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日光之下》是我自己生发出来的,可要说和他没关系也不可能,他是我的电影启蒙者,像导师一样的。哥哥女友的家借用了老家一个叔叔的房子,电影在平遥上映的时候,他还去看了,觉得很新奇。

当导演不再以代际划分时,新导演的势头来得更加猛烈。他们在熟悉的故土寻找滋养,再释放出足以反哺它的力量。

BAZAAR携手四位新人导演——徐磊、曾赠、叶谦和梁鸣,倾听、描绘他们的艺术起航和创想。

《日光之下》2019

春寒料峭,伊春下了一场雪,梁鸣又想起了故乡。

“这里的冬天来得很早,十月就起了寒流。至数九寒天时,会降到零下40几度。”有一年春节,他拍了一张在饭店吃饭的照片,朋友问,怎么穿那么少?他说太热了,穿短袖都热。“屋里20多度,室外零下30度,温差接近60度。”

他眼前浮现小时候的画面,妈妈从屋外进来,眼镜上很快蒙了一层雾,看不见了。

《日光之下》2019

梁鸣的剧本写了六年,停停续续的,他觉得不够好,就放一放。作为独生子,他想象这对兄妹的感情。“我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心底细腻,但哥哥不是我,他是一个粗线条的东北男人。

在妹妹看来,哥哥是兄长、是父亲,也是爱人,他们是一个稳固的家庭,直到哥哥有了女友。”

《日光之下》2019

以人物情感的驱动,而非强情节驱动,这种表现手法很像娄烨,梁鸣对此不晦谈。十几年前,他出演过《春风沉醉的夜晚》,和黄轩之间的人物线将近40分钟,被全部删光。几年后客串《花》,又被剪了。第三次合作,他成为《浮城谜事》的副导演。“

《日光之下》是我自己生发出来的,可要说和他没关系也不可能,他是我的电影启蒙者,像导师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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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下苍茫无边的冬雪,本身是受困于资金问题的妥协。他想拍东北的夏末秋初,目光所及之处,远处的山林每天都在变,云的层次很漂亮,像海拔2000米的大理。

“我和摄影师也去过延边,去过辽宁,从对故乡的情感和熟悉程度,制片的可操作性上,回到这里最便于我拍摄。”

《日光之下》2019

他们遇到了一场大雪,铺天漫地的,小树枝被积雪“咔嚓”一声压断,他想起小学课本上学到的词——银装素裹。爸爸妈妈说,伊春好多年没落这么大的雪了。

“这算有得有失吧?电影是一个挺鲜活的生命,它有自己的际遇。”想起小时候,妈妈把院子里的雪扫成堆,糖葫芦买回来插上面,想吃的时候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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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区发生了很大变化,拆迁后盖起新楼,但城市的边缘还和过去一样。“我小时候走过的路,还是几十年的水泥路,平房还是那个样子。”

利用人际关系,他借外景很顺,一个从小玩大的好哥们,上着班来帮他拍电影。哥哥女友的家借用了老家一个叔叔的房子,电影在平遥上映的时候,他还去看了,觉得很新奇。

《日光之下》2019

“我觉得了解一座城市很重要,写新剧本时,我发现最熟悉的还是我生活过的地方。下一部电影,有些还是会在故乡拍摄。”他强调过这是一部东北本土的电影,但不是以猎奇的角度,只是尽量还原。

在漆黑的影院里,他看着银幕上的那些人,觉得他们不是自己创造出来的,而是真真正正活在那片曾经的土地上,他们有了自己的路,走出了自己的命。

策划&形象/张婧璇

设计/焦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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