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吸血鬼和欧洲酷刑!凉飕飕的鬼故事来帮你消暑

“我们走近了观察铁门内部的构造,这魔鬼般的机关终于昭然若揭。里面有几根长锥,方正而硕大,基底宽,尖部利,门若关闭,上方的长锥将刺透受刑者的双眼,下方的长锥则会刺透其心脏及其他重要器官。”

―――《德古拉的客人怪诞故事集》

恐怖故事教会了我们一条重要的人生法则:不作死就不会死。

看到一个阴森森的洞?主角:看上去很有意思,让我进去看一下。

搬新家时,感觉气氛不太对劲?主角:既来之则安之嘛。

去位于罗马尼亚穷乡僻壤的城堡里拜访一位神秘伯爵?主角:我觉得没问题!

多亏了这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士,我们才收获了那么多恐怖故事/槽点。

说起恐怖故事,不得不提到这类型的开山鼻祖之一的小说――布莱姆·斯托克的《德古拉》。斯托克塑造的这一经典吸血鬼形象可以说是为现在让人眼花缭乱的吸血鬼类型故事开疆辟域,没有《德古拉》可能就没有后来的《夜访吸血鬼》或者《暮光之城》。几乎每隔几年,就会出现一部全新的《德古拉》翻拍电影或是电视剧,比如今天BBC出品的《德古拉》,把吸血鬼伯爵的故事从十九世纪讲到了现代,不断玩出新花样。

斯托克除了写过《德古拉》这本长篇,还涉足中短篇恐怖故事的创作,《德古拉的客人 怪诞故事集》就收录了多个精彩怪诞的故事,让人冒冒冷汗,在热天里消消暑。

酷刑博物馆

我们是那天上午唯一寻访酷刑塔的游客——至少那位年迈的管理员是这样说的——既然独享此处,我们就可以对这里做一个更加满意的详察和审视,在其他时候,这简直求之不得。管理员指望我们为他提供今天的唯一收入,便欣然同意满足我们任何的参观心愿。酷刑塔诚然是个阴森之地,虽然成千上万的游客已给此处注入了一股生命的活力,携来了些许欢乐,然而此时此刻,它的模样却是阴森恐怖之至。岁月的尘埃积淀于此,记忆的暗黑似乎能为人感知,一定程度上符合了婓洛和斯宾诺沙的泛神主义思想。我们进入地下室,和平常一样,笼罩着无边黑暗。火辣的阳光透过大门倾泻入室,似乎也消失于厚实严密的偌大墙壁之中。阳光之下,粗制的水泥砖石结构得以显现,似乎建筑工人的脚手架刚刚拆下,只是墙面盖满了灰尘,这儿一块那儿一块抹上了深黑的污迹。如果墙壁可以开口讲话,它们必将诉说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痛苦记忆。我们欣然走过布满灰尘的木制楼梯通道,管理员把外门敞开,送进一点光亮,因为我们觉得那根插在墙壁烛台上的长芯蜡烛恶臭熏人,且不够光亮。我们继而攀登上层阁室一隅的镂空楼梯,艾米莉娅紧紧抓着我,我都可以听到她的砰砰心跳。不得不说,她这样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因为这间屋子比楼下的还要阴森许多。虽然光线更为充足,但仅仅够照亮该处的恐怖环境。建塔者显然故意如此设计,好像只有他们那种能够登上楼顶的人才配享用光明和美景。正如我们在塔下所见,这里有成排的窗户,虽然只是中世纪的小窗户,可塔里其他地方只有极少的缝隙而已,这是中世纪防御性建筑的典型构造。只有一些窗子能够照进阳光,其他那些建得太高,墙壁又厚实严密,根本不见天日。搁物架上放着刽子手用的剑,乱七八糟地倚靠在墙边,这种武器剑身宽阔,刀刃尖锐,需要双手合握来挥动。近旁有几个斩首用的垫头木,受刑者的脑袋往上一搁,刽子手一挥刀,便穿透血肉之躯,刀身嵌入垫头木,现在木头上到处都是深深的槽口。屋子四周横七竖八摆放着各种刑具,简直触目惊心——插满尖锥的椅子,行刑时能立马给人施加刺骨的疼痛;安满钉头的椅子和长榻,看似行刑威力略减,实则同样残酷;拉肢刑架、刑带、刑靴、刑手套、刑衣领,一切都是为着迫害和施刑而建造;钢桶刑具能把人的脑袋缓缓挤成一糊脑浆;巡夜人的铁钩配备了长柄和刀片,如遇反抗,绝不“钩”下留情——这是古时纽伦堡警务系统的一大特色;诸如此类的刑具简直不胜枚举,折磨之法无穷尽。这些恐怖的刑具使艾米莉娅脸色变得惨白,还好没晕厥过去,因为她快受不了的时候坐上了一张刑椅,忽地尖叫着从座位上跃起,一扫所有晕厥的迹象。我们假称都怪椅上的灰尘弄脏了她的长裙,而锈迹斑斑的尖刺让她心烦,哈奇森会心一笑,算是默认。

