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要了263人性命的加隆冈上空的“圣艾尔摩之火”

英国航空公司标志

1982年6月24日，印度尼西亚当地时间晚上20时30分，一架隶属于英国航空公司的波音747-200客机（注册编号G-BDXH，1972年交付给英国航空公司，至事发时机龄10年，属于一架壮年机）正在爪哇岛以南的印度洋上空做巡航飞行。该机正在执飞的是由伦敦希斯罗国际机场经停孟买贾特拉帕蒂·希瓦吉国际机场、马德拉斯梅埃纳姆巴卡姆机场、吉隆坡梳邦国际机场、珀斯国际机场和墨尔本国际机场前往奥克兰国际机场的BA009航班。目前正在执飞的是从吉隆坡到珀斯的航段。机上一共有3名机组成员、12名乘务组成员和248名乘客，由于此时已经是晚上，客舱内大多数乘客都进入了梦乡。

艾瑞克‧穆迪机长

BA009航班的当班机长是时年41岁、有12年资历的艾瑞克‧穆迪，他从16岁开始学习驾驶滑翔机，还是英国航空公司派出的第一批波音747客机受训的飞行员之一。副驾驶是时年32岁、年资6年的罗杰·葛里维斯。飞航工程师是时年40岁的巴里·特里福瑞曼。这套机组精力充沛，因为他们在吉隆坡刚刚登上这架飞机、替换下了已经疲惫不堪的上一套机组成员，这次飞行是这套机组第一次搭档执飞。

罗杰·葛里维斯副驾驶

12名乘务组成员由拥有11年年资的男性资深乘务长格雷汉姆·斯金纳领队，负责为248名乘客提供服务以及维持客舱秩序。

从左至右：斯金纳乘务长、穆迪机长、葛里维斯副驾驶和特里福瑞曼工程师

艾瑞克‧穆迪机长（以下简称“机长”）：“差不多了，可以联系雅加达空管了。”

罗杰·葛里维斯副驾驶（以下简称“副驾驶”）：“英航009呼叫雅加达，我们正在哈里姆上空，飞行高度370（37000英尺）。”

雅加达空管中心（以下简称“雅加达”）：“收到，英航009。”

穆迪机长望着气象雷达一会儿，雷达显示接下来500公里的航程的天气都将万里无云，确认没有异常后，机长决定去上个“大号”。

机长：“很好，天气晴朗。罗杰，睁大眼睛盯好了，我得去一趟洗手间，一会就回来。”

英国航空公司涂装的G-BDXH号机

由于客舱内有乘客在抽烟（1982年的时候民航客机是可以在客舱内抽烟的），客舱顶部已经积聚了不少烟雾，乘务组担心乘客过度的抽烟会影响飞行安全。怀疑飞机某处已经开始闷烧的乘务长下令空乘们在不影响乘客休息的前提下检查飞机是否有起火点。

驾驶舱内的副驾驶和飞航工程师也发现了在窗外发生了异常现象：当日夜晚舱外一片漆黑，不过在挡风玻璃上出现了细光点，类似于“圣艾尔摩之火”的样子。这种现象在飞机通过强雷雨云暴团的时候会出现，但当时并没有雷雨天气，三万英尺的高空最多只会出现卷云。但此时两人明明看到了驾驶舱挡风玻璃外的细光点越累越密，最终围绕住了整个机头。此时是印尼当地时间20时40分。

空中浩劫镜头：机头风挡玻璃外出现的的蓝色细光点

巴里·特里福瑞曼飞航工程师（以下简称“工程师”）：“是圣艾尔摩之火吗？”

副驾驶：“我觉得不像哎——”

工程师：“雷达上有什么异样吗？”

副驾驶：“没有，上面什么都没有，这种情况令人很不安啊。”

空中浩劫镜头：被圣艾尔摩之火包裹的BA009航班

工程师：“你说的没错！”

副驾驶：“我们最好赶快叫机长回来。”

工程师：“提醒客舱让他们系紧安全带吧！”

