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外戚的缺失(汉武帝为了避免外戚提前将刘弗陵的母亲钩弋夫人赐死),丞相被逐出政治中心和皇帝的年幼令霍光成为了首个不容置疑的权臣,时隔多年后皇帝的权力再次全部被权臣所把持,霍光拥有了等同于皇帝的权力,包括皇帝的废立。汉初吕氏的僭权,令之后的每位皇帝对外戚都忌惮三分,为了不使其坐大,文帝时就有意识地将舅舅薄昭赐死,景帝时也曾拒绝窦太后任命窦婴为相的建议,而武帝时更是先废陈阿娇,再废卫子夫,将外戚看做洪水猛兽一般,但是所有的努力在宣帝时都功亏一篑。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当沛县小混混刘季被韩信诸王、萧何诸臣在定陶推举为皇帝时,他未尝没有嬴政“乃至千万世”的想法,当他被叔孙通设立的皇家礼仪所折服,大呼 “吾今日始知皇帝之贵”时,这种想法更盛,但他却不知道他和他的子孙踏上的是怎样一条艰难的帝王之路。

三尺青锋平天下,自豪的背后却是心酸太祖高皇帝刘邦既不是出身世家大族,更不是六国后裔,也没有万千兵法藏于胸。当他开始起事时,号召力甚至在沛县都站不住脚,沛县大户王陵就对刘邦不屑一顾,甚至同里的雍齿宁愿投降魏也不甘居于他之下。所以刘邦从一开始起事便和同时期的项羽甚至陈胜不同,陈胜作为秦王朝起义“一哥”,毫无疑问地成为反秦旗帜而获得了最广大的支持,而项羽身为楚国悲情将领项燕后裔,在楚国境内本身就有相当的号召力,打出楚王旗号,收复陈婴后也迅速积聚了相当的势力。为了能够可以与这些庞然大物抗衡,刘邦不得已开始了自己的“忽悠”之路,他的第一目标自然是近在咫尺的丰沛老乡。这类人中又以以处理内政闻名的萧何和惯于征战的曹参等人为首。

萧何等人在开始的反秦战争初期还是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但是当刘邦冲出汉中开始与项羽争霸天下时,他老乡们战争指挥艺术的缺失便开始显现出来,刘邦汇集的五大诸侯五十六万大军趁项羽出兵齐地占领了楚国都城彭城,却被项羽三万骑兵强行军击败,大好局面瞬间土崩瓦解。这让刘邦明白一个道理,打仗还真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他需要的是帮手,因此刘邦不得不将眼光放到那些有实力的将领和诸侯王身上。韩信虽然在刘邦前往汉中时便开始追随,在萧何的举荐下被封为大将军,但是直到彭城失利后,刘邦才痛定思痛,将指挥大权匀给韩信,命他在北方开辟战场,先后收伏了张耳、臧荼,并成功将项羽麾下首屈一指的淮南王英布策反。

有了这些人的帮助,刘邦完终于成了对项羽的胜利,建立起大汉王朝,也由于这些人的帮助,刘邦不得不给予了他们相当大的权力,由此导致汉第一批权臣的出现。这些人的存在令本就多疑的刘邦如坐针毡,他们也没令刘邦失望,燕王臧荼当年便发动叛乱,此后英布、韩信等诸王也纷纷步其后尘。刘邦从当上皇帝那天起,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他的整个余生都在与这些比项羽更难缠的敌人斗争,所幸他还算成功,异性诸侯王伏诛,丰沛老乡被压制得战战兢兢不敢动弹。这个时期可以算做汉初皇帝斗争的第一个阶段,敌对势力虽然众多,有异姓诸侯、功臣集团以及尚未发迹的外戚,但是这些势力在平民皇帝的铁腕统治下群龙无首,被清理的清理,压制的压制。

巨人肩膀上的反击曾孙刘彻也就是汉武帝的即位成为一个分水岭,从此开始皇帝一改前朝“无为而治”,走向了集权的巅峰,但是他得感谢祖辈打下的基础。

刘邦去世后,专权下的吕氏与皇族、功臣集团斗争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就是吕氏的猝然覆灭和刘恒的即位。然而即便是衰弱到极致的大臣和同宗王族也令刚即位的汉文帝刘恒忌惮不已,不得已下他选择睁只眼闭一只眼开始装糊涂,毕竟保命要紧。刘恒的“认怂”并不是没有价值的,他成功为自己的儿子争取到了宝贵的恢复时间,汉景帝时爆发的“七国之乱”令急于造反的同姓诸侯王大开眼界,原来皇帝并不是他们想象中那么脆弱,而诸侯王赖以生存的封地治理权限收回。“七国之乱”中唯一成长起来的大将周亚夫也在景帝的压迫下吐血而亡。

