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毛不易在之前的歌曲里塑造了许多年轻人的群像,如《像我这样的人》里用力挥别曾经的自命不凡,《借》里踏上孑然一身的旅程,《南一道街》里是对成长岁月的道一声珍重,《芬芳一生》是朴素的浪漫爱情观,《一荤一素》是对理想生活的向往,《深夜一角》提醒大家不要忘记自己的起点,《小王》则告诉大家,我们总有一天会和世界和解,无论多么桀骜不驯,认为自己遭到了世界怎样的对待,总会有回过头拥抱自己的瞬间。在钢琴、吉他、弦乐的轻轻唱和里,依然是毛不易最擅长的叙述口吻,平凡生活,一荤一素,细吞慢嚼,精确地捕捉到了年轻人离开校园庇护、进入大人世界那个瞬间的状态。

“时间会回答成长,成长会回答梦想;梦想会回答生活,生活回答你我的模样。海洋会回答江湖,江湖会回答河流;河流会回答浪潮,一起跃入人海,做一朵奔涌的浪花。”

怀揣着各自的故事,镜头前的年轻人奋身一跃,奔向明天。这是毛不易与B站联合出品的一首新作:《入海》。

读护理专业的毛不易,他在毕业时放下了手中的输液盒,转而拿起了吉他、笔和纸,可他依然能往你的身体里面注入某种东西。这首《入海》和他过往的歌曲一样,这是属于年轻人的故事,也是属于我们每个都曾年轻过的、老男孩的故事。

歌曲由金牌制作人赵兆打造。从毛不易首张专辑《平凡的一天》起,赵兆一直见证着毛不易的成长,他是毛不易“入海”的见证者。在钢琴、吉他、弦乐的轻轻唱和里,依然是毛不易最擅长的叙述口吻,平凡生活,一荤一素,细吞慢嚼,精确地捕捉到了年轻人离开校园庇护、进入大人世界那个瞬间的状态。在歌曲的音乐录影带里,故事的主角们带着不同的眷恋,打包行李箱,用空酒瓶决定步出宿舍的先后顺序;校园恋情的终点,然后是新世界的起点,那些职场新手的窘态,网约车司机的沉默,经营小餐馆的创业者的手忙脚乱,新主播的笨拙……成长总是伴随着痛楚,和初生牛犊出生时那样,虽然历经磨难,但它是欣喜的,值得被铭记的。

《入海》让我想起了十多年前我还是rookie的时刻。看起来,现在的我,粉丝百万,一呼百应;可谁刚开始不是一个小透明?我读的是师范院校,刚毕业那会儿,我没有参加任何一场的招聘会。所有的同学都在赶往一场又一场的面试和试讲,我始终顾不起勇气。到了6月份,我搬出宿舍,寄居在亲戚家里,每天躲在电脑前玩游戏,浑浑噩噩地,直到把剩下的生活费全部花光。也许大家现在看到的我总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可如毛不易所唱的,“对于未来的想法,有太多疑问没有回答,关于面包和理想,还有平凡和伟大”,我们都是这样长大的。

这样家里蹲的状态几乎持续了一年。在第二年的夏天,学弟妹也毕业了,我回到学校,和昔日的乐队成员一起完成了最后一次排练和登台,我看到比我更年轻的浪花们即将也要入海,我明白逃避解决不了任何的办法,“那就这样出发”,我必须要入海了。

歌曲的末段,听着毛不易的演唱,我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那些没来由的小拧巴。这些年它们基本被冲刷掉了,但《入海》把这些情绪又翻涌了出来。“入海”其实是这样一种状态,你在特定的某个时刻里,必须要完成的一种仪式;无论你当时是畏惧的、勇敢的、兴奋的、渴望的、好奇的、迟疑的、热血的、颓靡的、拒绝的、拥抱的、眷恋的……“入海”是你必须要在生命中完成的事,这时候你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大人。有的人觉得毛不易的歌总是很“平”,毛不易确实不是大嗓门式的歌手,但他有自己独特的感染他人的方式。他不动声色地往你体内注入的那些情绪,会一直萦绕着你,他不会用那些飙高音的方式来增强歌曲的表现力,他唱歌的方式和我们与生活的摩擦一样,你不知道哪个地方是里程碑或转捩点,在不知不觉中,便已在他的歌声里不断循环,抬起头,发现我们已经走过了这么长的一段路,一段时光。《入海》就是这样充满召唤感的一首歌。

我总是对毛不易不吝赞美他总是能唱出当代年轻人的甜蜜与忧愁。我之前曾写到:“……毛不易是当代年轻人的缩影,默默地履行着反戏剧化的、反刻奇(anti-kitsch)的信条。他们只相信生活的纯粹,不相信华丽的诗篇;他们只相信黑夜的艰险,不相信甜美的誓言;他们只相信平凡的一天,不相信毕生的永远……毛不易在晚风轻拂中感受当下的每一天,是这一代人投射的影子。”毛不易在之前的歌曲里塑造了许多年轻人的群像,如《像我这样的人》里用力挥别曾经的自命不凡,《借》里踏上孑然一身的旅程,《南一道街》里是对成长岁月的道一声珍重,《芬芳一生》是朴素的浪漫爱情观,《一荤一素》是对理想生活的向往,《深夜一角》提醒大家不要忘记自己的起点,《小王》则告诉大家,我们总有一天会和世界和解,无论多么桀骜不驯,认为自己遭到了世界怎样的对待,总会有回过头拥抱自己的瞬间。如今我们听到的这首《入海》,则是毛不易写给这个世代又一首温柔的歌。

我又想起了《银魂》里的那段话:“眼泪这东西啊,是流出来就能把辛酸和悲伤都冲走的好东西。可等你们长大成人了就会明白,人生还有眼泪也冲刷不干净的巨大悲伤,还有难忘的痛苦让你们即使想哭也不能流泪,所以真正坚强的人,都是越想哭反而笑得越大声,怀揣着痛苦和悲伤,即使如此也要带上它们笑着前行。”所以,我总是大声地笑,眼泪什么的就在心里入海了罢。世界上总有人在年轻着,以前我是看着《银魂》、听着五月天入海,而现在还年轻的朋友们,他们会有自己的BGM。

那,祝你们入海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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