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外疫情输入压力剧增,人口只有7万的边境小城绥芬河成为战“疫”要地。4月6日起,中国驻符拉迪沃斯托克总领馆多次发出通报,提醒中国公民切勿尝试经由绥芬河等陆路口岸回国。

在俄罗斯圣彼得堡求学、工作的王晴是较早从绥芬河口岸入境的人员之一。3月27日,王晴从绥芬河口岸入境,并在当地一家宾馆进行集中隔离。1周后的凌晨,她被转移到牡丹江市的宾馆。4月11日,王晴结束14天的集中隔离回到家乡哈尔滨。

4月15日,南都记者通过电话连线了正在居家隔离的王晴。

路上看到很多人戴口罩,才意识到疫情严峻

年近30岁的王晴是圣彼得堡的一名留学生,课业之余也在当地做外贸生意。8年来,经常往返于国内和俄罗斯两地的她,已经把俄罗斯当成第二故乡。

3月20日,据俄新冠疫情防控指挥部消息,俄罗斯累计确诊人数达到253人。王晴说,那几天,圣彼得堡的疫情还“比较乐观”,生活状况一如往常。“我从朋友发来的视频看到,因为抢购物资,莫斯科有超市已经空空如也了,但我们这边就完全没有。”

1月底,受疫情影响,俄方暂停为中国公民办理电子签证。王晴持有的是3个月的商务签证,眼看马上就要到期。看到国外的疫情形势日益严峻,王晴的父母也催促她回家。

王晴原本买好了从圣彼得堡直飞北京的机票,但这趟航班因为疫情原因被取消。她当时还查询到,有一趟从圣彼得堡-莫斯科-北京的航线,但由于价格较贵,风险较高,她没有购买。


王晴回国前做的准备工作。受访者供图

因为工作关系,王晴对符拉迪沃斯托克很了解。于是,她选择了圣彼得堡-新西伯利亚-符拉迪沃斯托克这条路线,机票总价不到4千元。北京时间3月26日18时许,王晴和2个同伴从圣彼得堡出发,于北京时间27日6时左右到达符拉迪沃斯托克。随后,他们乘坐了6个多小时的大巴,于当天中午到达绥芬河口岸。

王晴回忆,上飞机前,她已经准备好口罩、眼镜、手套、防护服等,也做了好24小时不吃不喝的准备,但她在俄罗斯圣彼得堡的机场时,几乎没看到有人戴口罩。

“本来准备穿防护服,但是我没有穿,因为太突兀了。”到了符拉迪沃斯托克,看到很多戴口罩的人,她对疫情才有了真实感。

“工作人员的服务态度都特别好”

乘坐中方大巴到达绥芬河口岸联检大厅后,王晴经历了登记、报备、测体温等流程,入住当地的隔离酒店。

隔离期间王晴进行了2次核酸检测、1次血检,结果均显示正常。

随着入境人员增多,当地面临的防疫压力越来越大。据绥芬河市市委副书记、代市长王永平介绍,目前全市符合集中隔离条件的宾馆只有15家,全部房间只有939间。

4月4日,接受隔离的第7天,王晴和一批隔离人员被转移到100多公里之外的牡丹江。所有的转移人员都被各种防护用品“全副武装”。“穿的像个粽子,走起路来特别不方便”。

王晴对当地隔离酒店的条件很满意,称“很幸运”。

她在绥芬河隔离时住的酒店,是一个用作政府接待的酒店;转到牡丹江后则是在一个星级酒店。“已经把最好的提供给我们了,工作人员的服务态度都特别好,餐食也很丰盛。”


王晴在牡丹江所住的隔离酒店。受访者供图

“一个工作人员给我送餐的时候,他说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怕传染给孩子;在牡丹江的时候,医护人员还帮我们带过外卖。”王晴说。4月11日,14天的隔离结束后,王晴回到家乡哈尔滨。

在哈尔滨,她提前和社区进行了报备,到达当地并经过相关手续后,开始在自家空置的房子里居家隔离。

“有人私信我,你还好吗?”

“我回来的时候还没这么多人。”王晴说,在她回来之后,她还有几个在莫斯科的朋友也从绥芬河口岸回了国。

王晴回忆,回国的路上,由于长时间佩戴3M口罩和护目镜,她的身体倍感不适,一度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前往绥芬河口岸的大巴车上摘下口罩。此外,在绥芬河口岸附近下车后,王晴所在的大巴车和另一辆大巴车上下来的回国人员,曾一起在原地等候中方的车辆,“当时大家站着等了40多分钟。”

目前,正在居家隔离的王晴身体状况良好,每天都会检测体温并上报。她希望给准备回国的人提个醒,“保护措施还是要做好。”

而在学习和工作之余,王晴还一直在运营个人短视频账号,截至目前已有7万粉丝。近期,她把自己回国的经历也发在这个账号上,受到了许多网友关注。账号两三天没有更新,有不少热心网友给她发消息表示关心。“有人私信我,你还好吗?没有你的声音我还不太习惯。我感觉挺暖的。”王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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