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建文化中,西行似乎是一件很时髦的事情。无论是唐僧西天取经,还是老子西出函谷关,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成为了我国文化的瑰宝。然而,鲜为人知的是,道教历史上除了老子之外,还有一位领袖也走过西行之路,他就是金庸笔下的全真教领袖丘处机。

我们都知道,金庸笔下的小说《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中,丘处机是一个武林高手,还是一个重信重义之人,更是一个爱慕名利之人。


丘处机,字通密,道号长春子,登州栖霞(今属山东省)人,道教全真道掌教、真人、思想家、政治家、文学家、养生学家和医药学家。早年丘处机跟随王重阳在山东和河南传教,王重阳在河南汴梁升天后,丘处机名声大震。在道教历史和信仰中,丘处机更被奉为全真道“七真”之一,以及龙门派的祖师。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位活得自在无比的人,心甘情愿西行呢?

要知道,西行路上随时可能丧命。

今天,笔者就带大家一起探索丘处机西行的真相。

现在,比较流行的观点,就是成吉思汗邀请丘处机前去传授长生之术。丘处机自号长春子,当时的中原百姓都传言他活了三百多岁,是一位真正的陆地神仙,精通长生之术。


那么,成吉思汗真的只是为了修习长生之术吗?笔者认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要知道,当时的社会背景是宋、金、蒙三朝并列,金人夺取了大宋北方的大片领土,蒙古军队攻陷了金人的中都,民族矛盾与阶级矛盾交织在了一起,社会动荡不安,百姓民不聊生。在这样的情况下,全真教诞生了,其“救一切众,忠一君王”的教义使其大受追捧,所过之处万人空巷,大获民心,成为了很多人的精神避难所。甚至于,一些叛乱也需要丘处机出面安抚,而百姓还真听从全真教的安抚。

因此,除了长生之术外,成吉思汗还看中了丘处机的声望与地位,以及全真教安抚民众的那一套学说。要知道,当时的蒙古军队已经占据了大片土地,但仅凭镇压是行不通的,这样的统治是不牢靠的,必须要施行一些安抚手段来获得民心。更进一步说,成吉思汗此举还有联宋灭金的意思,因为,消灭金国是成吉思汗一直以来的意愿,而借助大宋的力量来攻打金国无疑是一个捷径。

笔者认为,成吉思汗的野心不止如此,他未尝没有灭掉金国以后,取南宋而代之统治汉人的想法。一旦他这样做了,势必会受到汉族极大的反抗,但若是全真教在一旁安抚民众的话,那么,蒙古军队受到的阻力无疑会小很多。因此,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成吉思汗都有交好丘处机的理由。


那么,丘处机为什么要不远万里应诏呢?

事实上,邀请过丘处机的人可不仅仅是成吉思汗一人,金人和南宋都曾邀请过丘处机加盟,但却都被丘处机婉拒了。

那么,他这次为什么要西行万里接受成吉思汗的邀请呢?

笔者认为丘处机的目的有以下几点:

第一,劝诫成吉思汗不要杀戮太过;

丘处机在路上写过一首诗:

十年兵火万民愁,千万中无一二留。

去年幸逢慈诏下,今春须合冒寒游。

不辞岭北三千里,仍念山东二百州。

穷急漏诛残喘在,早教身命得消忧。

由此,我们不难看出丘处机的远大抱负。


第二,说服成吉思汗麾下的贵族集团接受中原文化,适应中原的统治方式;

从某些意义上讲,丘处机是做了中原广大地主阶级的传声筒。大宋日薄西山,金人奄奄一息,此时的中原秩序混乱不堪,需要一股强有力的力量重整秩序。

只有恢复正常秩序,那些豪门贵族,地主阶级的势力才能谋得更大的利益。因此,成吉思汗成为了这些人的目标,他们诚挚地希望蒙古贵族接管中原,能恢复中原原有的统治方式,不要将草原的统治方式移植到中原,不要让中原地区的社会经济和百姓的生活秩序受到破坏。

第三,为全真教的进一步发展奠基;

笔者认为,丘处机的政治眼光极为长远,他深刻地认识到宗教的发展离不开朝廷的扶持。而纵观天下势力,只有以成吉思汗为首的蒙古贵族集团有统一天下的可能。此外,他曾经亲自将自己的西行之路和老子化胡相比较。试想,这才是丘处机不辞劳苦,以72岁高龄毅然西行的根本原因。


