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功,世称“郑赐姓”、“郑国姓”、“国姓爷”,又称“郑延平”。1661年12月20日,这一天,他赶走了试图侵略台湾的荷兰侵略者。因为,他和他的军队坚持反清复明,虽然,他的丰功伟绩大家有目共睹,但是,却还是入不了大清朝掌权者的眼。
康熙刚刚登基之时,黄梧提议的“平贼五策”则被鳌拜正式沿用。
临海的住民被赶离了家乡,船舶被逐一销毁。1661年11月24日,郑成功的父亲遇害,死于宁古塔(今黑龙江省牡丹江市)流徙处,甚至,连郑家已入土的祖先都被侮辱了一番。“背叛者总是最残忍的那一个,心中的那丝愧意一旦被克服,做出的事情甚至比敌人更狠毒几分。”
悲伤无时无刻不再郑成功心中翻涌着,他还是坚持着收复了台湾,但是,一味的隐忍从来都不是让坏心情消逝的方式。那些苦楚看起来被压下去了,事实上,却在内心最深处一次又一次的发酵,越来越浓重,像一颗可能随时会被点燃的炸弹。
在那个时代,横着海峡的阻隔,征战变得更加难上加难。战争带来的阴影没有那么容易消散,士兵们个个心神不定,思念家乡的气氛笼罩着部队。南明政权的坍塌,永历帝正在缅甸逃亡的消息更是火上浇油,清军看上去即将决意对付郑家军队,郑成功的心每天被忧郁填满。
与此同时,郑成功的长子和其妾室陈氏有了个儿子,这件大喜事传到郑成功那里,他十分欣喜。新生命诞下不易人人皆知,新的生命像刚长出的嫩芽,被周围的一切呵护着。郑成功认为诞下子嗣是吉兆,立刻赏赐部队。每个人都高高兴兴的,阴沉的氛围总算有了些消散的意思。
但是,一件事的发生很难顾及到每个人的心情。正当每个人都觉得这一切都皆大欢喜之时,唯有一人已经怀恨在心——那就是唐氏,郑经的正妻。
唐氏和正经的感情并不好,“妒妇口舌利,发声愚夫起。巧言皆正理,存心最狼毒。若见婢妾辈,眉发上倒触。轻则发怒詈,大则加篓梏。甚至施异刑,死生立迫促。”就是郑经以前写在诗集《东璧楼集》里的一首《妒妇歌》。
郑经平日里和侍妾眉目传情,唐氏已然十分不满。如今,妾室又诞下了儿子,她立刻就成了一颗被引爆的炸弹,甚至,唐氏还试图除掉这个孩子。郑经知道后吓了一跳,在除掉唐氏未果之后,迅速的躲到了别处。
亲生的孩子哪能不爱?郑经爱护自己的孩子,唐显忠则更加的爱护自己的孙女。
那个时候,唐显忠是南明隆武政权的兵部右侍郎,在官宦世家中有些名望。为了斥责孙女险些被害的事,唐显忠在给郑成功的信中大加责备郑经与其弟弟的乳母生子一事,并且,对于此事郑成功却没有惩罚,甚至,以“治家不正凭什么治国”的说辞训斥了他。
郑成功无论是对待家人或者士兵,都十分严厉,一丝不苟。
而唐显忠这颗打火石将郑成功这颗炸弹引爆之后,郑成功自然是没什么理性可言。读完信,郑成功勃然大怒,把人调遣盗了思明州。“康熙元年,成功听周全斌谗,遣击豹,豹举军入广州降。恶锦与乳媪通,生子,遣泰就杀锦及其母董。”这段话记载在《清史稿》列传中。
当时的时代有“三夫八母”,但是,陈氏却不是郑经的乳母,而是他弟弟的乳母。明朝的史册里,这样的事例很多见,其实,根本称不上大过。但啊,郑成功却怒火中烧,甚至失了理智,要以此为由杀死郑经和自己的夫人。
冲动是魔鬼,怒火总会引领出不少傻事,等到后悔时却多半已经晚了。接到此指令的是郑成功的堂哥,郑泰。他理智仍在,明白比起立即遵从,和兵部尚书洪旭上商量一下才是上策——他们最终决定:拒绝杀死郑成功的妻儿。
如果为大局考虑,郑成功现在完全被愤怒蒙了心智,下这种命令也是出于一时火大。但是,为了自己想想,现在清军的势力已经波及过来,郑成功难保不让将领放弃大陆挪动至台湾。当时的医疗条件有限,如果,在横跨海峡的当口出了什么事,很难有生存保障。
所以,很大一部分的将领都不愿意搭上家人和自己的性命冒这个险。几乎没有人能做到摒弃眼前的利益,而都以去考虑今后的事情并做打算为重。这些将领指靠郑经活着,延误军令一类的责任都由他们担着。以郑泰为首的几人建议郑成功取消命令,转而杀死郑经的侍妾和其儿子。
但是,郑成功不是个那么容易改口的人,1662年,他再次下达命令,甚至,差了人去行刺。内讧总会引起外部有心人的注意,流言蜚语立刻四起,甚至,有人说:“郑成功会杀死厦门的所有将领。”很多人不由得听信了这些话,觉得是时候奋起反抗了。
沿海的留守将领捉拿了郑成功差来的人,不但整个军队联合着反抗郑成功,还极力把郑经往平国公的位置上推。郑成功知道了这个消息,愤怒难平只好疯狂咬指,死前大喊:“我无面目见先帝于地下”,将脸抓得稀巴烂,短短的一段时间,他就在疾病的折磨下去世了,年仅39岁。
然而根据夏琳《闽海纪要》和江日升《台湾外志》的记载,郑成功病情一开始并不严重,还能看书、观台、饮酒,有人认为可能是被下毒害死。郑成功死后,儿子郑经自金门发动军事政变,自称延平王(郡王爵位本非世袭),打败了控制台湾的郑成功之弟郑世袭,在台即位。
郑成功因病逝世之后,康熙听到消息,还为他写了挽联,冠以“海外孤忠”的名誉。时代是海啸中的浪潮,而人只是其中的小鱼儿,渺小而无力,最终,只能随波逐流。
参考资料:
【《清史稿》、《妒妇歌》、《闽海纪要》、《台湾外志》】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