所以当刘彻即位时,就面临这样一个诸侯无力、功臣不举的无比轻松的环境,但若要说他毫无压力也是不可能的。他的压力来自于内部的外戚,尤其是窦太后。窦太后为汉文帝皇后,也就是说她是汉武帝的亲奶奶,相比于文景二帝不长的寿命,窦太后却出奇地见证了祖孙三代皇帝,成为汉武帝即位初最为尊贵的太皇太后,同时也是汉武帝帝王路上最大的绊脚石。由于这位窦太皇太后好黄老之术,极其厌恶儒生,而刘彻却希望用儒术来治理国家,不同的治国理念令年轻的皇帝举步维艰。但是刘彻有一个最大的本钱就是年轻,他生生地熬死了祖母,终于掌握了梦寐以求的至尊权力,依仗窦氏的窦婴被处死,皇后陈阿娇(窦太皇太后的外孙女)被废绌。而主父偃上奏主张削弱诸侯王的“推恩令”,则为刘彻进一步削弱诸侯王提供了借口。在推恩令的推动下,“齐国分为七,赵分为六,梁分为五,淮南分三,及天子支庶为王,王子支庶为侯,百有馀焉”,诸侯王从此再无能力对抗中央。

清除了外戚和地方诸侯的威胁后,汉武帝还有最后一个也是最为难缠的敌人——丞相制度。丞相自从诞生的那天起,作为群臣之首,就注定了将侵夺皇帝的一部分权力。

“相国、丞相,皆秦官,金印紫绶,掌丞天子助理万机。秦有左右,高帝即位,置一丞相,十一年更名相国,绿绶。孝惠、高后置左右丞相,文帝二年复置一丞相。有两长史,秩千石。 刘彻没办法撼动根深蒂固的丞相制度,他采用的是旁敲侧击的办法,保留丞相存在的前提下,大量提拔下层人才作为顾问参与朝政,逐渐形成了新的权力中心——内朝。同时削弱丞相的存在感,相比较于早期丞相长期在位的情况,刘彻频繁更换丞相人选,使得丞相无法积聚长久的权势。

就这样连续对各方势力进行打压后,汉武帝终于再次恢复了秦皇时代“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天子威严,也正因此国家的力量在汉武帝手中可以得到随心所欲的发挥,北击匈奴,南平百越,开通西域,造就了威震中西的大汉王朝。虽然汉武帝时期造就了旁人难以企及的不世之功,皇权达到前所未有地巅峰,但是盛世之下的威胁却常常被人忽视。

汉初刘邦的对手虽然人数众多,且个个难缠,但实际上真正能威胁到中央的却寥寥无几,到了刘邦之后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数量减少的同时,实力却急剧增加。外戚如吕氏窦氏,诸侯如吴国齐国都曾严重干涉政权稳定,虽然经过汉武帝的打击都遭受灭顶之灾,但是新的内朝及大司马却逐渐成长为了新的怪胎。

汉之“末法时代”上帝要他灭亡,必先让其疯狂,而武帝之后,特别是宣帝之后,用疯狂来形容汉朝最贴切不过了。 魔王波旬所言:在末法时期,他要让他的魔子魔孙穿佛的袈裟、吃佛的饭、毁破佛的戒和法。 内朝及大司马的设立,汉武帝本意是为了对抗丞相,而首任大司马卫青和霍去病基本不参与决策,一切为皇帝马首是瞻,但汉武帝临终前因继承人刘弗陵年幼,选择霍光等人为托孤大臣,任命霍光为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

外戚的缺失(汉武帝为了避免外戚提前将刘弗陵的母亲钩弋夫人赐死),丞相被逐出政治中心和皇帝的年幼令霍光成为了首个不容置疑的权臣,时隔多年后皇帝的权力再次全部被权臣所把持,霍光拥有了等同于皇帝的权力,包括皇帝的废立。而刘弗陵之后的宣帝将另一股势力重新带回了朝野——外戚。汉初吕氏的僭权,令之后的每位皇帝对外戚都忌惮三分,为了不使其坐大,文帝时就有意识地将舅舅薄昭赐死,景帝时也曾拒绝窦太后任命窦婴为相的建议,而武帝时更是先废陈阿娇,再废卫子夫,将外戚看做洪水猛兽一般,但是所有的努力在宣帝时都功亏一篑。人称中兴之主汉宣帝时为了报答昔日民间恩情有意识地提拔外戚,从此外戚再次活跃在了汉的政治舞台,此时的皇帝早已经忘掉了昔日吕氏的危害。而元帝的王皇后政君印证了宣帝的错误,这个第二位长寿皇后、皇太后、太皇太后令母家王氏的长盛不衰提供了可能,王氏兄弟竟然将辅政的大司马视为私有,轮流担任把持大权,皇帝反倒成了真正的摆设。

所有的一切都为汉室掘墓人王莽的崛起提供了可能,依托于王政君与诸多汉帝的年幼不理政事,王莽一步一步地将这个强大的王朝丢进了历史的冷宫,在一片欢呼中代汉建新,成为了新的新朝皇帝。

结言纵观西汉王朝两百多年的时间里,皇权始终没有摆脱内部反对势力的桎楛。从初期的完勉强对抗,到中期的强力镇压,再到后期的完全失去反抗能力任人摆布。可以看的出,汉朝的发展兴衰是与权臣势力息息相关的,臣弱则国强,臣强则国衰。而汉作为秦之后第一个长期存在的统一王朝,以后所有的王朝都没有逃离它乱世而治—早期兴盛—中期衰败—灭亡的模式,中国陷入了两千多年的死循环之中。 【该内容通过维权骑士士值品牌馆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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