副驾驶：“这主意不错。”

随后副驾驶按下了客舱安全带指示灯的提示按钮，原本还能起身在机舱内走动的乘客们纷纷十分配合的停止了走动，规规矩矩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并把安全带系好。此时机长回到驾驶舱，看到窗外景象也是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情况？什么时候开始的？”

副驾驶：“就在你刚离开驾驶舱后开始的。”

机长：“雷达有异状吗？”

副驾驶：“没有，连一片云都没有！”

说着，葛里维斯无意间往右舷窗外望了一眼：“上帝啊！你们看四号引擎！四号引擎在发光！机长，我建议你看看你这边的一号引擎！”

他看到的是右侧机翼外侧的四号引擎正在被一团“魔火”包围着，大事不妙！

空中浩劫镜头，葛里维斯无意间看到的四号引擎正被一团“魔火”包围

机长扭头朝他所在位置的左舷后方望去，果然看见挂在左侧机翼外侧的一号引擎也被一团“魔火”包裹。

机长：“我这边也一样！”

空中浩劫镜头，穆迪机长看到的一号引擎也被一团“魔火”包围

机组陷入一片懵逼之中，这种情况他们之前从来也没有遇到过，机组虽然闻到了一股类似硫磺味道的烟味，但对着飞机的仪表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检查一遍但依然没能找出哪里出了问题。只能先打开了引擎的除冰系统及安全带灯号。

工程师：“找不出原因！”

在客舱中，一些靠窗的乘客望出窗外时，发现引擎尾部有不寻常的火光，如同探照灯一样亮，在引擎扇叶中亦可看到火光。斯金纳乘务长向乘客们解释：“不用担心，只是因为摩擦力产生的电光。”但这种解释连他自己都认为是胡扯。

格雷汉姆·斯金纳乘务长

突然，四号引擎的转速在一阵加大后又急剧降低，随后在一阵喘振后熄火。

工程师：“四号引擎熄火了！”

机长：“执行引擎熄火检查单程序，四号引擎。”

副驾驶：“执行四号引擎熄火检查单程序！”

机长：“油门收回。”

副驾驶：“油门关闭！”

机长：“关闭确认。”

但紧接着，二号引擎、及一、三号引擎也突然先后出现了喘振。

工程师：“二号引擎熄火！”

机长：“好吧，执行二号引擎熄火检查单程序！”

工程师：“噢不！等等！全部四部引擎全部熄火了！所有四部引擎！”

空中浩劫镜头：一号、二号和三号引擎相继发生震颤的BA009航班

机长：“系好肩带，情况不妙！宣告紧急情况！”

此时是印尼当地时间20时44分。

副驾驶：“MAYDAY！MAYDAY！MAYDAY！这里是英航009航班，我们四具引擎全部熄火！现在高度370！”一遍呼完还觉不够，又再呼救了一遍。而失去动力、彻底变身成一架巨型四发滑翔机的BA009航班开始丢失高度，在无动力滑翔的情况下，一架波音747-200每飞行15公里，就会下降一公里。 这意味着：从BA009当时的飞行高度37000英尺开始飞机能够滑翔169公里。按照这样的推算，最多半个小时后，飞机将会在印度尼西亚以南的海面上坠毁。

空中浩劫镜头，已经失去动力并开始掉高度的BA009航班

副驾驶：“英国航空009呼叫雅加达航管中心，我们四具引擎全部熄火，高度降到360（36000英尺）以下。”

雅加达空中管制中心（以下简称“雅加达”）：“你们出了问题了吗？”

副驾驶：“英国航空009呼叫雅加达航管中心，我们四具引擎全部熄火，重复一遍，四具引擎全部熄火，现在飞行高度降到350以下！”

雅加达：“英航009，是你们四号引擎熄火了吗？”（雅加达航管中心的管制员英语不好，把全部四具引擎熄火听成了四号引擎熄火！）

副驾驶：“他妈的！这个白痴完全听不懂我的话！英国航空009呼叫雅加达航管中心，我们四具引擎全部熄火，重复一遍，四具引擎全部熄火，现在飞行高度降到350以下！”

