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满楼

“痛殴章宗祥、火烧赵家楼”是1919年五四运动中的最高潮，这点毋庸置疑。不过，在正戏之外，其实也颇多花边新闻。

如在事后，一位名叫赤松子的作者写了一篇演义式奇文，名叫《五四运动前后的几宗秘闻》，其中就提到这样几件奇事。

据其淼说，在当天的行动中，带头冲向曹宅的几个学生，其一为江西学生许德珩（号大炮），其一为湖南学生锺某。

在其笔下，“钟姓学生善拳术，能举百余斤铁棒，彼等行抵曹宅后，首先由钟某一手打倒曹宅仆役四五人，由许德珩冲前开门，然后大队学生，一涌而进。”

曹汝霖听到这动静后，于惶急中翻墙遁去，章宗祥却未及走脱，学生们抓着他，先骂道：

“你这卖国贼，不知人间有羞耻事，你知道天已亮了吗？你不赶快回你浙江老家，还留在北京，天天和曹贼商量什么卖国勾当？”

言罢，愤怒的学生们随即把章氏推在地上，拳足交加，打得头破血流，有人还用尿迎头淋下，吃尽苦头。

正在不得开交时，内宅闪出来一个日本女人，慌慌张张地才把他拖走。

之后，有人说这人是曹汝霖的日本太太，也有人说是曹汝霖在东京请来的下女（每月薪金千元），更有人说她是日人西原龟三的女儿，系奉日本参谋部命令来北京做工作的。

这时，本来有几个东北籍学生要去拉脱这个日本女人的裤子，众人认为如此太不文明，应保存大国风度，于是章宗祥在学生重围中，才幸免一死。

赤松子不知何许人也，其描绘绘声绘色，令人如临其境，不过，这些说法也未免太过演义乃至于武侠了（就像他这个笔名一样）。

尤其，里面提到的什么泼尿啊、脱裤子之类，基本都是胡说八道了，不足为信。

而笔者想要记录的另一则奇闻，则颇具史料价值，值得一看。而之所以这么说，因为这则奇闻不是别人写的，正是曹汝霖自己。

在《二十一条与“五四”拾遗》一文中，曹汝霖先是记述了章宗祥挨打的情况：

是日，学生放火，将我宅烧毁。仲和（章宗祥）被学生以铁床杆作武器击伤后脑，晕倒于地，幸日友中江丑吉闻讯赶至，挟抱仲和出后门，匿于油盐店，把守店门，仲和获救。

而中江被学生用铁杆打伤甚重，日人俱知自卫之法，未中要害，而背及两臂均红肿隆起，经月始愈。中江对于仲和奋不顾身而相救，义侠之气，令人感佩！

之后，曹汝霖又记录了一则灵异事件：

当时，还有一奇事，余每晚回家，必先到书房，看看有无电信。

是夜回家，已过十一点，由书房到卧室，经过短廊（短廊常有一小僮伺候），见有一物，纯白毛，状如猫略大，不知从何处窜出，只听得卜的一声，从玻璃窗窜出去了。

玻璃窗上穿了一小洞，大如银洋，周围很光滑。我问小僮，这小洞以前有的吗？

他说，以前没有的，恐怕是那白毛东西钻的吧？他还说，像这样的东西，我见了两三次，毛不是白的，是灰色的。

问他从那里来的，又从那里去的，他说不知道，一霎眼即不见了。听说狐狸老了毛会变白，但怎样能从玻璃上钻出去呢？而玻璃的洞圆小而光滑，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三天，五四事起，那书房连卧房都烧毁了！也许这老狐已有灵感，先示我朕兆吧！ 这是我亲见的事，非比妄言也。

以上描述，接近于灵异事件，因为是曹汝霖自己所述，姑录如上，仅供参考。（请勿误解为宣传封建迷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