整间惊悚之屋的主要刑具是一个被称为“铁处女”的机关,大概就立在屋子正中。这个机关粗具人形,呈玲钟状,进一步打比方的话,与儿童版诺亚方舟的诺亚之妻[13]有点神似,只是没了诺亚家族典型的细腰圆臀,那可是美感所在。要不是机关制造者把前面马马虎虎做得有点像女人的脸,否则简直难以从这个刑具上看出任何一点人形。机关外部锈迹斑斑,灰尘满满,人身前方,也就是腰身应在之处,有个圆环,环上拴了条绳子连着一具滑轮,滑轮固定在支撑上层楼面的木柱上。管理员拉了拉绳索,我们注意到,机关前面有一个开口,像门一样用合页连接在一侧;这机关相当厚实,里面只能容下一人。这扇门也很厚,沉甸甸的,虽然得益于滑轮装置的助力,管理员还是得费尽全力才能打开它。把门建得如此厚重,一定程度上是故意让它悬垂,如此以来,重量自发向下,当拉力不再,门就可以自动合上。“铁处女”里面千疮百孔生满了锈——可是,单单饱经时间腐蚀的锈迹不会如此严重地侵蚀铁墙,是施暴后留下的那些污秽之锈才会积累得如此深厚!我们走近了观察铁门内部的构造,这魔鬼般的机关终于昭然若揭。里面有几根长锥,方正而硕大,基底宽,尖部利,门若关闭,上方的长锥将刺透受刑者的双眼,下方的长锥则会刺透其心脏及其他重要器官。可怜的艾米莉娅实在受不了此般场景,这回昏得不省人事,我只好把她扛下楼梯,放在外面的长凳上直到她恢复过来。原来,触及她痛处的是:我的长子直至今日胸口上还有一块模糊的胎记,家里人都觉得这胎记和纽伦堡铁处女相似。

吸血鬼的出现

屋外,狂风的怒号空前响亮,倾盆大雨猛击窗户,像冰雹一样拍打玻璃;屋内却是一片死寂,只有狂风从大烟囱呼啸而过留下的呼呼回响,或是风暴间歇期间几滴雨水偶然从烟囱落下发出的嘶嘶声鸣。炉火不再旺盛,火焰已经消失,却仍然焕发着红色火光。马尔科姆森竖起耳朵聆听,不一会儿,便捕捉到一点微弱的嘎吱声,非常轻细。这声音源自挂着铃绳的那个屋角。可能大钟被风吹得摇摇摆摆,晃荡的铃绳也跟着时起时落,所以他本以为是地面绳子发出的动静。等他一抬头,在微弱的灯光中,马尔科姆森却看见硕鼠傍着铃绳啮咬了起来。绳子几近咬断——他都瞅见了磨损的浅色线头。就这样他眼睁睁地看着绳子被咬断,截掉的那段“啪啦”一下摔在橡木地板上。此时,硕鼠就跟个把手似的,或者说像条流苏似的,吊在绳子底端晃来晃去。这下,跟外界求援的渠道被斩断了,马尔科姆森再次心惊胆战,继而,他却是满腔愤懑,抓起刚才阅读的书本就朝着恶鼠猛甩过去。这一击本来瞄得很准,可在砸中目标之前,恶鼠一跃而下,落在地上,伴随一声闷响。马尔科姆森立刻冲向它,硕鼠迅速地闪开,消失于房屋的阴暗处,遁入黑暗之中。马尔科姆森自认为今夜的学习可以告一段落,便决定展开一场捕鼠大战,打破一下日常的单调。为了获得更广阔的光线,他摘除了绿色灯罩,如此一来,房间上空不再乌漆墨黑。与之前的阴暗迥然不同,新亮的灯光倾泻如洪,把墙面上的一幅幅画像照得赫然醒目。马尔科姆森正对着壁炉右边墙上的第三幅画,他错愕地揉了揉眼,惊悚之感油然而生。