但雅加达航管管制依旧听不懂标准的“伦敦音”，直到一架附近空域的印尼客机代为将BA009航班的情况转发给了雅加达航管中心，管制员听着亲切的印尼话这才搞明白BA009是全部四台引擎全部熄火了！

雅加达：“英航009，你们四具引擎全部熄火了，我们知道了！”

机长：“我们可能哪里做错了。”

副驾驶：“好吧，执行引擎重启检查单程序，重新启动引擎！”

幸好虽然四具引擎全部熄火，但BA009航班的自动驾驶仪却奇迹般的还在继续运转，所以机组可以不必费神去操作飞机，而是能专心的解决引擎重启问题。

工程师：“启动！”

副驾驶：“重启了吗？”

工程师：“没有！”

机长：“再来一遍！”

副驾驶：“再来一次，好吧，从头开始！”

副驾驶：“电源启动器。”

工程师：“开启！”

副驾驶：“交流阀门。”

工程师：“开启！”

副驾驶：“点火开关。”

工程师：“按下！”

副驾驶：“油门推力。”

工程师：“打开！”

副驾驶：“有反应吗？”

工程师：“还是没有！”

机长：“你们继续，我要转向，就近飞雅加达（苏加诺·哈达国际机场）。”

苏加诺·哈达国际机场卫星图

副驾驶：“好的，从头再来！电源启动器。”

工程师：“开启！”

……

折返备降雅加达机场的BA009航班航迹

副驾驶：“英国航空009呼叫雅加达航管中心，我们要左转返回，在雅加达机场降落！现在飞行高度300（30000英尺）以下！”

雅加达：“英航009，雷达上看不到你们。请发识别信号A7700。”

副驾驶：“英国航空009呼叫雅加达航管中心，A7700识别信号已经发出！”

机上的乘客开始发觉情况不妙，虽然乘务组安慰乘客，表示这是小问题，可是多数乘客仍感到不安，但谁也没发声，客舱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副驾驶：“机长，我们现在的空速是320节吗？”

机长：“我这边显示是270节。”

副驾驶：“该死的！差了50节吗！”

机长：“镇静，我调整速度！”

为了调整速度，机长不得不冒险关闭了自动驾驶仪，然后慢慢的往后拉操纵杆缓缓抬起机头以降低空速，接着又徐徐降低机头以慢慢增加空速。但祸不单行的是，此时驾驶舱内响起了压力警报。

副驾驶：“机长！客舱失压了！目前飞行高度20000英尺！”

机长：“压力警告？不应该这样啊！戴上氧气面罩吧！”

客舱内，氧气面罩纷纷从客舱顶部位置弹出，早已被烟雾熏得咳嗽不止的乘客们赶忙戴上氧气面罩。机组在戴上氧气面罩后又节外生枝，副驾驶葛里维斯的氧气面罩的输氧管脱落，根本无法发挥作用。葛里维斯气急败坏的将属于他的但已经成为摆设的氧气面罩重新取下开始就地“抢修”。

这下机长穆迪面临抉择，为了不让副驾驶缺氧失能，他必须加快飞机的下降速度，尽快降到10000英尺以下的有氧安全高度；但若这么做，将使得BA009航班丧失宝贵的滑翔高度，大大缩短滑翔距离，若到时候引擎还没启动，一飞机的人将提前坠海喂鱼。但为了保住对操作飞机至关重要的副驾驶，穆迪机长别无选择，BA009航班在短短的1分钟内就紧急下降了6000多英尺，谢天谢地的是：葛里维斯的氧气面罩修好了！不用着急降低高度了！

副驾驶：“好吧，我们再试一遍重启引擎程序！准备好了吗？”

工程师：“可以了！”

副驾驶：“电源启动器。”

工程师：“开启！”

副驾驶：“备用电源。”见工程师没有反应，“开启了没有？”

