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人类历史,伟大的人物举不胜举,但只有一人独享“完美的人”这个称号,他便是大名鼎鼎的“切·格瓦拉”。如今,格瓦拉的形象早已突破了历史人物的范畴,成了一个流行文化标签;有一段时间,我们走在大街上都能看到穿着印有其肖像的路人迎面走来。之所以如此受欢迎,切·格瓦拉的性格无疑十分“吸粉”,用一句非常俗的话来形容,那便是“放荡不羁爱自由”。

格瓦拉的改变是从1953年夏天开始的,那一年,他开启了自己的第二次拉美之旅。在当时,只有哥斯达黎加这个没啥存在感的国家奉行如今意义上的民主,格瓦拉途径此处,被这种相对开明的社会氛围震撼了,很快,他的一腔热血就有了宣泄对象——当年年底,格瓦拉自发参加了包围危地马拉阿本斯政权的运动,这个“外来者”展现出的勇敢与赤诚感染了许多人,也就是从那会儿开始,他得到了“切”这个昵称。
在南美地区的语言中,“切”是个语气词,表达由衷的惊叹。在那个时间点上,切·格瓦拉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跟无产阶级革命以及“影响世界”这些概念完全搭不上边,然而,这离他“一战成名”也不过只有3年。

1956年12月2日,卡斯特罗率领82名同志在古巴南部的奥连特省冒险登陆,不巧的是,登陆点是一片沼泽地,还有政府军一早就在这里等候,革命者们损失惨重。当时的格瓦拉顶多算是一名医护人员,但在危急关头,他扔掉了医药箱,从阵亡战友尸体上捡走了枪,同敌人展开殊死搏斗。最终,这伙人仅有12人幸存。正是这一天,切·格瓦拉在日记中告别了过去的自己:“想用医术去拯救更多的人,首先必须要掀起一场革命。”
锋芒毕露的性格加上英俊的外表,切·格瓦拉比同僚走红得更快。20世纪60年代中期开始,他的个人威望就已经渐渐达到顶峰。那会儿,无论在世界哪个角落,只要有游行、暴动这类活动,就十有八九会有人在人群中高举格瓦拉的肖像;在巴黎,学生们把他当成偶像,高呼奔走在街头,只为获得能够随意出入异性宿舍的权利。总而言之,全世界都在“切!切!切!”的欢呼中,三十来岁的切·格瓦拉已经成了活着的神话。

格瓦拉的革命生涯有了个光辉无比的开始,然而,他却在这条路上稍稍有些走偏了。早在革命时期,切·格瓦拉就常常被诟病“滥杀”,这不仅仅是人们捕风捉影的妄猜,格瓦拉甚至在自己的日记中炫耀过这样的事迹。例如在1957年,他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爆了一个名叫欧蒂米奥的战友的脑袋,事后仅仅给出了“怀疑其通敌”这样的“罪行”。紧接着,切又打死了一名农夫,因为后者曾替欧蒂米奥求情。事后,格瓦拉在日记中添了一笔:“我用.32口径的手枪解决了这个麻烦,就站在他脑袋的右边……现在,他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格瓦拉还曾在给父亲的家书中做过类似的感慨,原因是他从一群战俘中挑出了年龄最小的——一名年仅17岁的少年。后者表示自己参军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家里还有体弱多病的母亲,他甚至连枪都没摸过。格瓦拉才不管这些,他当场处决了这名战俘。那些侥幸从他手中逃脱的战俘并不意味着幸存,格瓦拉总是把800人关进只能容纳300人的笼子里,任由他们自生自灭。据统计,至少有30万古巴人受到摧残,格瓦拉甚至从囚犯身上抽血并卖到国外。

在生活方面,切·格瓦拉也就保持着我行我素。普通人或许会因为佩戴一块西方国家造的手表就被格瓦拉打成“叛徒”,而他自己却肆无忌惮地购买名牌手表、听西方摇滚音乐、打高尔夫球甚至是信仰基督教。他曾对外界的质疑作出过正面回应,早在1959年初,格瓦拉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便直言不讳:“我从来不是一位无产阶级革命者,被称作它甚至会给我带来巨大痛苦。”——当世界人民觉得他在红色阵营中熠熠发光时,他本人居然只把这个伟大的事业当成一份“工作”而已。
原来,格瓦拉出生在阿根廷一个颇有名望的家庭中,这令他始终心存芥蒂。革命成功后,卡斯特罗曾特意且隆重地为格瓦拉颁发了“古巴公民”身份,还高调地告诉了全世界:格瓦拉出生在古巴,他就是古巴人民的英雄。然而,格瓦拉并不怎么吃这一套。格瓦拉与同僚们相处得越久,矛盾就越难以控制。在一次重要的会议上,卡斯特罗提出需要一位足够优秀的经济学家来领导国家进行经济建设;话音还没落,格瓦拉就随意地举起手。卡斯特罗故作诧异地说:“切,我不知道你还是一个好的经济学家。”格瓦拉却很随意地回答:“哦,我还以为你要找一个好同志呢!”

格瓦拉如此造作,自然有人对其忍无可忍。同僚中流行着这样一句评语:他(指格瓦拉)丝毫不介意用自己的意志随意践踏纲领,甚至有人开始把他称为“独裁者”。不少专家相信,双方的貌合神离也成了切·格瓦拉后来出走的主要原因之一,不过,失去了卡斯特罗这样卓越领袖的支持,格瓦拉似乎很难独当一面。在刚果(金)和玻利维亚,他几乎屡战屡败,很快就陷入绝境。据说陷入包围后,他曾用手枪威胁一名农妇:假如对方胆敢告密,他就开枪。
虽然这篇文章讲了“完美的人”不完美的那一面,但不得不说这世界上哪儿有完美的人?纵观历史,往往是许多大人物的不完美造就了他们独特的人性光辉。而格瓦拉正是这样一种典型:他被歌颂的并非仅限其历史功绩,更多的是对后世精神与意志上的鼓舞;况且至少在生命最后的阶段,格瓦拉表现得像一位真正的英雄。

奉命前来射杀他的中士走进屋子,脸上写满了惊惶。酒壮怂人胆,中士之前喝了点酒,但却似乎更怂了。格瓦拉反倒是先开了口,用平静的语气说:“开枪吧,胆小鬼,这没什么,你只是要杀死一个人而已。”负责拍摄格瓦拉遗体的摄影师阿尔伯塔说:“他的周围有一股神圣的气息。”而当时在场的修女表示,面前躺着的似乎就是上帝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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