画面中央是一大块形状不规则的棕色油画布,好像是刚刚绷在画框上的,背景和先前一样,椅子、壁炉和铃绳都在,可是法官却不见了。

马尔科姆森不寒而栗,慢慢转身,顿时全身颤抖不止,形如中风。他似乎没了力气,动弹不得,甚至也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听,只能看。

在那橡木雕花的高背大椅上,坐着法官,他身披白鼬毛皮装饰的猩红色长袍。法官凶恶地瞪开双眼,双手举起一顶黑帽,冷酷的嘴角挂着一丝胜利的奸笑。马尔科姆森顿觉血液从心脏喷薄而出,正如被悬吊起来的那种感受。他的耳朵嗡嗡作响:他听见屋外的暴风雨在怒号、在咆哮,他听见了从集市传来的大排钟鸣响,钟声穿越了风暴,宣告着午夜将至。马尔科姆森如同一尊雕像般,僵直地伫立在地,他站了很久很久,仿佛没有尽头。然后,马尔科姆森双目圆睁,惊恐万状,喘不过气。钟声鸣响不断,法官脸上的胜利微笑也愈发奸邪了,直到午夜的最后一声钟声敲响,他便将那顶黑色的帽子戴到了头上。

法官不慌不忙地从椅子上起身,拾起躺在地上的那截铃绳,绳子滑过他的双手,他似乎陶醉于这样的触感。接着,他悠然自得地给绳子打结,做成了一个绞索形状。他把绞索套在脚上拉伸、调试、使劲拉绳直到满意为止,最后做成了一个活套索握在手里。马尔科姆森的正前方有一张桌子,法官就在桌子对面走动着,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经过马尔科姆的时候,法官一溜烟儿地快步移到门前。马尔科姆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给困住了,于是绞尽脑汁思索对策。法官的双眼似乎有种魔力,他没法摆脱,非看不可。法官渐渐逼近——挡在马尔科姆森和大门中间——然后举起绞索扔过去,像是要套住他。马尔科姆森费了很大的劲儿才闪到了一边,绳索恰恰落在他身旁,重重地摔在橡木地板上。法官又一次擎起绞索要逮捕他,邪恶的目光一直死盯在这个学生身上,马尔科姆森每次都得竭尽全力才能勉强逃过一劫。就这样来来回回反复了很多次,法官却似乎从不因为行动失败而灰心丧气,也不会慌张失措,像是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而已。最后,马尔科姆森绝望之至,迅速瞄了一眼四周。台灯旺盛地燃烧起来,把房间照得很是亮堂。透过一个个鼠洞和护墙板的一条条裂缝,他看到了鼠辈们的眼睛。这样的实景,带给他一丝安慰。他环顾四周,只见那根巨大的铃绳爬满了老鼠。绳索的每一寸都被老鼠占领了,还有更多的老鼠正陆陆续续从天花板上的小圆洞里倾巢而出。承受了这股重力,大钟开始摇晃起来。