从古至今,历代西行之人从来没有一帆风顺,无一不是历经了千劫万劫,丘处机更是如此。

公元1219年腊月,丘处机带领自己的弟子开始了西行之路,但让他始料不及的是,成吉思汗却没有在原地等他,而是向更西的地方前进。

无奈之下,丘处机不得不以年事已高为由,希望成吉思汗能够在返回的时候再召见他,但可惜,成吉思汗却不同意,一直催促他西行。此外,在西行之路上,经常会遇到沙尘暴等自然灾害的袭扰,有时候甚至于连口水都喝不到。而且,在到达目的地之后,丘处机的一个弟子甚至病死在了半路上。

由此可见,西行之路的艰险,更何况丘处机已是72岁高龄。


那么,丘处机究竟教了成吉思汗什么道理呢?

首先,欲长生,先节欲;

丘处机明明白白告诉成吉思汗,并没有所谓的长生之药,也没有什么肉身长生的说法。若要长生,必须学会养生之道。而且,他建议成吉思汗修身养性,不沉迷于美色,摒弃穷奢极欲的生活,以清心寡欲为乐,以清静恬淡为美。

其次,帝王修行之道:“外修阴德,内固精神”;

说到这,不得不赞扬一下丘处机的高明之处,他知道仅凭自己的一家之言,不足以让成吉思汗完全信任。所以,他将成吉思汗装扮成天上仙官,确立他的正统地位。借此告诉他,作为“代天行罚”之人一定要注重自己的身体,不宜声色犬马,穷奢极欲,这叫“内固精神”。

而作为帝王仅仅照顾好自己是不够的,更要管理好天下苍生,要使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此为“外修阴德”。除此之外,他更是告诫成吉思汗作恶的话将入地为鬼,行善则上天为仙。他试图将全真教“修真治国之道”和“积善行道之术”传授给成吉思汗,促使成吉思汗少造杀戮,保护普通百姓。


最后,建议成吉思汗选贤与能治理中原;

“恤民保众,使天下怀安”是丘处机西行的目的,更是他向成吉思汗提出的要求。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以利相诱,告诉成吉思汗中原地区物产丰富,奇珍异宝比比皆是。

而成吉思汗若想获得这些东西,则必须要治理好中原地区。但是,此时的中原地区战火纷飞,灾害流行,急需大才前去治理,并免去这些地区的三年赋税以安抚民众。如果,派一些庸才之人前去治理,则必将引起大乱,得不偿失。最后,丘处机建议成吉思汗建立傀儡政权,逐步熟悉中原情况,取而代之。


那么,丘处机西行的意义是什么呢?

首先,要点明的是:,丘处机西行之旅极大地减少了成吉思汗的屠杀行为;

翻阅史书可以发现,在丘处机西行之前,蒙古军队的军事政策仅仅是完全武力征服和屠杀,前前后后杀了不下几十万手无寸铁的百姓和抵抗者。但是,在与丘处机论道之后,蒙古军队便很少进行大面积征战,而是颁布了一些禁止杀掠的政策。

其次,在获得成吉思汗的支持之后,丘处机获得了极高的地位与特权;

之后,丘处机利用这些,不仅拯救了中原地区已经沦为奴隶的数万百姓,还号召门下弟子四处奔走,招揽百姓,拯救濒死的奴隶,恢复他们自由。也许,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丘处机有着自己的私心,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丘处机确确实实拯救了万千黎民百姓,这是实实在在的功绩,容不得任何人抹杀。

最后,不得不说的是,丘处机的投靠的确加快了中原的一统进程,使得蒙古贵族采用了“汉法”。


1223年(元光二年)春天,丘处机向成吉思汗辞行,成吉思汗下诏豁免全真道的赋役,并沿途派兵护送,一行人于冬天抵达宣德府。跟随丘处机一路西行的十八名弟子之一的李志常,根据一路上的西行见闻,后来写成《长春真人西游记》一书,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

1227年(正大四年)农历七月初九日,丘处机在长春宫宝玄堂逝世,享龄80岁,瑞香氤氲整个燕城三日,世人称奇。逝世一周年,他的弟子将他安葬在长春宫内的处顺堂。

参考资料:

【《元史·列传第八十九》、《玄庆风会录》、《元史·卷一本纪第一·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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