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美航空在2020年伊始还在庆祝它所说的“公司历史上最成功的一年”。不久之后，该公司与其9万名员工分享了创纪录的16亿美元利润。但随着航空旅行需求几乎由于冠状病毒的危机而关闭，该航空公司现在正在赔钱，并将于周三从其本已支离破碎的航线网络中再取消10个机场的航线运营，为期至少9个月。

　　尽管达美航空和美国其他主要航空公司都大幅削减了时刻表，但它们在每个国内航班上平均只有23名乘客，每天损失3.5亿至4亿美元，因为工资、租金和飞机维护等费用远远超过了这些航班带来的收入。根据行业组织“美国航空运输协会”（Airlines for America）的数据，美国各大航司的客运量下降了约94%，该行业6215架飞机中有一半停在主要机场和位于沙漠中的简易机场。

　　未来并不可期

　　然而，尽管经济低迷已经足够毁灭性，但航空业的未来却更加黯淡。由于世界上大部分地区都采取了封闭措施，且短期内没有看到可广泛应用的疫苗，航空公司可能需要几个月才能运营与危机前一样多的航班数量。即使当人们再次开始飞行时，这个行业也可能会发生变化，就像911事件之后一样。航空公司高管只需回顾一下不远的过去，就能看到较小的危机是如何让泛美航空（Pan Am）和环球航空公司（Trans World Airlines）等此前家喻户晓的航空公司沉没谷底的。

　　目前的危机可能会迫使一些航空公司，特别是规模较小的航空公司破产，或者使它们成为收购目标。消费者担心在拥挤的飞机上感染病毒可能会导致航班座位的重新配置。航空公司最初可能会用折扣来吸引谨慎的旅行者，但如果他们不能填满航班，他们最终可能会求助于提高机票价格来避免亏损。

　　Attenere研究集团总裁亨利·哈特维尔特（Henry Harteveldt）表示，“航空公司可能会继续让经济舱的中间座位空着，直到他们看到需求超过疫情爆发前的三分之二为止。现在，你完全可以做个‘慈善家’——因为赠送一件本就没有任何需求的产品是很容易的”。

　　为了度过接下来的几个月，航空公司成功地游说联邦政府展开大规模救援，其中一半的资金将用于支付雇员工资，并将在9月底耗尽，业内几乎没有人预计国会或公众会容忍对该行业展开另一次救助。因此就目前而言，航空公司正准备为生存而进行一场漫长而孤独的战斗。

　　就连1月份实现连续第47年盈利的西南航空也预计，公司到6月份将平均每天亏损3000万至3500万美元。负债最多的美国航空目标是在下个月底之前将自己的损失降至每天5000万美元。达美航空和美联航在经历了几年的盈利后一直在高歌猛进，但现在他们正为几乎全年没有客运收入做好准备。

　　美联航即将上任的首席执行官斯科特·柯比（J.Scott Kirby）本月告诉投资者：“如果相信我们或任何人能准确预测这场危机或复苏的进程，那就太天真了。然而，当我们说‘做最坏的打算，抱最好的希望时’，我们是真心实意的。”

　　不惜一切代价

　　为了止血，航空公司已经大幅削减了能想到的每一项开支，关闭了数十个机场休息室、冻结了招聘和奖金、大幅削减了广告和技术预算，并推迟了机舱翻新。美国航空公司提前数年让其全部34架波音757和9架空客A330-300飞机退役，西南航空则将陷入困境的波音737 MAX的订单削减了一半以上。

　　同时，这些航司还大幅削减了自己的航班安排，降幅高达90%。航空公司本可以削减更多的航班，但出于多种原因没有这样做。因为航司的排班表通常提前几周设定，许多飞行成本，包括机组人员和飞行员的成本都是固定的。此外，3月份通过的联邦刺激计划也要求航空公司继续提供“最低限度的服务”，而且还需要支付与飞机停放相关的费用。

　　不顾一切希望保留现金的航空公司也在积极阻止客户寻求退款，转而提供未来旅行的代金券，这招致了立法人士的愤怒。因为从法律上讲，乘客有权获得取消航班的退款。在上周的一次听证会上，康涅狄格州民主党参议员理查德·布鲁门撒尔（Richard Blumenthal）称，推送代金券的做法“具有误导性，有时甚至具有欺骗性”。

　　“美国航空运输协会”首席执行官尼古拉斯·卡利奥（Nicholas Calio）则表示，对所有机票进行退款可能会导致（航司）破产。

　　此外，该行业也依赖员工来获得生存，其中包括让超过10万雇员自愿接受更少的工作时间、更低的工资或提前退休。目前，航空业就业人数在很大程度上没有变化，主要是因为国会拨出的250亿美元资金规定航司不得在9月底之前解雇员工或更改集体谈判协议。但一些航空公司高管们已经发出信号，当这一日期到来后，公司将会进行裁员。

　　西南航空首席执行官加里·凯利（Gary Kelly）上个月警告员工，如果7月份之前（业务）不能实现戏剧性的反弹，该航空公司可能会‘减小规模’。

　　就目前而言，几乎没有迹象表明行业的复苏很快就会到来。大多数行业分析师和高管预计，几年后，航空公司运送的乘客数量才能达到大流行前的水平。即使到那时，在医学进步、经济反弹和公众风险承受能力转变的推动下，反弹也可能只是“断断续续”地到来。

　　一次又一次的民意调查显示，绝大多数人可能会等待相当长一段时间来会再次选择飞机出行。根据加利福尼亚州大学Nationscape计划和Democracy Fund最近的一项联合调查显示，即使在公共卫生官员的建议下取消了居家工作令订，60%的人也“肯定或很可能”不会乘坐飞机出行。

　　“航空公司当然需要恢复业务，但他们将面对害怕出行的公众。我认为，世界各地的很多人都将与恐惧和信任搏斗。”哈特维尔特说道。

　　不过，商务旅行可能会更快复苏。根据对“全球商务旅行协会”（Global Business Travel Association）成员的调查发现，大多数旅行预定经理预计未来几个月（商务）旅行将重新开始。然而，西南航空的凯利告诉PBS新闻，“商务旅行可能会在未来几年并里不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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