半,找一处旷僻之地,四周点上火堆,然后裸体被发,脚下踩着两只公鸡,拔剑划地,喃喃诵咒。他的徒弟四人分别站在四角,执鼓角钲钹,为他护法。

如果想要观看他拘蛇,则事先要佩带一道符,放在上衣里,然后口中再含一丸药,可以偷偷观看。时间不大,就会看到各种大小,各种颜色的蛇从各处飞奔而来,绕地三匝,再慢慢离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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