听呐!大钟摇摇晃晃,钟舌已经碰击到了钟壁。现在钟声虽小,可它才刚开始摇曳,声音会越来越大的啊。

本来死盯着马尔科姆森的法官听到声响便猛地抬头,顿时勃然大怒,面目变得十分可怖,双眼放光,像烧灼的红炭。法官使劲一蹬脚,整个古宅似乎都跟着震颤起来。此刻,头顶天雷滚滚,惊天动地,法官再次举起绞索。老鼠们仍然在铃绳上蹿来蹿去,似乎要与时间作斗争。这次,他不再投掷,而是径直走向他的猎物,手中的绞索已经撑开待捕。法官渐渐逼近,他的气场似乎能让人失去所有力量,马尔科姆森呆若木鸡,立在原地,僵硬如一具尸体。法官调整绞索时,他能感觉到那冰冷的手指划过了自己的喉咙。绞索拉紧了——越来越紧。接着,法官抱起马尔科姆森僵硬的身体,把他扛到橡木大椅上,立在上面。法官自己也登上椅子,站在马尔科姆森的身边,然后他举手抓住了晃荡的铃绳。他手一抬,鼠辈们就尖叫着一哄而散,消失于天花板的鼠洞里。法官抓起套在马尔科姆森脖子上的绞索,将它绑在铃绳上,然后一跃而下,把椅子抽掉。

法官之宅的警钟铛铛响起,各路人群闻声后迅速赶来。各种灯光和火炬接连出现,不一会儿,一群人默默赶往事发之地。他们重重地敲击大门,可是没有回应。于是众人破门而入,医生打着头阵,一拥而入冲进餐室。

在警钟铃绳的末端,垂吊着一具学生的尸体。而旁边的画像上,法官的脸上绽放了一抹奸笑。

【书名】德古拉的客人怪诞故事集

(Dracula’s Guest and Other Weird Stories)

【作者】[爱尔兰] 布莱姆·斯托克(Bram Stoker)

【译者】郝米娜、肖爽、卫凤娇、林小力

【责任编辑】林小力

【作品简介】

本书是在1914年、作者布莱姆·斯托克死后由其妻子弗劳伦斯发表,全书由多个惊奇古怪、险象环生的短篇故事构成。其中,本书的第一章《德古拉的客人》被认为是著名小说《吸血鬼德古拉》中被删掉的一章,出版于作者死后两年。此章讲述了一个英国人(也就是《德古拉》的主人公)遭遇的恐怖经历。在第一章的末尾,主人公得到了他将要造访之人,德古拉伯爵的消息。另外,本书还将作者的其他一些佳作整合出版,如1882年的《法官之宅》《吉普赛人的预言》《红手掌之梦》等优秀中、短篇作品,不失为一本佳作。

【作者简介】

布莱姆·斯托克(1847.11.08-1912.04.20)是一名爱尔兰的小说家及短篇小说家。综观布拉姆·斯托克的一生,他的文学成就主要体现在大量的以超自然邪恶幽灵为特征的长、中、短篇小说,其中尤1897年出版的以吸血鬼为题材的《德古拉》(Dracula)令人瞩目。他于1847年出身于都柏林郊区克隆塔夫(Clontarf),大学毕业后进入演剧界。1872年,他的处女作《水晶杯》刊登于《伦敦社会》;接着又在《三叶草》发表了哥特式小说《命运之链》。在此期间,他广交文坛朋友,奥斯卡·王尔德、乔治·萧伯纳等人经常是他家的座上客。1878年开始,成为戏剧演员亨利·艾尔文(Henry Irving)的秘书,编著《艾尔文个人回忆片断》(Personal Reminiscences of Henry Irving)。1905年,好友亨利·欧文在巡回演出时去世,布拉姆·斯托克不胜悲痛,并因此而中风,但他依然笔耕不止,相继出版了《裹尸女人》、《骗子高手》、《白蠕虫巢穴》等著作。1912年4月20日,布拉姆·斯托克因心力衰竭在伦敦逝世,年仅6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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