工程师：“还没有！”

副驾驶：“好吧，重头再来！电源启动器。”

工程师：“开启！”

副驾驶：“交流阀门。”

工程师：“开启！”

副驾驶：“点火开关。”

工程师：“按下！”

副驾驶：“油门推力。”

工程师：“打开！”

副驾驶：“有反应吗？”

工程师：“还是没有！他妈的该死，快启动啊！”

副驾驶：“从头开始！电源启动器。”

工程师：“开启！”

英国航空涂装的G-BDXH号波音747-200客机二视图

……

副驾驶：“有哪具引擎启动了吗？”

工程师：“还没有！”

虽然引擎重启程序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但机组别无选择，唯有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尝试重启，这是拯救整架飞机上263条人命的唯一方法。

机长发现另一个不妙的问题：假如让客机一直滑翔至雅加达，之间会经过一座高山，飞机将会在山上坠毁，于是决定改变航向再次掉头往海上飞，力求在海上作紧急迫降，并通知乘务组组织乘客穿上救生衣。

机长：“女士们先生们，这里是机长广播，飞机出了点小问题，四具引擎全部熄火，我们正全力控制住飞机，各位不必过于担心，飞机有可能会在海面上迫降，请大家先穿好救生衣，但千万不要给救生衣吹气，谢谢大家合作。”

副驾驶：“情况怎么样？”

工程师：“没动静，还是没有引擎启动！”

副驾驶：“好吧，继续尝试！电源启动器。”

工程师：“开启！”

副驾驶：“备用电源。”

工程师：“打开了！”

副驾驶：“交流阀门。”

工程师：“开启！”

副驾驶：“点火开关。”

工程师：“按下！”

副驾驶：“油门推力。”

工程师：“打开！等等，上帝！四号引擎有反应了！四号引擎恢复运转！”

英国航空涂装的G-BDXH号波音747-200客机细节1

英国航空涂装的G-BDXH号波音747-200客机细节2

英国航空涂装的G-BDXH号波音747-200客机细节3

英国航空涂装的G-BDXH号波音747-200客机细节4

英国航空涂装的G-BDXH号波音747-200客机细节5

当熟悉的罗尔斯-罗伊斯引擎重新启动的轰鸣声再度响起时，整架飞机的人看到了生的希望。原本尖锐得有些刺耳的轰鸣在此时对BA009航班上的人们来说不吝天籁之音。

工程师：“三号引擎恢复运转！等等，我的上帝啊，简直难以置信，一号和二号引擎也恢复运转了！”

驾驶舱内的三个人顿时喜笑颜开，得救了！而客舱内，乘客们早就响起了如雷一般的掌声。

副驾驶：“英国航空009呼叫雅加达航管中心，四具引擎全部重新启动，全部四具引擎重新启动！飞机恢复正常！”

雅加达：“收到，英国航空009航班四具引擎恢复运转，请确认你们是否继续飞往哈达机场？”

副驾驶：“是的没错！哈哈哈——”葛里维斯难以抑制自己劫后余生的喜悦心情笑出声来，全然没有十几分钟前他对着无线电大骂听不懂“伦敦音”的雅加达空管是“白痴”那档子事了。

机长：“女士们先生们，这里是机长广播，我们已经解决问题，成功启动所有引擎，我们要改飞雅加达，飞机预计在15分钟后降落。”

但没过多久，可是，圣艾尔摩之火现象又再出现，二号引擎功率再度下降。原本在欢呼的乘客们顿时又变得紧张无比，难道说又来了？很多人开始祈祷——

工程师：“二号引擎在震动！”

机长：“开始执行二号引擎熄火程序！”

副驾驶：“执行四号引擎熄火检查单程序！”

机长：“油门收回。”

副驾驶：“油门关闭！”

机长：“关闭确认。”

副驾驶：“目前飞机依靠三具引擎飞行！”

好在剩下的三具因运转正常，飞机最终飞临了雅加达机场空域。可是机组惊讶的发现，玻璃风挡像是凝结了一层水雾一般，把外部景象遮掉了大半！

空中浩劫镜头：挡风玻璃严重受损，影响视线的BA009航班

副驾驶：“怎么回事？外面起雾了吗？”

机长：“打开吹风气和雨刮器！”

副驾驶：“完全没有用！该死！”

雅加达：“英国航空009，这里是雅加达空管中心，请注意，雅加达机场的盲降系统有问题，下滑指示器故障，下滑定位器运作正常。”

副驾驶：“英国航空009收到，我们将执行目视进近。”

最终，BA009航班机组打开了驾驶舱侧面的风挡玻璃一点儿（这块玻璃是活动的，但在空中完全打开有较大危险），冒着飕飕吹进来大风，以仅有的左右各窄窄一条的清晰视野艰难的对准了跑道。

副驾驶：“高度300英尺机长！——200英尺！——150英尺！——100英尺！——50英尺！——30英尺！”

机长：“我们落地了！打开反推！”

伴随着一震重重的震动，英国航空公司BA009航班G-BDXH号波音747-200型客机最终安全的降落在雅加达哈达国际机场。机上263名机组/乘务组和乘客全部安然无恙。当飞机停稳后，客舱内再次响起乘客们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欢呼声。

机长：“我想我得去喝杯冰苏打水！”

副驾驶：“是个好主意，但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机长：“你是对的！”

火山灰是导致BA009航班险情的罪魁祸首

G-BDXH号机抵达雅加达后的第二天，机组返回机场检查他们的飞机，结果在飞机四副引擎扇叶内，发现了大量的火山灰。而机身迎风面的部份蒙皮涂漆以及挡风玻璃被火山灰刮伤，看上去狼狈之极。事后调查，火山灰源自位于爪哇岛西部的加隆冈火山。此火山于80年代初十分活跃。事发当晚，火山正在活动，释放出的火山灰涌至16500英尺高空，并飘向西部，刚好经过BA009航班的航道。由于火山灰不是柔软物质，因此飞机与火山灰摩擦，产生疑似“圣艾尔摩之火”的现象。飞机机身与火山灰摩擦，造成机身涂漆脱落。据机长的报告，他们一直留意着机上的雷达系统，并没有留意当天天气有甚么异样。可是，由于火山灰没有湿气，机上的雷达未能探测，导致机组无法避开火山灰。

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在雅加达机场检查飞机时的BA009航班机组三人合影

BA009航班全体机组/乘务组成员和部分地勤的合影

另外，火山灰被吸入引擎后，令引擎向温度急升，部份火山灰附在引擎内侧。同时引擎内的燃料因被火山灰污染而令引擎停摆；但当飞机下坠时，引擎因为没有启动而令引擎内温度下降，令引擎内的火山灰脱落，因此，BA009航班于千钧一发间可以重新启动引擎。

发生事故的G-BDXH号波音747-200客机事后被修复，仍继续在英航服役，一直至2004年初才正式退营。而BA009航班全体机组/乘务组获得了英国航空公司的嘉奖。

今日英国航空BA009航班改由伦敦飞往曼谷，并使用波音777-236ER客机，取消了吉隆坡、柏斯、墨尔本及奥克兰的航线。事故之后该班机机组员与乘客组成“加隆冈滑翔俱乐部”，至今所有成员仍互相保持联络。

加隆冈滑翔俱乐部成员聚会时的情景

这次事故被制成《空中浩劫》第四季第二集“Falling from the Sky（All Engines failed）”。

G-BDXH号机性能数据

机型：波音747-200

设计商：波音飞机公司

乘员：机组3人+载员500人（典型）

长度：70.67米

翼展：59.64米

高度：19.33米

空重：169960千克

最大起飞重量：377840千克

发动机：四台罗尔斯-罗伊斯RB211-524D4型涡轮风扇发动机，单台推力236.2千牛

经济巡航飞行速度：907千米每小时

最大载重航程：12778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